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听到这声音顿时警觉起来,如果真的这声音是那从未见过的骨笛,如果那传说是真的。那么这屋周围刚才被干掉的几十具尸体有可能变成怪物的话四人的处境就显得相当危险了。但是这个世界往往是祸不单行的!
随着这声音的持续响起,候正四人的手电照射出去,兵站周围刚才被干掉的进攻的珞巴族人的尸体正在蠕动着,好像是濒死的人正准备起身一般。怪声依然像前两次听见那样音调逐渐升高,地上的几十具尸体摇摇晃晃地竟然全都站了起来。候正的手电正好照到一具尸体的脸上,隔兵站不过一百多米的尸体能清楚地看见两颗獠牙已经露出了那尸体的嘴唇。
突然身后传来一股劲风,被四人打倒在地的那个闯进屋内的死掉的珞巴族人此时也变成了怪物,一把扑向了最靠近自己的曾三山。
曾三山毫无防备地一下子就被扑到在地!这怪物张嘴就咬向曾三山的脖子!就在还差一点的时候,一道白光闪过,那怪兽的半个头掉了下来,整个身子一下摊了下去压在曾三山的背上却没有了任何动作。
曾三山别过反手划开怪兽半个头的匕首,长长地吐了口气。”我日,这个****的东西差点给老子放老血!”
“先把这东西丢出去,大家千万小心。”候正看曾三山没事转过头继续观察外面的怪物群。外面的怪物们好像正在向树林里走去,“他们不进攻兵站?”候正很纳闷地想,但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咚”的一声,刚才那怪物的尸体被抛出了兵站木屋。就在这时,突然那操纵怪物群的笛声陡地停下了,候正也跟着紧张起来。
果然,只有半分钟的停顿时间,那笛声突然陡地一声好像达到了最高点的爆发!只见树林里那些怪物全部跳了出来!不,那不能说是跳了,全部是以超高速的动作在蹦,而他们的目的地,正是候正四个人栖身的木屋!
“****!爷爷让你来!”洪闻理手里的“雷神”响了,但是除了打翻了几个跃在半空中的怪物之外,更多的怪物躲过了“雷神”的子弹已经越来越接近木屋。
“****,这些东西全部是在天上蹦。凭熊那玩意儿都打不到,我们这枪更不可能了。”水京看着越来越近的几十个黑点开始着急。
“停止射击,让他们过来!”候正命令到,“直接打头!”
几人听了顿时明白过来,全都拿出手枪屏息等待着几十个怪物的接近。”砰”候正率先打爆了一个怪物的脑袋,顿时起了作用,那怪物没有脑袋的跃在半空的身体直接落在地上。”砰、砰”水京几人的枪也响了起来,接近门的怪物全都被爆了头落在地上,而窗户上已经溅满了怪物的脑浆和血液。
“咔!”洪闻理换上一个弹夹又瞄准了窗户,一个怪物已经跳进了窗户顿时被洪闻理一枪干掉!窗户正好被堵上了。
“差不多了!”候正看了看外面已经没有跳起来的东西了!四周一阵寂静,那操纵这些怪物的怪声也消失了。
候正几人丝毫没有放松的感觉,军人的直觉反而让他们觉得这平静只是危机的前兆,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不其然,那怪声又再度响起,仿佛是为了锻炼几人的意志一般。但是这下地上的尸体却没有反应。
“猴子,你有没有发现这声音有点不一样!”水京侧耳听着问候正。
候正一听,怪声是有些不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也说不上来。就这样那怪声又由低到高地连续转了几个音调突然又到了最高处!候正几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背靠着背注视着木屋的门口和屋顶。
“蚂蟥!好多蚂蟥!还有竹虱!猴子,这哈老火了!”曾三山突然注意到门外地上黑压压地一大片全是蚂蟥和竹虱!
