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手机的手慢慢放下,那个在名山上偷袭候正四人的白人吸了一口烟,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第二天一早,候正四人将房钱结清辞别了雾中的鬼城,在大年初二早起时若隐若现的鞭炮声中乘上了到忠县的轮船。
一路上雾蒙蒙的峡谷中时不时居然传来了猴子的叫声,这声音连船上的水手都觉得好奇,因为好久没听到过野生猴子的声音了。
“嘿嘿,这个还真的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也!”水京看着雾中若隐若现的岩壁说。曾三山忍不住插话道:“这个船有老熊这个吨位也怕不能称为轻舟哦!”候正三人看了看刚从舱内出来一脸茫然的洪闻理,怔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猴子,这个说起还是有点怪哟!”曾三山双手放上船舷,背靠着栏杆说,“刚才我问那些水手都说的是黑久都没听到过野生猴子的叫声老。动物突然出现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从其他地方迁徙过来,还有一个就是本来在深山的猴子遭赶出老领地。”
候正听了曾三山的话皱了皱眉,心里也升起一丝怀疑。
“你们几位是到忠县县城还是直接去石宝寨?”这天天刚亮,候正四人的船舱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和询问声。
“石宝寨!”候正隔着门回答到。
“石宝寨的话中午到,几位准备一哈嘛。”门外的水手说完就走开了。
曾三山擦着手里的军刺说:“猴子,我们不到县城囊个找人也?这次的任务不好打整(完成)也。”
“我们不能再像在鬼城那个整,既暴露目标又不好找人。我在想我们干脆就当游客旅游一阵,边旅游边察。反正敌人最后的目标还是水电站。我们只要潜伏到附近就不怕逮不到他们。”除了曾三山外的三人这几天也开始说回普通话。
“嗯,但是毛毛给的那些地方我们还有能个多没到。搞不搞得赢(来不来得及)还是个问题得嘛!”曾三山放好军刺又开始擦拭起“龙牙”来。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进了三峡就直接去大宁河小三峡,毛毛特意给我说老让我切看一哈那个悬棺。”候正看了看手里的地图说。
“悬棺?那我们不是要去盗墓老哦?”曾三山听到悬棺好奇地放下手里的军刀看着候正。水京和洪闻理也是第一次听到候正说这个都感兴趣地转过脸来。
候正看看三人,笑着说:“毛毛说的是大宁河很可能是敌人的一个中转站,而悬棺则可能被敌人利用起来。因为巫峡是三峡中最长的一段,敌人要潜伏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中转站,大宁河正好差不多是中间点,所以我们有必要去察看一下。当然,如果能找到敌人那是最好。”
“猴子,你的意思是说特务可能把物资装到悬棺头搞伪装?****的亵渎亡灵要背时(倒霉)也!”曾三山一脸的不屑。
“嘿嘿,这是你说的。我只能说,有这个可能。”候正耸耸肩,继续低下头看起图来。
“****的要背时啊!”曾三山连连甩头又开始擦起刀来。
“这就是石宝寨啊!”曾三山看着不远处的像座小岛似的矗立在水中的十二层石宝寨塔楼,不禁摇头感叹道。
候正走了过来,只见玉印山和依山而建的石宝寨塔楼,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是立在水中的一处盆景一般,也不禁为这景观颔首,“嗯,这就是江中小‘蓬莱’啊。”
四人下了船沿着堤坝入口进入到了堤坝内,石宝寨的真面目才完完全全地显现在四人的眼前。抬头望去,十二层塔楼依山而建,飞檐翘阁。整个塔楼和身后的玉印山浑然融为一体。而在旁的山崖上仍然可清晰地辨别出还有些人为铁索的痕迹。
“啧啧,这点还是世界八大奇异建筑。不得了不得了!”曾三山看着山门前的简介咂着嘴。
“走了!”水京一脚踢在曾三山屁股上。
曾三山拍拍屁股,看了看寨门上方牌匾的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梯云直上”。
大年初二的石宝寨游客也不是很多,大多数是外国人和在重庆念书不回家的学生。四人沿着一层层塔楼慢慢地到了七层,在左侧的出口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链子口”。
“猴子,不如我们也学一哈当年那些香客爬哈铁索道。”曾三山看着候正问。
候正点点头跟着曾三山走出了木制塔楼来到了旁边的铁索旁,只见一道上山的狭窄的石阶横在面前,石阶两边被石壁夹着形成了天然的一线天。而石阶起步的左边是一根凿在石壁上的铁链扶手,走上石阶,身后就是高达几十米的悬崖以及滔滔的江水。曾三山看着刺激,直接拉着铁链走上石阶,候正,洪闻理,水京三人依次跟上。
曾三山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说:“猴子,这点就好比是华容道,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
“华容道不行,要是当年华容道是张飞在那点,说不定刘备可以趁机夺取了长安也不一定!”候正身后的水京说到。
曾三山正要接着侃,突然听到上方的石阶传来一阵响声,曾三山抬头一看不禁脸色一变,一块半人高的石制磨盘正从石阶上方向四人滚来!
