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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皇后疑云(7)

从窗口望出去,月亮稀疏的光笼在齐秋宝身上,她在他眼里就是仙子,渐渐变得透明,随后消失不见。

“这贱货怎么又去会简爷了?前儿闹这么凶!谁说婊子无情?还是有情的嘛。”老婆子摇头晃头地走进来,半眼都不看他。

倘若他知道那是她最后一天享阳寿,断不会由她这么去了,定会将全部家当砸在这里,买她一夜,他可以不动她毫发,只是看着,让她始终在他身边两尺的范围内活动,兴许悲剧便不会发生。

可惜他的悲恸再感天动地,都挽不回她的性命。于是只得夜夜陷入苦梦,梦里都是她的彪悍,她苍白无力的胳膊从白布里伸出来,紧紧抓住了他……

所以王二狗的幽怨是清晰而隐秘的,想做些什么,又觉出了自己的渺小,有时连几个烧饼钱都算不明白,又怎么去替齐秋宝讨回公道?那段辰光,连擀出的饼都有一股子莫名的苦味儿。生活竟比认得那婊子前还要枯淡一些,绝望一些。

可今朝,他复仇的心又死灰复燃,因开书铺的女人竟与那后生到他摊子上买了两副萝卜丝饼嵌烧饼,吃得油光满面,汗涔涔的额头泛着红光。可见他们与王二狗一样,都是不怕热的,只专心享受烧饼的味道。

“奇怪,怎么你这里的饼如今不但做得小,还苦了?”杜春晓一如既往地挑他的刺。

王二狗因没有心情玩笑,只敷衍道:“可是姑娘你这些日子不知在哪个好人家养着,嘴吃刁了?”

“没错儿,就是吃刁了,今后你那饼里不夹些海参鱼翅,怕是打不倒的。”夏冰也跟着贫起来。

杜春晓横了他一眼,骂道:“且别得意了,齐秋宝跟你的事儿还没跟我讲明白,你当就这么算了?”

听见“齐秋宝”这三个字,王二狗心惊肉跳,擀面的手都有些不稳当。他原想假装没听见,可到底忍不住,便往夏冰咬了几口的饼里头添了一勺甜酱,讪讪笑道:“小哥儿是干哪一行的?”

夏冰听他问得突兀,自己嘴里那口饼还没咽下去,只得含糊地说了几个字,谁都听不清楚,倒是杜春晓急了,答道:“他呀,号称是在保警队里行侠仗义的,偏巧上回逛杀猪弄被看见了,被李长凳抓回去尝了点苦头,这会子刚放出来呢。”

“呵呵,”王二狗又赔笑道,“那我斗胆问一声,小哥儿逛杀猪弄,找的可是齐秋宝?”

“对,不过人都死了,有些事情再讲都没用。”夏冰苦着脸,用力咬了一口烧饼,碎渣纷纷落在他那件长久不洗的蓝衬衣上。

“哟,听起来,你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讲?我再买你十副烧饼,你跟咱们讲讲齐秋宝的事儿?”杜春晓赶紧拿出身上仅有的一个现大洋,抛在擀面板上。

于是王二狗便将那晚齐秋宝撇下他,去和简爷见面的事儿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夏冰听完,当下便骂:“死老婆子,前些日子托我找她的时候都不把这桩事讲明白!”

语毕,便拉着杜春晓要去杀猪弄,被王二狗叫住:“这钱我不要,只希望姑娘今后多照顾生意便可。”

简政良的房子已由族长并几个老的商量决定,要拿出来拍卖,族长原想把田贵的房子也一并卖了,却有人提出如今田贵只是失踪,死活不知,这样贸贸然卖了他们的房子实在不妥,于是决定只处理简政良的。因房子旧,且破小,要重新整修都是麻烦的,还是凶宅,所以众人都打算它要被长久搁置起来。孰料出售的牌子才挂了一日,便有人拿了钱来买,此人便是李常登。

杜春晓听说此事,便与夏冰商议:“杀猪弄那老婆子被你逼供,倒是招了些情况,可见齐秋宝与简爷倒不完全是生意往来。不过李长凳更奇怪,怎么巴巴儿地买了这破房子去?”

