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张瑞琪被杀在雀屏境内之事,顿时让她明了。
看来这张瑞琪之死与狐狸关系匪浅呀,且张瑞琪之死,应在狐狸夜探洞房之时便谋划下的了。
狐狸知道她不会坐视云听轩不管,便故意提醒她写信函让张瑞琪带回尊龙,如此一来张瑞琪一死,她的信函也便随之毁灭,这样一来便再无可信任之人助她将信函带给东方孟章了。
好你个狡猾的北堂残月呀,老早便开始算计了,云听音轻抿樱唇,却让一丝笑意溢出唇畔。
狐狸呀狐狸,你这样百般算计,就连听音都算计进去了,可又曾算计过听音决意救云听轩的心呢?看来我们又得斗一回了。
想罢,云听音露出了一丝情逢敌手的兴奋笑意。
可如此一来,也让她漏算了一着,因从没想过狐狸会参与其中来。
但一回想,如今真武欲挥兵南下,而手握边疆重兵的云听轩并是首当其冲的,危机也是时机,藉此云听轩深陷囫囵之际,夺回本来便是他们的兵权绝非难事。
而狐狸此时如此之焦急与夺得兵权,想来怕是那挥兵南下的真武国大军,应不是他麾下之部队,他欲借云听轩之军队重挫对方,以持得在真武与北堂执明的势均力敌,又或是借此机会占尽上风之势。
可如若此时云听轩失去兵权,怕是不但敏王可肆无忌惮的陷害于云听轩,就连东方孟章也会顾忌于此时的即刻起之战事,而放任着狐狸和敏王之举,这般一来,回尊龙救云听轩是事不宜迟的了。
深吸一气,无奈的轻摇头,狐狸呀狐狸,其他之事,她可不管,但这云听轩之事她是非管不可的。
他也是深知她定会插手管这事的,故而才不辞而别的吧。
眸光柔柔流转,将她的睿智聪慧现在眸中,在忽然间眸光倏然消失之时,美艳的小脸上也显了果断意决,“看来只能与东方兰馨谈判了。”
末了,不再迟疑转身再次走出殿外。
行宫外,南宫陵光与南宫寒澈已立于马旁,正欲上马离去,云听音急忙唤道,“陛下,王爷。”
二人见她去而复返,虽喜在心头,却又诧异得很。
“听音想随陛下入宫,求见太后。”
二人再次诧异,南宫寒澈将自己的披风予她披上,道,“你伤未痊愈,待些时日再去也不迟。”
云听音摇摇头,脸色略显不佳,道,“等不及了,迟了,便一切都晚了。”
二人惊愕了,她虽来雀屏的是时日不多,但无论何种逆境,她均淡然处置,从未见过她这般的凝重。
南宫陵光默然片刻后,对身旁的小太监道,“去准备马车。”
“谢陛下。”云听音盈盈作礼谢过,后又对南宫寒澈道,“王爷先行到宗正庙去安抚郡主,再回府去筹集些礼品,准备随听音一同回尊龙省亲。”
“不可能。”二人齐声道。
并很郑重的将她拉至一旁,南宫陵光与她道,“听音,你要清楚,你是和亲来的王妃,是不可再归国的,就连母后,你也知她在雀屏之权势了,都从未曾回过尊龙。”
“她是未回过,还是不想回?且未曾回过,不代表不能回。”云听音自信道。
那二人又是一愣,默然了,因她说的是实情,但在他们相互对望了眼后,南宫寒澈劝道,“不管如何,和亲公主回国省亲是绝无先例的,不论在雀屏,还是在尊龙或真武,虓虎便更不用说了。”
云听音自信道,“放心吧,太后不是墨守成规之人,而且张瑞琪死在雀屏境内,此时非同小可,按如今的战事即起之机,两国不宜起分歧,故而,听音势必得回尊龙一趟。”
南宫陵光知她所言有理,可朝中那些食古不化的老人可是不少的,便又道,“朕派南宫寒澈去也不可吗?”
云听音沉默片刻后,“不是不可,只是那要让东方孟章信任于王爷,需花些时日,不如听音之言。你们是知的,听音便是音尘公子,助东方孟章登基的谋士,他对听音之信任非一般人所能及的。”
南宫陵光与南宫寒澈对望了一眼,默契在他们眼中形成,默许了她之策略,便兵分两路准备。
站在马下,云听音贤惠嘱咐着那马上的伟岸的男人,道,“王爷,寒灵年纪虽还小,但也非不可受些挫折,这段时日她在宗正庙也算是一种历练,但此时是她最为害怕孤寂之时,你却不可再寒上颜面训斥于她。”
南宫寒澈略显依依不舍的望着,点点头,沉默片刻后,“王妃伤未痊愈,这一路也要保重,本王筹备好一切后,便去助你一臂之力。”
云听音微微欠身,他便在频频回首中策马离去。
“随朕上车吧。”南宫陵光催促道,却让几分寂寞染上了声音。
车子快马加鞭,纵然路途颠簸,却依然不减其速,车内二人独处,虽都同是手持书卷,却均心不在焉。
云听音凝望着车窗外飞驰之景致,外虽一片山水秀丽之至,可她却视而不见,神游太虚去了。
而南宫陵光手持奏章,似在批阅,却久未动笔,一双明眸不是觑向窗边的人儿。
车内的静默令他感到不适与压抑,难得的独处,想与她说些甚,却发现不知该与她说些何,但宫女从外端来的汤药让他终有机会。
只见她望着那碗发黑的汤药退避三尺,柳眉都快蹙成一团,可见她是有多不愿喝那晚汤药。
“你又不是小孩了,别连碗汤药都不敢喝。”
云听音瞥了他一眼,嘟嘴道,“那碗汤药太烫了,只不过待它凉些许再喝而已。”
闻言,南宫陵光紧抿住笑意,捋起衣袖端起那碗汤药,“那朕亲自来摊凉她,凰王妃娘娘可要喝咯。”
只见他用小银匙饶起一匙药水,柔柔的吹去那热气几分,伸至她唇边,不带一丝怜香惜玉道,“喝了。”
云听音语出惊人道,“陛下,是否是听音上辈子欺你家男霸你家女了,还是这辈子踩你家坟头了,你就这么讨厌听音,非得时刻想着法来整治听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