“我日!快点让开!”曾三山说着两手一撑石壁,身体已经悬空跳起。身后的候正三人也迅速地双手撑住石壁抬起了双脚,只见那块石头磨盘轰隆隆地直接撞断了下方的铁链滚下了悬崖,虽然有几十米的距离仍然好像听到了磨盘入水的巨大响声。
“我日!我们又遭偷袭老迈?”曾三山跳下石壁看着上方。
“走!退回去!”候正说完就向后退去。
四人退到了链子口的门前却突然发现木门已经被锁上了,候正对在前面的洪闻理使了个眼色,洪闻理一脚踹在门上,木门应声而开。一个“暂停开放,禁止入内”的牌子随着木门的打开飞向了正对着的楼梯口。刚进塔楼就听见楼下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四人警惕地看着楼梯口,快速地沿着木阶梯向第八层走去。
候正四人一边向上一边留心听着第七层的动静,第七层原来上来的是两个值班人员。看来刚才的石头磨盘落下去果然震撼。四人也不停下,直接往上走去,可是这越往上走几人越觉得不对,现在还没有中午为什么上面都没有一个游客了。在下面看到的那些外国人和大学生不会都凭空地消失了吧。
“猴子,到第九层老,上面是观景台!”曾三山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上了九层到十层的木阶走出了圆形的楼门。
候正三人也跟着出了塔楼,只见面前是一条宽阔的石板路直接通往正前方的蓝若寺,而身后穿过一道门廊便是那链子口的终点玉印山观景台。
四人走到了链子口上来的地方四处察看,水京咬着牙恨恨地说:“我们又被盯上了!这家伙很狡猾,用一块牌子阻挡了所有上楼的游客。而可以专心地对付我们。”
“但是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必定会走链子口那边?”洪闻理问了一句。
“他不知道,所以他做了两手准备!”候正指着门廊一处有新鲜吊痕的地方说,“这人是在这里用了一个滑轮把那块滚向我们的石头吊着的,如果我们不走楼梯而走塔楼内部,他一样可以从木梯上放下那石头。不,不应该是一个人!”
曾三山点了点头,“嗯,应该是两个人才对,一个人在我们后面。一个人在这点埋伏好!要不然时间根本就来不及。除非!”
“除非什么?”水京急忙问。
“除非他是个超人!”曾三山笑着说,结果可想而知屁股上挨了重重一脚。
不等曾三山呲牙咧嘴的表情结束,候正已经走出了门廊,“快走,如果我没猜错,要找我们的人应该还没下去!”
四人快步地走近蓝若寺,果然还是和刚才一样空无一人。寺门与大殿间是一个天井,天井中有一口石井。两边的回廊上则画着诸如“张飞义释严颜”、“巴曼子自刎应楚”的传奇故事以及许多歌颂石宝寨的诗词。
见天井内没有什么情况,四人慢慢地向殿门大开的正殿走去。进了正殿,殿内阴森森的也没什么情况,正中央的玉皇大帝和两边的八仙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候正看了看四周,突然问:“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曾三山动了动鼻子,空气中有那么一股若隐若现的奇怪的味道传进了鼻腔。曾三山正要再闻嘴上已经被堵上了一块有极重药味的白毛巾,随之而来是水京的声音,“都把鼻子堵上!”
这时在最后的洪闻理突然听到外面天井一阵“噗通”的声音,转身一看一个人影快速地冲出了寺门向外跑去!
“熊和我追!你们两个留下!”候正说完就跟着洪闻理追了出去,而曾三山和水京也掏出了“霹雳火”向着发出响声的天井中的石井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