“说是要拆了重造新的,也不知他哪里来的钱。”夏冰一提李队长便不由得憋闷,因齐秋宝的事儿,自己竟被保警队除了名,如今他正愁怎么向住在镇东远郊的爹娘交代。若不想回去当蚕农,也只有再找份工,可小小一个青云镇,到哪里去找适合他的活儿?所以他正盘算着离开镇子,到大地方闯荡。只是走之前,还得了却一桩心愿。

“说到李长凳的钱,的确来路有些不对,何况他既有钱,买幢新房子也是可以的,怎么就偏偏看中这幢老宅?又脏又破,简政良一个单身老头子,平素除了喝酒,也不知在里头干些什么龌龊事……”

杜春晓自言自语到一半,猛地抬起头,眼睛发亮,对夏冰道:“你说齐秋宝与简政良密会,地点可是在他家里?”

夏冰此时一只脚已跨出书铺外,回头道:“正是这么想的,趁房子还没交给李队长,咱们得去赶这一趟。”

11

黄家祭祖用的祠堂在藏书楼左侧,地方竟比镇上开族会的庙堂还大一些,因那天要广布善缘,在天韵绸庄大门口给叫花子发米粮,过来帮忙布施的孩子每人还能拿到一块梨膏糖并一袋爆冬米,所以当日必是热闹的。

因规矩多,来客更多,少不得要提前忙乱一阵。以往十年,掌控祭祖事宜的均是苏巧梅,可今次却是孟卓瑶主动请缨,将大权揽了过来。苏巧梅自然有些不悦,可又不能直说,只得冷眼旁观。更绝的是,孟卓瑶也不独包,竟要黄梦清与她一道操持,更显母女连心。黄梦清对这些杂事却表现出了厌烦,她宁愿在自己房里看书练琴,抑或找黄莫如聊天,心里哪里还装得下这些多余的东西?于是少不得被孟卓瑶训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现在黄家的两个儿子形同废物,一个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另一个也是短命鬼,柳暗花明的日子就在眼前了。但凡你这大小姐勤力一些,让你爹顺心,谁能说女子就不能当家?到时招赘都是可以的!”

黄梦清听得心惊胆战,欲找杜春晓诉苦,差人去书铺堵过两回,都吃了闭门羹。于是索性躲在屋里不出来,只将原本该她监管的事体统统托付给杜亮。杜亮这几日也是忙得晕头转向,这边厢大小姐又悄悄撂了挑子,他又气又急,可到底还是忍下来,将安排膳食与宾客名单的事情都揽下来了。可惜孟卓瑶哪里是容易哄的人,她很快便洞悉了女儿耍的把戏,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训,甚至还气出泪来,吓得黄梦清赶紧逃去黄菲菲那里暂避。

“原来也有姐姐怕的时候。”黄菲菲借机取笑,一面还在给那两管猎枪上油。

“你这里是什么味道?”黄梦清顾左右而言他,只四处打量,边看边道,“这味道我可熟得很,可别做过了头了。”

黄菲菲歪头道:“姐姐这话讲得可是奇了,从小到大,我都是做过头的那个人,我爹都管不了,你倒来管我?”

“哪里敢管?”黄梦清冷笑,将刚上完油的猎枪拿起来,瞄准前方,说道,“这东西倒也管用,只可惜你一个女孩子家,用这些到底不合适。”

黄菲菲一把抢过猎枪,道:“哪里不合适?前几日姐姐不是还用这个救过亲娘的命么?”

说毕,便把猎枪小心挂好,黄梦清在背后看着,眉宇间竟有些愁绪。

二人一时无话,又东拉西扯了一番不紧要的东西,便散了。

桂姐帮杜亮核对菜单竟对到大半夜。自从孟卓瑶吃到钉子的事最后查到陈阿福身上后,这位大厨羞愤交加,竟不辞而别,只在厨房砧板上留了封信,诉说自己受到的冤屈,可谓字字血泪。无奈自张艳萍疯癫之后,早已无人关心陈阿福的处境,黄天鸣看过信之后,亦不过听之任之。只再请了一位大厨,名唤施荣生,菜做得不如陈阿福一半好,小聪明却是有的,自那人掌管厨房以来,上等食材便总是短缺。杜亮曾旁敲侧击地警告过几回,收效甚微,所以便与桂姐商议,这次祭祖活动的菜单要亲自盯,按单子上的菜色及数量进购食材,一分一厘都抠着,欲掐得施荣生难过。

菜单核完之后,桂姐便按规矩将所需食材盘了个明细,拿到厨房里去。因已是深夜,众人都睡下了,原本菜单可以次日一早再交到施荣生手里,可转念一想,后头那一堆事儿还等着她,怕是几步路绕到厨房的时间都没有,交得晚了,又属她的不是。于是索性连夜将单子钉在他的菜牌上,免得到时讲不清。

