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奉节新城在这大年初七的晚上仍然是显得热闹非凡,位于长江北岸的新城灯火辉煌,时间正好是七点吃饭的时候。候正四人就在这样的夜晚抵达了奉节的新县城。
下了船,四人在街上找了一家“瑞来旅馆”住下,店主是个胖男人。沉默寡言的,而老板娘到是一把瘦骨头,看得曾三山连连摇头说是对比太大反差太强!
晚上四人躺在旅馆里,听着外面的礼花和喧闹声。候正忍不住慢慢地走向了窗边,水京这时候突然推门进来,手上拿着一把吉他。”猴子猴子!难得放松下,刚刚找到把吉他不如你来唱两首?”
曾三山率先走上去接过吉他,“嘿嘿,这个吉他霸道霸道!来嘛,猴子整起整起。”
候正看了看嬉皮笑脸的三人,顺手熄灭了烟头接过吉他。”好久没弹了不知道还记得住不。”
“来嘛来嘛,怕撒子嘛!”曾三山开始起哄。
“好了好了,你小子!”候正笑笑,调了调吉他的音,清了清喉咙开始唱起来:“时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月相随。春风又吹红了花蕾,你已经添了新岁。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我也只能梦里相依偎。”
“啪啪啪”候正刚刚停下窗外就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掌声,候正探头一看,旁边的房间的窗户伸出了一个人的脑袋,这一看怎么这么熟呢?候正忽然想起原来是在丰都碰到的那个乐队里面的贝司手。
“兄弟,唱得好啊!咱们又见面了!”高个子贝司手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哦,你好!”候正脑子里一转冒出了和几人见面时说的四川话。
“兄弟,要不然我们出去玩下?”高个子发出了邀请。
候正看了看身后三人,“还是算了吧。明天我们还要出去,你们慢慢玩吧。”
高个子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挥了挥手就关上了窗户。候正退进房子把吉他放下,“又是那个乐队的人。”
“郑姐,我们这样子会不会被怀疑啊?”高个子关好窗户,屋内坐着的正是乐队的其他三个人。而郑凝汀坐在一张靠背椅上往嘴里丢着巧克力豆。
郑凝汀看了看高个子,笑了笑说:“bruce,我们这叫虚虚实实。他们早就怀疑我们了。我爸爸常说,夫兵者虚者实也,实者虚也。虚虚实实才是用兵之巧嘛。你不知道有句话吗?兵不厌诈啊!”
旁边的胖子咳了咳,笑嘻嘻地拉过瘦高个坐下,“没听懂吧?大小姐讲的是文言文,你这小子一天不念书怎么听得懂啊!其实呢我们这招这叫做打草惊蛇,是三十六计中的一计。意思就是说我们触动了了目标周围的环境,目标才会真正地暴露出来。”
“可是他们不是已经暴露出来了吗?我们不是就是要找他们吗?”瘦高个摸了摸脑袋,很无辜地看着胖子。
“你这小子!真不开窍!我都懂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戴着眼镜的小胡子说着笑起来。
“切!Piers,你不是跟我一样的才从美国回来。我就不相信你的中文能比我好多少?”瘦高个撇了撇嘴。
小胡子也不生气,笑笑拿起了桌上的一袋槟榔。
候正四人收拾好行李到了码头,坐上公共汽车经过半个小时到达了白帝城。拾级而上,四人来到了白帝城的正门。从小就喜欢读三国的候正看着山门不由得一阵感叹,“唉,刘备这傻子辜负了当年诸葛亮的一身本领啊!”
“猴子,我说你莫咸萝卜淡操心(与自己无关的事却去无畏地担心)老。”曾三山看了看周围,年过完了,周围的游客还是不见怎么多。稀稀拉拉的几十个人正在陆续地慢慢地走近正门。
“哦,对老猴子。刚才我们不是在车上看到八阵图老啊?等哈不如切研究哈和我们在那个地方遇到的是不是一样的。”
“嗯,我也想去研究下。”候正说完去售票处买了四张票。
走进山门,四人正要走向托孤殿。忽然听见身后一个女声,“几位!这么巧啊?”
四人一听就知道准是那四个乐队的人,曾三山小声地嘀咕到:“****的嗯是阴魂不散也。”
果然,招呼四人的正是郑凝汀。而小胡子和胖子跟在后面,瘦高个却不知了去向。候正看看没有瘦高个,试探着问:“你们不是四个人吗?”
