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跟了这样的男子,此生不愁富贵荣华了吧?
心涟把茶放在桌案上时,发现自己的手都在抖。
“公子请用茶……”
宋熹“嗯”一声,并不多言。
见她磨蹭着还不退下,辜二皱眉道:“退下吧。”
心涟应喏,目光却情不自禁地停留在宋熹的脸上,后退的脚步,也根本就不听使唤……
她异样的神色,自然引起了墨九与宋熹的注意。
宋熹眉目一沉,似有不悦。见状,深谙“伴君如伴虎”的墨九赶紧咳嗽一声,低低道:“可惜了,梨觞酒只得一壶。更可惜,喝一壶,就少一壶。这世上的憾事,莫过于此也。”
心涟伺候过她,墨九不想她因此牵怒。
毕竟像东寂这样的男人,确实太过吸引女子的目光了,这本身并非心涟的错。怪不怪他太勾人。
于是,她又补充,“东寂可有想过,再造梨觞?”
宋熹的注意力果然被她吸引了过去。
他不再理会一个小丫头的爱慕观望,只浅浅对墨九一笑,“这想法我与九儿一样,早已有过多次。只可惜,萧氏家酿传承至今,或许是失了原来的酿酒方子,不管怎么改良,都不再是梨觞的味道。”
“可惜,可惜!”
墨九感叹着,并不真心在意这个。
“这一次来金州,东寂还有公务吧?”
她随口问着,并没有想过东寂能把真实的行程目的告诉她,只不过,为了彼此的话题能够轻松的继续下去而已。
可东寂却点了点头,目光浅浅一眯,正色道:“此次来,一为看看你,二么,听说兴隆山上有发现……”
墨九心里一怔。
兴隆山上的事儿,东寂知道多少?
她笑了笑,并没有接着问下去。
“这个事儿啊,回头再细说。”
两个人身份的差异与距离,有些话不方便说得太透,那样只会让彼此都尴尬。于是由墨九起头,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了其他。
而从门口默默退下去的心涟,心尖子都揪紧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而女人的嫉妒心,有时候也很可怕。想她二人想跟萧乾,结果从天而降一个墨九,连半杯羹都没有分给她们。宋骜与墨九也走得很近,几乎称兄道弟一样亲昵,就连这个俊美的“公子”,看墨九的目光里,也满满的爱慕。
人之心,向来不患寡而患不均,一个女人得到这样多优秀男子的关注,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出得庭院时,见到心漪,说起此间的事时,心涟的语气里,已经有了满满的酸味儿,“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人家这命,怎么就这般不同?”
心漪叹口气,“姐姐小声些,被人听去。”
“小声又如何?听去又如何?”心涟嘟了嘟嘴巴,瞥着心漪道:“妹妹难道就甘心一辈子与人为奴,听她吆喝使唤?等年纪大了,容色不在,随便配给一个小厮,生儿孕女,从此与荣华富贵错身而过?”
“不甘心,又能如何?”
心涟咽一口唾沫,“只要有心,总会有法子。”
墨九并不知道自己一番好心,却换来了旁人的嫉恨。她吃着东寂亲手为她准备的酒菜,好奇地问起了许多临安府的旧人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