桂姐举着灯笼,刚走到离厨房不到三尺便停下,因恍惚见有人影在窗纸上一掠而过。她起初以为是疲累看错,也没有多想,径直走进去了。厨房内特有的青葱与油腻混杂的气味扑面而来,桂姐将灯笼托高,找灶头上施荣生的那块菜牌,才刚找着,便隐约觉得气闷起来,好似偌大的空间里还有一个人在同她一起呼吸。她长期失眠,耳根子特别灵敏,知道有些不对,即刻猜想是有人潜伏在那里。至于原因,也猜到七八分,想是那施荣生财迷心窍,摸黑进来捞偏门。随即又想到下午才进来的几包鲍鱼翅,若没估错,必是收在里间的储藏室里。便蹑手蹑脚往那里走去,盘算着倘若逮个正着,也不急着交出去,姑且放过一回,待顶过了祭祖的日子再说。这样的关键时刻,少个人便多件事,耽误不起。

于是她轻轻走到储藏室前,刚一推门,只听得“呼”一声,空气变得凛冽起来,耳边扫过一件锐利的东西,她当下右半边身子便麻软了下来,灯笼掉在地上,火烛刺破牛皮往外蔓延。借着那火光,桂姐看见红水滴落在手背上,她再抬头,努力睁眼要看一看那贼,对方早已给了她第二次重击。

弥留之际,桂姐脑中浮现丈夫与那卖生煎的女人,正并肩走在鱼塘街上,她欲上前理论,丈夫却突然回过头来,带一脸的血,伸出手,对她说道:“还是跟我一起走吧。”

她闭上眼,彻底安眠。

桂姐被发现的时候,几个小厨子吓得连连尖叫,步子都踩不稳,软着腿爬到杜亮跟前,杜亮听说死的是桂姐,一时也不相信,一面托人去叫医生,一面自己火速赶至厨房。之所以没有禀告老爷或者二少爷,是因他心里还有些奢望,奢望这只是个误会,所以万万不能讲出口,怕出口就成了真。

无奈厨房内的血腥场景却让杜亮彻底绝望,桂姐左脑被敲开一个洞,旁边丢着把铁锤,烧焦的牛皮灯笼已看不出原样,缩成焦灰。他登时喘不上气来,只觉心脏空出一半,无法呼吸,无法思考,甚至还有一些无助。她一走,他从此便真的是孤军奋战,在黄家再无半个知己。

凶手……谁是凶手?!

杜亮脑子里如今只得这一个念头,他要挖出让他丧失精神支柱的那个恶人,将此人千刀万剐,尝到多于他十倍的痛苦!

大抵是这念头已让他面容扭曲,目光残忍,一时竟无人敢吭声,只用惊惧的表情看着他。恰巧施荣生走进来,拨开围观人群看了一眼尸体,当即便捂住嘴巴,惊道:“怎么还出了人命了?”

这一句似乎提醒了杜亮,他对旁边两个小厨子道:“去储藏室看看可有少什么东西。”

桂姐手里握着的菜单这才入了他的眼,他瞪了一眼施荣生,便跨过尸体,也跟进储藏室里。

拿油纸包着的鱼翅放在最顶层的架子上,是昨天下午进的货,一共十包,如今数了两遍都只剩八包。

“昨儿晚上你们可是一道收的工?”

“是一道收的工。”小厨子怯生生答道。

“谁最后一个走的?”杜亮此刻的威严已无人敢质疑,众人都竭力配合他的思路来走。

间中便有小厨子指了指身边一个男仆,道:“是他最后一个走,因要打扫。”

那男仆有些怕,忙申辩道:“小的拖完地,擦完灶台便走了,小的什么也没干哪!”

“储藏室的钥匙是谁收着的?”杜亮也不理会那男仆,继续问。

施荣生看看左右,懒洋洋地举起了手。

杜亮二话不说,突然扑向施荣生,将他压到地上,扬起拳头便一通猛揍,直打得对方哇哇乱叫。

“做贼便做贼好了,何必还要伤人性命?!”杜亮已成怒兽,两眼充血,两只拳头不停挥打在施荣生的口鼻上头,指骨在对方牙齿上碰撞出“砰砰”的闷响。

众人愣愣站在一旁,竟不敢上前拉劝。

而杜亮的愤怒,亦是怎么都释放不完,直到桂姐的眼睛突然睁开,引发一片惊叫,他才停下。

她还是死的,眼却从先前的紧闭变成微张,从眼皮里发出悲苦的光,仿佛在劝他停手,又仿佛在诉说自己生前积累的那些不甘不愿。

杜亮这才举起刺痛的双手,号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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