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是小秀派秦进到我的办公室里来偷东西的,她最熟悉办公室里的环境。”
赵康愣住了,叶托邦说的好像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他想了一下,假装不知道的样子,问道:“叶叔叔,秦进进你的办公室,偷了什么东西?”
叶托邦一愣,他不方便把秦进偷走布娃娃的事情说出来,只装笑了几声,不作回应。
赵康也不追问,改口说道:“叶叔叔,秦进被拖进面包车后,被你带到了哪里去?你能告诉我吗?”他突然想起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决定先完成任务再说。
“我本来想带他去派出所的,谁知道,在半路时,他趁我不注意,拉开车门跳出去,逃跑了,现在我也不清楚他的下落。”叶托邦淡淡地笑着,表情阴晴不定,令赵康很怀疑他所说的是假话。
赵康哦了一声,点点头,也没有什么要提问的了,便不再打扰叶托邦办公,退了出去,但退到门口时,叶托邦忽然说道:“阿康,你太年轻了,没混过社会,别什么都相信小秀的话,你得自己拿主意。”
“我知道了。”赵康点点头。
离开办公室之后,赵康到厂区的一个角落里和夏小秀见面了,这是两人约定的。
赵康把叶托邦说秦进已逃跑的话,向夏小秀复述了一次。夏小秀便掏出手机,给刚才不久前,给她来电的人回复电话:“我已经见过叶托邦了,他说,秦进从他的车里逃出来了。”
“是吗?那……这么久了,他为什么还没回来?”
“这我就不清楚了。好了,以后,有关秦进的事情,你不要再问我,我跟他真的没有关系的了。”
夏小秀挂断电话,脸上带着些许不满。
“这……跟你打电话的人,是谁?”赵康来了好奇心。
“他?他叫江国风,是我的二舅。”
赵康点点头,以突然的口气问道:“你是不是和秦进合谋、偷叶叔叔的布娃娃?你偷布娃娃有什么用处?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我想,我可以帮你偷的。”
夏小秀一愣,生起气来:“你……你什么意思?”
“我说的还不明白吗?”
“我都说了,我跟秦进分手了,还能合谋吗?”夏小秀生气地瞪了一眼赵康,觉得赵康不可理喻的样子,扭头就走。
“哎,哎,你去哪里?”赵康着急地叫嚷。
“干什么?”夏小秀不想理睬赵康地虽然站住了脚步,但没有转身,以背对着赵康。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向叶叔叔辞职的,现在把辞职信交给他吧?”
“不,我现在不想辞职了。”
赵康意外了,不明白夏小秀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你说我跟秦进合谋,你这是诬蔑我,我现在生气了,哼。”夏小秀再次迈步走开,丢下赵康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赵康懵了,不明白夏小秀为什么翻脸翻得这么的快,其实,夏小秀心里,已经有点喜欢他了,所以才会生他的气,这个时候,只要他哄一下夏小秀,夏小秀就会听他的说话的,只是,没有恋爱经验的他,还没能体味过来,错失了这个机会。
赵康垂头丧气地回到宿舍去,刚到宿舍门口,忽然听到一阵阵的铃声,他愣了一下,难道叶托邦又在寻找陈虹的鬼魂?急忙一转头,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轻轻摇着手里的铃铛,他摇铃铛的手法,跟叶托邦的手法十分相似,不同的是,他一边行走,一边东张西望,在寻找着什么的样子。
“你是什么人?”赵康迎了过去。
中年男人急忙转身就走,想要避开赵康,但赵康快步赶来,拦在了他的前面,他只好停下脚步。
“我也是在这里打工的,前两天刚来,就随便到处走走,想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中年男人陪上一脸的笑容。
赵康冷笑了,从中年男人游离不定的眼神中,他看出中年男人在骗他。他猜测,叶托邦摇铃铛,是为了召女鬼陈虹的魂,这个中年男人也摇铃铛,目的性应该和叶托邦的相同吧?
“你在召唤鬼魂?”赵康试探性地发问。
中年男人脸变色了,想不到赵康一眼就看穿他的目的,恼羞成怒的样子,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喷雾器,往赵康的脸喷去,赵康措手不及,被喷了一脸的水,这水是辣椒水,顿时辣得他的眼睛睁不开,只好捂着眼睛哇哇怪叫。
中年男人趁着这个机会,一脚把赵康踹倒在地上。这时,中年男人的身后,忽然有人在厉声大喝:“江国风,你在干什么?”
这个中年男人名字原来叫江国风,他一愣,缓缓地转头,看到了后面的叶托邦。
“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吧?”江国风一脸阴恻恻的笑容。
“你想干什么?”叶托邦还是铁青着脸,对江国风很讨厌的样子,说道:“这里是我的厂子,你未经我的同意,就闯了进来,我可以当你是小偷,报警抓你的,你懂不懂法?”
