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浩轩和雨馨两人便是被带到业界之中,不过当进入业界感受到那略显清冷和肃杀的气息后顿时一凝,总感觉有什么异样,可是却不知道这种异样的感觉来自于哪里?
“浩轩哥哥,怎么了?不舒服吗?”雨馨看了一眼眉头微皱的浩轩,敏锐的捕捉到浩轩那一闪而过的迟疑,心头也是微微一滞!
浩轩摇了摇头,示意浩轩不要担心,但是他那悄然皱起的眉头一直没有解开。就算是东方世家这种相对较小的世家,业界之中显得那么热闹,毕竟在那里可是有着千百万的裔民,可是这隐藏莫家却是显得那么萧条。
前面的莫阡黎自然是感受到浩轩情绪的变化,不过却只是不着痕迹的回了回头,眼角之中一抹光芒闪过。
“浩轩,如果见到爷爷,我希望你……”莫阡黎仿若想到什么,不由得有些担心,若是浩轩和爷爷见面一言不合导致一些严重的后果,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浩轩轻轻一笑,在心底又补上一句话,“毕竟他也是我的爷爷。”
就这样三人各怀心事的来到那隐藏莫家的大殿之上,而进入大殿之后两道人影便是清晰的出现在浩轩的面前。
“见过伯父,见过…莫族长!”看着其中一道舒心的身影,小时候那快乐的记忆犹如翻江倒海般滚滚而来,但是当他的眼神移至另外一道身影之时,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收敛,身体也是不自觉的轻颤了一下。
莫阡黎的手拽了拽浩轩的衣襟,他真怕心中对隐藏莫家有着很深芥蒂的浩轩会惹出点事情来。
“你就是轩儿?!”老者第一眼看到浩轩,那眼中的严肃便是悄然变成了柔情,一步步的向着后者走去,而与此同时浩轩感觉脚下犹如千斤之重,竟然迈不动步子。
虽然浩轩竭力的装出刚毅之色,但是眼角的泪水却是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一个人飘荡了这么久,他多么渴望身边有一个亲人陪着自己,而现在自己的爷爷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让他如何原谅这个曾经将亲情置之不顾的人!
看着浩轩依旧有些恨恨的双眸,老者怔了怔,一抹苦涩的笑容显得那么的凄凉,而浩轩心中只是闪过一丝不忍,但是随后就有些释然了,无论怎么样,他心中的芥蒂总是成为他想要亲近的隔膜,而且挥之不去!
“轩儿,这次让阡黎将你带回来,是爷爷想要补偿你一下,所以……”那一直站在一旁并未开口的中年人看着老者愈来愈颓然的脸色,轻叹了一口气,虎毒尚且不食子,当初自己的弟弟是那般优秀,肉不是事出有因,自己的父亲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孩子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多谢莫族长关心,不过现在的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补偿和同情,我身边有自己的爱人更有自己的势力,我过的很好!今日来到莫城完全是因为当初我对阡黎哥哥有着许诺,另外对伯父也是思念万千。”浩轩不敢和老者对视,怕自己一抬头被别人看见眼底涌动的泪花,可是嘴上却没有任何的妥协。
“浩轩……”三道低声的轻呼在大殿之中显得那么大,雨馨和莫阡黎以及中年男子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老者,生怕怕浩轩的话会触怒老者。
大殿之中变得非常的寂静,就连浩轩急促的呼吸都显得那么明显。
“阡黎,志儿,还有这个小女娃你们先去殿外可好,我想和他单独谈谈!”老者缓缓的走向大殿之中的首位,身形显得那么孤寂,同时双手摆了摆,示意三人可以出去了。
“不必……”浩轩本想说一声不必了,但是话到嘴边却被吞了回去,不管怎样,他都想和自己这个有着血脉亲情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爷爷聊聊。
三人相机退出大殿,不过脸上的神情个不一样,浩轩的伯父莫志满脸的无奈,两面都是自己的至亲之人,他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毕竟浩轩还只是一个孩子。他相信自己的父亲不会为难他。莫阡黎和雨馨满是担忧之色,特别是雨馨,此刻由于紧张俏美的娇颜已经遍布上了绯红之色。
