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血像是有了生命一样蜿蜒蠕动。
如同无数的血虫。
而这些蠕动着的血都向着一个目标前行,便是那具血尸。
血蠕动到尸体的脚下,便被贪婪的吸食又或者说是钻进了血尸里。而尸体的表面因为这一异样而有了脉动,可以看到没有表皮的肌肉中的血管在跳动。
在所有人的惊讶中,浴室里的所有血渍一滴不剩的全被尸体吸收。就连血尸表皮的血也都重新被吸收了。于是血尸露出了她没有表皮的凄惨。
而这并不是最惊心动魄的。
血尸在吸收了所有的血渍后,那些血似是都用尽了心脏。可以看到胸口心脏的跳动。到最后,身体内的血也都渐渐不见了,裸露出来的肌肉都退却了鲜红。
就在众人鸦雀无声目瞪口呆惊恐至极的时候,血尸的心脏猛然一涨一缩,尸体竟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迅速干瘪。
仅仅几秒钟,就成了一具干尸。
……
宫雪飞再次内心扶额,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这是一件普通的案子。想想一会要共事的人,他就闹心挠心。
很快,之前的警察们便撤走了。这样的案件,自然是由专业人士负责了。不过这几位专业人士——
“卧槽,羽晓,你又被鬼抓了!”一个圆脸剪发头的红衣女孩几乎可以说是冲进屋,冲到羽晓面前的。然后用一种打量珍稀动物的目光给她从头到脚好一通瞅:“难道现在的灵们都喜欢眼睛娘?但是这都过时很久了啊。”
呵呵哒。
羽晓推了推眼镜,呆呆一笑,不在说话。
宫雪飞内心继续扶额,“端木红叶,你就不能淑女一些吗?就你这个样子谁敢娶。”
“你敢娶我还不嫁呢。”红叶很彪悍的往羽晓旁边一坐,霸气的抬起眼睛娘的下巴:“给爷说说,这又是怎么了?”
宫雪飞瞬间黑线满头。
“呵呵,”羽晓一呆笑,“就是觉得婚纱很漂亮。”
依旧是那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婚纱?”红叶一脸茫然,“啥子婚纱?”再看向宫雪飞,对方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卧室。于是红叶起身走进卧室,打开衣柜,看到了和宫雪飞一样的婚纱。
婚纱是很好看。然后呢?莫名其妙的,红叶就想上手去摸,但是刚一抬手就被另一只手按住。羽晓双眼朦胧,声音轻柔:“别人的东西,不要乱摸。”
恍然回神,才惊觉婚纱有问题。
红叶拍拍胸脯,连道:“好险,好险。”
宫雪飞斜睨一眼羽晓,“刚才怎么不见你好心。”小肚鸡肠本性爆发,刚才他也险些摸上这婚纱。
羽晓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是婚纱,你又不是女生。”
红叶听完忍不住笑出了声,“宫雪飞,你真够小心眼的。”
强忍着尴尬,宫雪飞转身离开了卧室。
“我先去看看尸首。”红叶丢下羽晓,跟着宫雪飞出屋。羽晓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那件婚纱,红艳似血,那是什么雪白。
浴室里,晴美干枯的尸身依旧站立不倒,红叶围着尸身转了一圈,便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黑符。二指夹住符咒,双手动作变换,之后黑符闪出一道强光便飞进了尸身之中。
……
半天不见有什么反应。
红叶抬眼看向一旁同样眉头紧锁的宫雪飞,“魂魄不在。”
魂魄不是不在,宫雪飞的眉头更紧了,他可以感觉到一丝气息,但是十分微弱。
“我说,这——”红叶话说一半,尸身却突然化为了粉末,继而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
宫雪飞身心都是黑线了,连尸体都没了,这案子没法破了。
满心不爽的瞪了红叶一眼,“成事不足。”
虽然话只说了一半,菇娘却不甘了,“你才败事有余,你全家都败事有余。”
得,有开始了。
羽晓沙发上一卧,看着两大高手过招。
先是术斗,然后是武斗,最后红叶直接发挥女生绝学,又抓又咬,结果扔不能伤其分毫。一气之下抄起手便的东西就是丢。什么毛巾牙刷洗头膏无一幸免。
这感情不是刑事案件现场,而是灵异现场。这些实体的证物什么的都是浮云,要不然两人这一闹,死者真是死不瞑目了。
菇娘最后拿起一块香皂用力一抛,帅哥优雅一侧头,那块香皂就照着羽晓疾驰而来。
啊!
红叶忍不住叫出了声,宫雪飞转身一够为时已晚。那香皂照着羽晓面门袭来,结果有惊无险,一只白玉葱葱的手优雅的接住了香皂。
“哥。”
“阿雪。”
两个冤家异口同声冲着来人喊道。
深雪看了眼浴室的狼藉,微微一笑:“这两口子打架也不看看场合,还差点殃及无辜。”这无辜自然是指沙发上的眼睛娘了。
“谁跟她两口子了,你们俩才两口子呢。”红叶一下子脸红的不行,却不知道她一句话道破了两人的基友之情。
深雪徐徐抬手,挑起宫雪飞的下巴,一抹坏笑:“阿雪,被红叶发现了呢。”
宫雪飞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滴多少次黑线了。
而红叶先是一呆继而推开深雪,恼怒的看着自己的亲哥哥:“你是我亲哥不,居然连妹妹的未婚夫都不放过。”
深雪收回自己的手,惯性的插进西裤的口袋,温文儒雅,清风徐徐。
“哟,你还知道他是你未婚夫呢。那还不收敛一些,让人笑话。”
深雪的话让红叶多少有些收敛,红着脸和羽晓排排坐去了。路过苏虞的身边,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嗤之以鼻俺的态度并为让这个娇小面白略带病态的女生有所不悦。
相反,她很大方的笑了笑,弄的红叶更加没意思了。
宫雪飞见红叶老实了点,便冲深雪点点头,招呼他过来打算将案发现场的所发生的一切讲一讲。结果刚张开嘴便一声尖叫贯彻全屋,让他差点以为是自己发出了样的声音。
苏虞捂住自己嘴,惊恐的看向卧室。
原本关上的衣柜再次打开,那件白色的婚纱不知道何时滑落。又或者可以说是婚纱自己从柜子里一点一点的爬了出来。
是的,婚纱自己从柜子里爬了出来
并且它爬过的地方一片鲜红。就仿佛在流血。
“救救我……救救我……”
“救救我……救救我……”
求救的声音尖锐的充满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