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一阵刺骨的冷,我好像掉进了冰窖,好像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耳边是急促的警报声,我只觉得头痛,全身发麻动不了,我是怎么了?
我只知道自己从订婚现场跑了出来,然后,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快要死了吗?那么古安会不会记得有一个女孩固执地等了他那么久,最后死在了他订婚的那天?
真好。这样他就会永远记住我了。
睁开眼看到的是白花花的一片,我惊讶了一下,自己这么作恶多端,居然还能被送到天堂,也算是可喜可贺,此生无憾。
还不等我好好感慨一番,尖叫声就在我耳边响起。
“68号病房的人醒了!”
随之而来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中间夹杂的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昏迷七天还能醒过来,这女孩可真是命大。”
“可不是,我看这几天来来往往看她的人都快挤破了门槛,有钱人家的千金就是金贵。”
不等我多想,眼前就直接出现了一张放大的,熟悉的,又陌生的面孔。
“你终于醒了!”他欣喜地看着我,激动的想要抱我,又害怕弄到我头上戴的氧气管,只好像个木头一样站在原地,用满腔的颤音来诉说自己的激动。
我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不太懂为什么会是他在这里守着我,难道守在我身边的人不应该是古安吗?洛城这么激动做什么?
我想不通,脑子也开始痛,记忆里有什么东西缺失了一块,像被蒙上一层雪,刺的心里发怵。
他以为我是忘记了那场车祸,便向我解释:“你跑出来,被一辆货车撞了。”
“我从哪里跑出来?”我连忙问。
他似乎不太想涉及这个话题,闭着嘴缄口不言,正好应茹夕和安生进来,他对我说了句一会儿见,便离开了病房。
应茹夕和安生还未进来,便又退了出去。
我好奇地够着脖子,想知道他们在门外说什么。
“医生,安陌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她不记得那件事了?”是洛城的声音。
“安小//姐当时被车撞到了脑神经,而且求生欲望几乎为零,那件事给她冲击应该很大,选择性失忆也很有可能。”
沉默一阵,应茹夕对医生说了句谢谢,又对安生和洛城说:“这样也好,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让她想起来,你们都别在她面前提起。”
两人都应了一声,随后便进了病房。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们进来,恶作剧一般:“你们是谁?”
三人皆是一愣,随后,应茹夕望向洛城,洛城也不太明白,走过来哄我,声音轻轻的,很柔:“安陌?哪里不舒服吗?”
我鼓着嘴:“我叫安陌?”
洛城惊愕了,应茹夕立即出去问医生,全程只有安生微笑着看着我。
“安陌,你还记得我吗?”洛城问我这话的时候都快哭了,我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故作茫然的一个劲儿摇头,看着一旁沉默的安生,又挥挥手指,指着他:
“我好像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