“用不着报警吧?我们是老熟人了。”江国风尴尬了。
“老熟人?老熟人我也不给面子。”叶托邦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令江国风很恼火。
“别说了,我这就走。我本来是想静悄悄地来,然后静悄悄地走的,没想到,被你发现了。我承认,我的行动失败了。”
“你把铃铛摇得这么响,聋子都能听到了,什么静悄悄地来,你好意思这么说吗?”
江国风知道辩不过叶托邦,不想多说,转身就走,可是,只走出几步,他忽然把手里的铃铛向叶托邦砸去,只见那铃铛飞在半空之中,发出猛烈的铃声,铃声一声比一声响,仿佛山崩地裂一样。此时,赵康把眼睛里的辣椒水抹去,抬起头来,刚想找江国风报仇,却听到了铃声,这铃声已经不是刚才的铃声了,这铃声带着魔性,震得他顿时头晕眼花,身体失控地栽倒在地上,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叶托邦也被这铃声震到了,迅速地后退数步,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陷入沉睡的样子。
江国风得意地笑了,而半空中的铃铛还在飞着,叶托邦虽然后退数步,它却能追随上去,砸向叶托邦的额头,就快要触中叶托邦的额头时,叶托邦突然睁开眼睛,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神采奕奕的样子,突然伸手,就把铃铛捉住,然后塞入口袋,铃声戛然而止。
江国风一愣,想不到叶托邦制服了铃铛,他无计可施了,扭身撒腿就跑。叶托邦也不追赶,只安静地看着江国风远去,直到消失。然后,叶托邦从口袋里掏出铃铛,然而,铃铛的魔性并没消失,接着又响起了铃声。
叶托邦皱眉了,一副对铃铛无可奈何的表情,只好手一挥,把铃铛丢进旁边野地上的草丛里,可是,虽然看不到铃铛了,但铃声依然从草丛里传出来,十分烦人。
叶托邦懒得理睬铃声,背起赵康离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康苏醒过来了,发现已经在叶托邦的办公室里,他正躺在办公桌上。
见到赵康醒来,叶托邦松了口气,原来,江国风的铃铛发出的铃声,叫做“夺命铃音”,一般人听了,会被铃声里的魔性震得魂飞魄散,永远也醒不过来。而赵康能醒过来,实属侥幸。
赵康奇怪了,那么,叶托邦也听到了铃声,为什么没有被震得魂飞魄散?叶托邦淡淡地笑了一下,原来,他练过法术,身上有些道力,因此,能承受得住铃声的震荡。
赵康明白了,叶托邦既然是赵六叔的朋友,应该也是会法术之人,因为物以类聚嘛。
“叶叔叔,你跟江国风,是不是很熟?”赵康听到了叶托邦和江国风的对话,认为他们关系非同一般。
叶托邦点头,承认和江国风的确很熟,原来,两人是同门师兄弟,只是,两人脾气不相同,总是闹矛盾,直到现在,也还是敌对关系,一点也没有师兄弟的友爱。
“今晚,你就住在我的办公室里吧。”
赵康一愣,不明白为什么。
其实,那个铃声,还在响,至少要十一个小时,才能停止,凡是听到铃声的人,都会被铃声里的魔性震得昏迷过去。而那个铃铛,就被叶托邦扔在赵康的宿舍的附近,赵康如果回去,就会听到铃声,又会昏迷的,叶托邦不想赵康再有什么闪失。
“这个铃声能响这么久的啊?”赵康惊愕了。
叶托邦惭愧了,他不够法力制服铃铛。
叶托邦的办公室虽然简陋,但住上一晚,还是能挨过去的,所以,赵康点头答应了。
叶托邦想到了什么,忽然谨慎地说道:“对了,阿康,这张办公桌,你不能挪动它。”
赵康想起只要推动办公桌,墙上就会露出暗道,但他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听话就行了。”
赵康只好哦了一声。突然,赵康的眼睛瞪大起来,因为他发现叶托邦的口袋里,露出一只巴掌大的布娃娃,而布娃娃的脸,竟是残破的。这令他忽然记起,秦进的脸,被布娃娃咬过,脸也是残破的,跟眼前这个布娃娃相似,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秦进会不会被叶托邦做成了眼前的这个布娃娃?
赵康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叶托邦发现赵康表情有异,好奇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回想起刚才的铃声,有点害怕而已。”赵康觉得自己越来越会撒谎了。
叶托邦没有再追问什么,让赵康在他的办公室里随便玩耍,他外出去了。
赵康在办公室呆不住,悄悄地去找夏小秀。
夏小秀在办公室外面的办公大厅上,正在她的办公桌旁做着事,赵康轻轻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压低声音地说道:“能出来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