“呵呵,看来昨天跟你说句话你还把他记住了呢。我们的贝司手有点事没来。所以就我们三个来了。”郑凝汀顿了顿,“我们这么有缘,不如一起吧?”
水京正想拒绝,候正却说:“好的。反正遇到了,不如一起吧。”曾三山在后面听到候正这么说,转头对着旁边的洪闻理阴笑:“****的猴子,开始下战书老也。”
郑凝汀似乎是没想到候正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愣了一下马上笑起来,“好啊。走吧!”一行七人合在一处来到了正前方台阶上方的托孤堂。曾三山慢慢地靠近了三人中的胖子,而水京则靠近了小胡子。
“兄弟,来根?”曾三山抽出一根烟递给胖子。
“谢谢,但是这里都是木制结构好像不能抽烟啊!”胖子接过烟装进衣兜有礼貌地指了指周围。曾三山心里骂到:“****的你跟我装哪样嘛?”嘴上却笑着用普通话说:“对的对的。不抽最好不抽最好。”
水京靠着面前的一排大概一米三高的铁栏杆看着托孤堂内的塑像,整个托孤堂正面就是一排铁栏杆,游客只能从外面观赏里面的塑像。而塑像勾勒的的场景就是“白帝城托孤”的故事。水京没开口,旁边的小胡子却先问道:“朋友,你说这刘备也是。要不是他一意孤行哪会落得这般田地?”
“这个嘛,其实我觉得吧。刘备当时也是情有可原,自己的兄弟被杀怎么可能坐视不管?”水京想了想说。
“嘿嘿,据我所知。那不过是三国演义的杜撰吧?三国志内并没有什么桃园结义,刘备实际上只是这关羽张飞的领导。说白了,刘备被逼得白帝托孤,这就是他一意孤行想要借机打垮东吴的后果吧。”小胡子说得神采飞扬。
水京正要说什么,候正开始叫几人。”走了走了!”水京只得悻悻地和小胡子一起向托孤堂后走去。
转过托孤堂,七人来到了观星亭。只见亭廊立柱上左右分别刻着诗:“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一个导游正无精打采地带着十几个游客在院子里介绍:“这观星亭是当年白帝城诸葛亮夜观星象的地方。传说当年诸葛亮在此观察到刘备主星陨落就知道了会有白帝托孤这一说。”
七人都没作停留,直接到了赤甲楼炮台。一进炮台内,就看见了一群人围在墙上的诗前,一个声音从内传出:“世以瞿塘峡口滟滪堆为天下之至险,凡覆舟者,皆归咎于此石。以余观之,盖有功于斯人者。夫蜀江会百水而至于夔,瀰漫浩汗,横放大野,而峡之大小,曾不及其十一。苟先无以龃龉于其间,则江之远来,奔腾迅快,尽锐于瞿塘之口,则其险悍可畏,当不啻于今耳。因为之赋,以待好事者试观而思之。”
“《滟滪堆赋》。”候正和郑凝汀同时脱口而出。
“也,难得两位年轻人也晓得这诗的名字啊。”离两人站得近一点的一位老者说听到两人的声音转过头来点头笑了笑。
“嘿嘿,猴子你娃还遭夸奖老也。”曾三山笑着用肘碰了碰候正。
“去去去。”候正笑着拨开曾三山的“爪子”转过头出了阁楼到了炮台。炮台碉楼上一座铁炮正对着长江江面,铁炮黝黑的炮身放佛在诉说着那刀光剑影的岁月。候正把手轻轻地放在炮上,背后的郑凝汀笑着说:“西门先生,是不是有怒发冲冠凭栏处的感觉啊?”
候正转头笑了笑,“哪里哪里,岳武穆是一代名将。把我和他相比岂不是折损了他的声威。我只求当今的台湾能早日回归大陆的怀抱就好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台湾当地人并没有多想回归呢?”郑凝汀仍然微笑着,但是明显是话里有话地回击着候正。
“我相信这只是极少数的台湾人会这样想。台湾自古以来就是我泱泱中华的一部分,最早课追溯到东汉年间。”候正也不回头,眺望着远处的三峡入口。夔门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