“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说了!”浩轩目送几人走出大殿,话语同样还是不冷不热,但是那冰冷的心已经随着老者的柔和慢慢的敞开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知道我错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个做父亲做爷爷又要做好一族之长的人吧!”老者终于开口了,不过这次拿话语之中的疲倦和恳求是那么的明显,那岣嵝的身影孤独的映衬在大殿之中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一句我错了,就能弥补当年你的过错吗?当年父亲带着母亲四处躲藏的时候你在哪里?父亲带着母亲离开黑暗神殿,求助无援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若是当时的你可以伸出援手,父亲现在不至于不知所踪,我不至于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浩轩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中是那么的歇斯底里,好像要发泄出所以的不满。
“当初并不是我没有伸出援助之手,而是你的父亲太过执着,而你的母亲她是…她是黑暗神殿之人,他们在一起怎么可能有结果,而且当年的莫家并不尽如意,若是一旦那时候莫家替你的父亲抗下一下,那隐藏莫家千百年的积蕴就会毁于一旦!”
“黑暗神殿的人怎么了?父亲当年不是被你送往黑暗神殿拜师吗?”
“这不一样的,你母亲她是……”
“不要为你的不负责任找借口了,现在的你说什么都晚了!”浩轩的泪水瞬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好,我不说了,都是爷爷的错,可是这么久了我一直在寻找你父亲,我也希望有一天咱们一家人再团聚,而我也多么希望能听到你叫我一声爷爷!”老者的情绪莫名的波动了一下,然后仿若是牵扯到了什么痛处轻咳了一声。
“你受伤了?”浩轩突然间生出了一种不安的感觉,自从进入这业界之中他就感到有些异样,再加上老者此刻的表现,他更加确定的是,隐藏莫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老者不着痕迹的正了正神色,好像是在掩饰什么,可是一举一动全部落在了浩轩的眼中。
“一个至尊强者,一个实力还要在帝境之上的强者会轻易表现出疲态吗?你若不是有伤在身气息会是如此萎靡吗?看的出来你一直在压制着自己的伤势。”
“你能够感受到我的实力?可是你实力才堪堪到达圣境之阶啊!”老者猛然一震,对浩轩那超乎寻常人的感知力万分疑惑。
“因为我无意中得到了一种可以提升感知力的功法气诀,所以能够感知到一些实力远超自己人的修为。”浩轩是不可能将帝老等一系列的事情告知与眼前这个老者,只能随意的编造了一个谎言。
“大陆之上果然奇人辈出啊,竟然还有这类功法气诀……”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受伤的呢?现在的你根本骗不过我,还不如告诉我呢!”浩轩一副老气纵横的样子,不过看的老者心头却是一暖,因为在浩轩的眼神中,他竟然感觉到些许的关心之色。
“我的确是有伤在身!”老者喟叹一声,一句话让浩轩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倒并不是能够看透后者的修为,而是他清楚的记得当日辰荒殿那尊老的气息,况且眼前的老者和那尊老的气息一般无二,他自然是能够猜到的……
“谁人能够伤到你?现在你的实力就算放眼整个大陆都是极其强悍的存在啊!”
“是隐藏程家的人?”
“隐藏程家?”浩轩迟疑片刻,脑海之中将大陆的势力过滤了一遍,却是并没有关于这隐藏程家的记忆。
“隐藏程家跟我隐藏莫家的仇怨是时代相传下来的,我也不知道从何时而起了,而我们两族之间的交锋一直没有断,当年也是因为程家随时准备借助你父亲出事这个空隙灭掉我莫家,所以……可是我并没有让他们得逞,可是现在他们却是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很多强者,对莫家业界的攻势从不久之前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