“这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邪!”洪闻理看着这阵势伸手准备掏“天火”。
“大家别紧张,用火!大家别紧张,用火!”候正拉过旁边一根木板凳一下子打烂丢了出去然后掏出一颗红色弹头的子弹填进弹匣,一枪点燃了板凳腿!洪闻理站起身一脚踢到门上把整个门板踢了下来!然后掏出一瓶酒洒在门上开了一枪,整个门顿时成了一块火墙。洪闻理顺势一脚把着火的门踢向外面的虫子群,只听见噼里啪啦地想起了烧烤的声音。
可是这黑压压的一片一扇门根本抵挡不住多少,更多的虫子绕过门,或者干脆从门上堆过来继续向木屋里面发起攻击。
“快!”候正用手电扫了一眼屋内,立马跑过去把木桌子和床全部拉到门口。三人明白候正的意思,也来帮忙。顿时,屋内所有能点燃的东西都被堆在了门口点燃了!由于有酒的作用,火苗一下子窜了两米多高,门前顿时形成了一个隔离区,虫子全部被隔离在外面。
“猴子,这火恐怕烧不了多久!”水京着急地说。
“再找找看有没有能烧的东西?”候正一边注视着门外一边说。
“没得呀!猴子,刚才全部木头都丢出起老!屋头哪还有东西可以烧!”曾三山突然不出声了,因为脚边碰到了电视机!
“猴子,江川不是说这里有发电机迈?”曾三山突然问候正。
“嗯,在屋后,你问这个干什么?”候正忽然转过头,“难道你想?”
“嗯,我现在出去把发电机打开,你们准备这边的工作!”曾三山说完就要往外冲。
“不行!这太危险了,先不说发电机有没有问题,就算没有问题,你找也要费半天!这么多的蚂蝗!吸血也把你吸干了!”候正一把拉住曾三山!
“管不到能个多老!你放心!我算过命,我要活到八十五!”曾三山一把丢开候正的手就要出门。
“等等!把这个抹上!”候正掏出一瓶军用驱虫剂递给曾三山。
“算老!这些东西全部是受操纵的,就算我抹了也不得怕!再说,我也不喜欢这个味道!”曾三山说完到了门口一个引体向上到了房顶,“我走上面哪些东西暂时咬不到我!”
“找不到马上回来!”候正向着头顶大喊。
曾三山翻上屋顶,一看木屋四周倒吸一口凉气。黑压压的虫群正在那怪声的操纵下不断地向木屋涌来。曾三山不敢停下,一个健步窜到木屋后的屋顶,往下一看。果然有个小木屋。用手电一照,地上还没有虫子,曾三山纵身一跳,从三米高的屋顶跳到地上,站起身来向小木屋跑去。
“砰”,一枪打开了门锁。曾三山进了小木屋伴着手电的光一照,果然有一组电力开关在墙上,曾三山急忙冲上去全都拉到“ON”的位置,当最后一个电闸合上时,整个小木屋顿时亮了起来。
这边木屋内的候正三人见灯亮了起来,知道曾三山搞定了。”快,戴绝缘手套。”候正从背包里掏出一双长度长过普通手套一倍的手套往手上一套,顺手冲向墙壁一把拽下了沿着墙拉的电线。
水京和洪闻理见门外的火势还能坚持,也戴上手套帮忙拉下了整个屋的电线。屋内顿时回到了漆黑一片。
“搞好没得?”曾三山在这时已经从屋顶翻了回来。
“就等你了!”三人把电线一扯拉到了门边,曾三山也戴上手套先轻轻地将三个战士的头颅放在背包里然后抱起电视机走到门边。
“东西带好!出发!”候正看了看三人一声令下。只见曾三山把手里的电视机往外一扔,一枪打爆了电视机,其他三人将扎成捆的电线往电视机一扔,在三人的合力下向前冲了几十米的电线穿过了门前燃烧的火堆犹如一条火龙闪烁着龙鳞冲了出去,燃烧的电线顿时烧开了一条路,而电流也让四周的虫子尸横遍野。四人趁着这时候提着手枪,伸手护着唯一露在外面的脸冲了出去。
四人沿着电线烧出的路向前狂奔,脚下噼里啪啦地不知道踩死了多少蚂蝗和竹虱,那怪声仿佛知道四人的突围,虫子群瞬间掉转了进攻方向向四人逃跑的路线包围过来。
“我日!要是让我晓得哪个在发这声音,老子非让他把这些东西给老子吃下去!”曾三山一边踩着脚下的虫子一边跑。
“猴子,我们这样跑也不是办法啊!”水京边跑边给候正说。
“没办法!这东西怕火。但是现在你停下来用‘天火’试试。”候正头也没回地在水京后面说。
“猴子,前面又是树林了,我们进去会不会更难搞?”在最前面开路的洪闻理放慢了脚步。
“呜!”洪闻理话音刚落,面前的树林里突然亮起了一片火把!一支支带着火的箭从丛林里射了出来。候正几个人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停住了,前有箭矢,后有蚂蝗竹虱!
