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严肃脸,“第一,核实祭天台的手印,与机关屋是否一样。”
这个建议皇帝也认为非常有必要,点了点头,“好,我便允了你。马上派人快马加鞭前往神龙山,再拓手印。”
“谢陛下。”墨九愉快地福了福身,有风低低拂过,吹得她凌乱的几丝碎发翻飞不止,脸虽难看了些,却别有一番动人的风姿。
她注视着至化帝,考虑了好半晌儿才慢吞吞道:“第二,请出布置机关屋的人,好好问问,不就都明白了吗?而且依我看,可以出题考钜子的人,自然比钜子还要厉害。青天大皇帝就不好奇这个人是谁吗?”
究竟手印怎么回事,布置机关屋的人,自然清楚。而且这个机关屋,不是谁都可以轻易布置出来的,能考得住方姬然的人,又岂是碌碌之辈?在机关屋的时候,墨九就深感其中知识复杂、包罗万象,非常人可为。后面的十来局她走得很慢,便是因为在研究机关布置的手法。等走到第四十九局,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布置机关屋的人,与坎墓复位、巽墓改装的是同一个人。
这样强大的幕后高人,不趁机见上一见,那多遗憾?
从真相与好奇心两个方面入手,她又赢了。
至化帝一声示下,墨妄只有应承着,把目光投向尚雅。
“此事是右执事在安排。”
尚雅眉头一皱,却施施然福个身,望向乾门长老:“回陛下的话,为了比试的公正,此事一直由乾门长老负责,乾门弟子也因此没能参与比试。妾身与左执事一样,并没有干涉机关布置。”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乾门长老早已心有余悸。眼看问到了自己,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禀报,“陛下,机关屋是由乾门首席大弟子曹元布置,草民这便唤他前来。”他说罢使了个眼色,便有跑腿的弟子“噔噔”下去了。
想到先前诡奇的机关屋,众人对这个曹元都产生了兴趣。便是至化帝也轻松一笑:“墨家人家济济,钜子已是才高八斗,这个可以出题考钜子的人,想必更是出类拔萃了。”
乾门长老低垂着头,谦虚几句,额头上的汗意更重了。
不多一会,乾门的首席大弟子就被人请了过来。墨九一看,就是先前过来汇报“官家来了”的那个年轻人。他来了,二话不说,便汗涔涔跪在地上,先向皇帝请了安,又向乾门长老磕头。
“弟子有罪,请师父责罚。”
“何责之有?”乾门长老眉挑得老高。
“机关屋中的布置并非全部由弟子所想,而是,而是弟子……受了新入乾门的师弟易展风指点。”
师弟?这么说来事情就玄妙了。事情绕来绕去,绕到最后居然是一个新入门的弟子来指点了首席大弟子,再由首席大弟子布置,而他们的考题考的人却是墨家钜子……这任谁听了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至化帝面有疑惑,已是不悦,“那还不快把这个易展风叫过来,给朕想见上一见?”
曹元趴在地上,额头都快要垂到地面了,“回陛下,易展风不见了。我先前拆机关之时便一直在找他,可整个临云山庄都翻遍了,却苦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