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俊源走后,傅小月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明天,明天就是她和迟俊源的大婚之日了,难道她真的要嫁给那根木头吗?
先别说她根本不喜欢他,就算她喜欢他,她也不能嫁给他啊!傅小月没有忘,永远忘不了她自己僵尸的身份,作为僵尸怎么可能和凡人结合,给他生儿育女,难道真的让她给他生一只小僵尸出来!
“哎!”傅小月反复的叹息着,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凝重异常。
“哈哈,我的丫头这是怎么了?几日不见怎么就变得这样深沉了?”漆黑的屋子里瞬间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傅小月的心情瞬间大好,从床上弹起来,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死死的抱着伯炎的腰,哇哇哭道:“爹爹,爹爹,你终于来了,这些时日你都死哪里去了,你知道女儿的心里有多苦吗?”她一边捏着粉拳捶打伯炎的后背,一边把眼泪鼻涕都往他的胸口擦。
伯炎张着双臂,哭笑不得,他温暖的大手慢慢抚上傅小月的发顶,笑问道:“我的丫头何时变得这般粘人了!”其实伯炎很享受这种被傅小月粘着的感觉。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好吧!”
“好吧好吧!”伯炎知道犟嘴他是永远犟不过傅小月的。
“对了,我怎么听说明天你要和迟俊源那臭小子成亲了啊?”
“原来你是听说这个才来的,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出现了啊!”傅小月离开他的怀抱,坐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水,有点生气。
“怎么会呢,爹爹可是一直在暗处保护你呢!”伯炎狡黠的一笑。
傅小月用小手指挖着耳朵,轻篾道:“你这只老狐狸就知道骗人,你若是一直在暗中保护我怎会不知我为什么要嫁给迟俊源!”说着,把一粒花生扔进嘴里。
“好吧,我错了,这段时间爹爹确实离开了,不过那是因为爹爹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
“非常重要?什么事比女儿的终身幸福还重要?”傅小月斜着眼睛,翻着白眼,无限鄙视着眼前这位非常不靠谱的爹爹。
“好了好了,爹爹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告诉爹爹,这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打死我,我都不相信你会嫁给迟俊源那呆子!”伯炎坐在傅小月身旁,揉着傅小月的肩膀安慰道。
“此事说来话可长了,只怕讲一天一夜也讲不完!而且即使我讲了,您老人家也怕听不明白哦!”
“什么事这么深奥,连爹爹都听不懂?爹爹可是活了两千年!”伯炎突然来了兴趣。
“有些事不是活得久就能懂的!”傅小月好像很深沉。
“哦?既然小月这样说了,那爹爹我今儿就非听不可了!”伯炎双手撑着脸,眨巴眨巴眼睛,作出一副十分期待的萌萌样。
这个狐狸爹爹一旦耍起萌来也是不要不要的,傅小月的花痴病又犯了,伸出指头就想戳他的脸,伯炎的脸一红,迅捷的一闪身,潇洒的往傅小月的床上一躺,以肘为枕,跷着二郎腿道:“今儿我就睡这里了,你快说吧,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我伯炎听不懂的事!”
“爹爹,你怎么睡我床上啊?鞋也不脱!”傅小月跑上前,弓着屁股,抱着他的靴子一阵狂拽。
“吁!吁!吁!”这傅小月个儿不高,力气还蛮大的嘛,伯炎紧紧的抓住床头,半截身子已经被拽出床外,悬在空中。
“吁吁!吁个鬼啊,我又不是马!”傅小月突然松开了手。
“砰”的一声,伯炎整个身子跌坐在了地上,他揉着屁股,扭曲着脸,哇哇叫道:“傅小月,你要造反是吧!”
“哼!我就是要造反,你咬我啊!”傅小月叉着小腰,一副有种你咬我啊的娇横模样。
“好,好,我斗不过你,我认栽了还不行吗?”伯炎拍了拍屁股,可怜兮兮的朝角落里一个大木箱子走去,随便用袖袍扫了扫上面的灰尘,躺上去,怎么躺怎么不舒服。
他委屈的朝傅小月的大床望去,人家已经躺上去了,明亮的双眼望着床顶发呆,显然这死丫头又把他当空气了,伯炎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就像她宣泄情绪的手绢儿呢,擦了泪就直接扔了,哎!他这个挂牌爹爹怎么就当得这么苦逼啊!伯炎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挤出一滴泪花儿,可是人家根本看不见,伯炎觉得好没意思,只能乖乖躺下,以肘为枕,悠悠道:“丫头,长夜漫漫,不管爹爹听不听得懂,讲讲吧,就当打发时间!”
“好吧,那小月跟爹爹讲一个故事吧!”傅小月的眼睛一直盯着床顶。
“嗯,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这个故事要从一千年前讲起!”
“哦,看来这个故事还挺久远的!”伯炎打了个哈欠,眼皮有点沉重,说的话有点漫不经心。
天上的月儿慢慢西移,屋里的灯火忽明忽暗,除了傅小月讲故事的声音,屋子里还有男人细微的鼾声,傅小月苦笑着望了伯炎一眼,心道,睡着了也好,这故事本来也不该让爹爹知道,不过她依旧讲着她的故事,因为她的故事从来不是拿来讲给别人听的,她只是想自己慢慢回味。
“不对!”伯炎突然整个人弹了起来,惊恐的望着傅小月,颤抖着道,“你,你,你和清漠曾是师兄妹?”
“爹爹,你没睡着?”傅小月的惊恐程度不比伯炎少。
“当然没有!”
“那为什么会有鼾声?”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你只需回答我是或不是!”伯炎逼问道。
“爹爹,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因为我知道你和清漠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我,我不敢告诉你!”
“你,你,还爱他?”
傅小月点了点头,下一秒又抬起头来,哭道:“不,我现在已经不爱他了,我恨他,更恨他身边的小妖精!”
伯炎的嘴角颤了颤,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就像被厚厚的云层包裹着的天空,不知道拨开云层后是艳阳高照,还是雷雨闪电。
“爹爹,你,你你没事吧!”傅小月后悔死了,伯炎是她在这世上唯一值得信赖的人了,他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她巳经把他当成唯一的亲人了,她就不应该把实情告诉他。
“我能有什么事啊!”伯炎大袖一挥,挥散了脸上的阴云,搂着傅小月的肩膀呵呵笑道,“丫头,老实交待,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我,我,我喜欢他又有什么用,他根本不喜欢我!”傅小月哭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
“我用迟俊源激他,他都无动于衷!”傅小月的脚指头在地上画着圈圈,好不委屈。
“你用那呆子激他?”伯炎睁大眼睛,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事,笑了两声,又控制住了,转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终于还是憋不住,拍着大腿,笑得差点跳起来。
“爹爹,你知不知道你此时的笑容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呢!”傅小月阴着脸,冰冷道。
“什么?”
“贱!”
伯炎差点从凳子上摔到地上,他轻咳两声,忍不住笑,一本正经道:“丫头,你激将法子虽然用得不错,可却用错了棋子!”
“此话怎讲?”
“迟俊源太弱,清漠是何等人,你的把戏他一眼就看透了,既然想逼他承认喜欢你,就要找个狠角色!”
“狠角色?谁啊?”
“魔君!”伯炎重重的咬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