可是这些火箭却出乎意料地全部都是射向地上的,每一支火箭射到虫子堆里都能引起一阵烧烤的声音,候正四人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前面的树林里一个人用藏语叫到,“你们四个快过来!往这边走。”
四个人对看一眼,没有别的办法了,跑吧!拔腿就冲向树林,冲到火把旁边,候正几人才看清楚眼前的人的装扮。并不是珞巴人的装束,来人清一色地戴着蓝色或黑色氆氇作帽顶的桔黄色绒布镶边有一个缺口的帽子,穿着赭色的藏袍,打着光脚,腰里挂着一把砍刀或者是叶形的小刀。
候正仔细看了看他们的帽子,那个缺口正好对着右眼上方。”门巴族?”候正用藏语问到。
“嗯,我们是翻过这边山的门巴族人。我是首领仓央则登。”一个高大的汉子走了过来,“我们刚才在村子里听见这边的骨笛声召唤我们来救人。刚过来就看见你们了。”
“什么?骨笛声召唤你们救人?”候正显然对这话有点摸不着头脑。
“等会再说。”仓央则登回身发出一声高呼,身旁的所有门巴族人全部跟着应和起来!一个高大的门巴汉子拿出了一个大缸一样的东西,突然举起向树林外的虫子群砸了过去。旁边的族人像一个人一样整齐地射出了弓箭,只听见“轰”的一声,一团大火球在虫子群里滚了起来。虫子群似乎被火球吸引了一般,全部围上了火球。”噼里啪啦”的声音持续不断,顿时空气里弥漫起一阵烤肉的味道!
突然,那一直响起的怪声停止了。候正几人一怔,等了一阵那怪声终于不再响起。四个人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几位客人是旅游的?怎么还带着枪呢?”仓央则登见外面的虫子已经四散逃去,转过头来问候正。
“我们是驻藏部队的,这次出来训练。”候正想了想说。
“哦,是解放军啊!我说,刚才那阵势要是汉人里的普通人可能早就被吓死了。可是解放军嘛就说得过去了。”仓央则登竖起耳朵听了听,“嗯,骨笛声告诉我们可以走了。几位是跟着我到村子里呢还是去别的地方?”
“如果不打扰,我们想到贵村歇息一晚。”候正作为队长时时刻刻都是代表。
“嗯,几位请吧。”仓央则登拉着候正向树林深处走去,曾三山几人走在后面,门巴族人也举起火把跟上。
在树林里走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这群门把人的村子。门巴族人点起了篝火,烤起了羊肉。仿佛这黑夜他们也不愿睡去。一个青年汉子端着木碗走到篝火前唱起了萨玛酒歌:
“家乡的山谷静谧安适,太阳的光芒欢乐相聚。祝愿相聚,永不分离;如若分离,愿再相聚。家乡的村寨静谧安适,我们的亲友欢乐相聚。祝愿相聚,永不分离,如若分离,愿再相聚。”
“猴子,他们唱的什么?”藏语不是很好的水京问候正。
“他们唱的是萨玛酒歌,是说对家乡的眷恋的。”候正一仰头将木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跟着曲调轻轻地哼起来。
“今天我们受敬重的神之托付,迎接了这四位客人!让我们用最醇的酒,最好的歌来欢迎他们吧!”刚才唱歌的青年汉子突然停下了歌唱,举着木碗来到了候正四人面前,四人连忙站起来。
“远方来的客人,是神指点我们迎接了你们,现在请为我们送上美好的祝愿吧。”青年汉子虔诚地弯腰。
“这。”候正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什么。候正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举起木碗张开了嘴。
“阿爸那把胡琴在手里拉,沧桑刻上他的脸颊。小时侯我问他高原有多大,他说也没见过布达拉。后来阿爸头发和胡子白啦,他沿着朝圣的路走啊。虔诚的翻过了河谷和山崖,只为心中金色的菩萨。阿爸啊天空在哪,高高雪山开满雪莲花。阿爸啊神鹰在哪,让你的魂灵保佑我吧。”
“这小子深藏不露啊!唱歌唱得挺好的。”水京碰了碰旁边的曾三山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