雨不期而来,人潮终是散尽,他依然端坐在那高高的宝位上,等待着,等待着那个永远不会为他而出现的身影。
只是他不懂,为何她要这样对他?
他也只不过是想要一份她送的礼物而已呀,难道这就是罪过吗?
其实,从爱上她的那刻起,便是错的,他又何曾不知呢?她是他这世上唯一不能爱的人,可他不但爱上了,还曾偷偷的奢望着她能回应他的情意。
至此,一丝苦笑漫上,令他比那喧嚣过后的寂静,更显凄凄凉。
一声轻叹漫漫,似是她也从未说过会送他生辰礼物吧,那是他自己想要的,她也从未答应过。
只是有点失望而已,也该习惯了吧,在爱上她的那一刻,不就知道她便是这样的人嘛,清冷的几乎绝情,可若是她所在乎的人,她又是那般的不顾一切的付出。
而他也不过是她所不在乎的人而已,就像东方孟章一样,但至少他还能看到她,他这般安慰着自己。
起身慢慢走向那雨中,抬头仰望天空,任由着雨水滴在脸面,滴进眼眸,滴入双唇,一点一点的将他全然湿透,也不自知,呆如雕塑一般,再冷风与愈下愈大的雨中站立了一夜。
当一阵让他不适的寒气袭来时,意识在慢慢飘散,梦的深沉与幽暗,将他吞噬,他不想做任何的挣扎,因他真的很累了,想休息一下,等到休息够了,他依然会守在人儿的不远处,看着,看着,再看着她……
然,在当南宫陵光倒在雨中的瞬间,一抹全白的身影如幻觉般的消失在宫墙之上。
而在王宫大门外,一辆彰显其主人身份斐然的马车,也已在雨中等候了多时,也让车内的人因此争执了一夜。
“哥,走吧,她自己有脚,等玩够了,她自己会回去吧。”娇气的女声不耐烦的再次催促道。
但,那依窗焦急张望的男人,却是未闻一般,并未搭理那催促。
见他执着于此,那女子囤积了一夜的恼气更甚了,咬牙道,“哥,妹妹我本是不想说的,但看你如今对那女人像是着了魔一般,妹妹我不得不说了。”
一把扯下那依窗的男人,“哥,许就你一人不知了,整个凤凰台人人皆知,那个女人和南宫陵光早有不轨情了,怕是此时,这女人和南宫陵光在欢乐呢,就只有你在着傻傻的等她。”
“住口。”男人终是出声了,虽然吼出的那声冷厉而威严,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妹妹所说的话如利剑般深深的刺入了他的心,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全身都战栗了。
“我就不懂了,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除了那张狐媚的脸,她有些什么可比元瑶姐姐的?哥,你知道吗?元瑶姐姐如今依然在痴痴的爱你,等你。可你呢?却早已被那个狐媚的妖女,迷惑了心魂,哪怕是绿云罩顶也似在……”
啪的一声,女子的话被那犀利的巴掌所打断,那猩红更是倏然溢出唇角,令男人顿时惊愕了,想伸手去安抚妹妹,却被她眼中的恨与阴冷所震慑。
他万万想不道,那个曾经单纯的妹妹,如今竟然会有这般慑人的目光。
怎会这样?为何他突然觉得,他身边所有的人都变了,不论是妹妹也好,元瑶也好都变了,变得让他陌生了。
女子发疯一般的冲出了马车,不顾兄长的百般叫唤,一路飞奔进雨中。
她不知前方有些何在等着她,但只要能离开这伤心的地方,便可了。
大雨瓢泼,道路湿滑,一身华丽而婆娑的衣裙顿时显了累赘,稍是不慎她蓦然摔倒,一身的邋遢与狼狈,让她更觉自己似是被这世界所遗弃了,无人关怀,无人理睬,孤寂的游走在这世上,凄凉不已。
她哭啊,哭啊,就像以往她一哭,父王和母妃,还有哥哥便会来安慰她一般的,可此时,她也知道,他们不会再来安慰她了,但她除了知道哭了,也不知自己还能作甚。
可就在她以为全世界的人都遗弃了后,一个男人出现了。
他向她伸出手来,温柔的询问着她,在那一刻,她恍然如梦,因眼前的男人太过完美了。
雕刻般的容颜,沉稳而让人倍感安全的威严与魄力,一双冰晶般晶莹的眼眸,虽似从未沾染过人间****般,但依然难以阻挡他闯入她心扉。
“姑娘家住何处,让在下送姑娘回去吧。”他虽在笑,可那笑却似在天际,永远难入他那冰晶般的眼眸中。
“不,我不回去,他们都不要我了,他们只顾着那个狐媚的妖女,都被那个妖女迷惑了心魄,都神志不清了。”
她愤然的喊着心中积蓄的委屈,进而未见那男人稍是蹙的眉宇,不悦淡淡在内,眼中更是露出的一丝冷酷的残忍。
“那不知在下是否有这荣幸,倾听姑娘的苦恼,许在下可助姑娘一解烦忧。”男人温文有礼,呵护一般的问道。
这些让她不禁迷醉了,也迷失了,如同被人下咒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将一切都告诉了他。
在倾述完之后,她也顿时感觉畅快多了,不禁对这个还陌生的男人起了悸动。
只见那个男人眉宇深锁,俊彦之上满是严肃与不安,让她不禁也生出不安来。
“公子,你怎么了?”
男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背对着她,欲言又止的,让她不禁追问道,“公子是否有难处,如若是,小女子在凤凰台还是有些身份的,可助公子解难。”
男人摇摇头,回眸望着她,“姑娘,有些话在下不知当说不当说,说了又怕吓到姑娘了。”
“公子但说无妨,小女子还未脆弱到这般地步。”她不想在他面前显了娇弱,便大话道。
男人又几番犹豫后,“那在下便直说了。”
“公子请说。”
“如若在下猜测的没错,你那嫂嫂应是百多年前,哪位欲夺王位而不得,终惨死的凰后的孤魂,回来报仇了。”
“啊……”终只是个女子,这等惊悚恐怖之事,还是让她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