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哦”一声,点点头。
这样说来也有道理,那蛊与人一样,第一选择是至阴至阳之体,可若是它没得选择了,为了活命,也会退而求其次。
默了一瞬,她又把话题拉了回去,“那么请问圣女,你说可以一试的解蛊之法,究竟是怎样?”
彭欣冷冰冰的脸上,有一些黯淡,“据师父说,云雨蛊这个名字,原本就是那位墨家钜子取的。”
“啊,这又是什么渊源?”墨九问。
“当年她与我祖爷师游历江南时,墨家钜子虽未道出女儿之身,却告诉祖师爷,是为情所困,这才出来四处游玩的。祖师爷当时曾玩笑说可以助她,取一双蛊附于她与喜欢的爱侣之身,此生二人便可同生同死,生死不离了。”
“然后呢?”墨九又问。
“尔后二人把酒言欢间,便戏言此蛊为云雨蛊。得之,可得情得心,终身不为情发愁。这时,那位墨家钜子又问我祖师爷,若蛊附身之后,又想除之,当如何?”
终于听她说到问题的关键了。
墨九睁大眼睛,连梨觞都放下了,就想听下文,可彭欣却是一叹,“我与师父猜测,祖师爷当年肯定告之了墨家钜子云雨蛊的解法。若不然,他老人家也不会在养出了第一代云雨蛊之后,还一耗数十年进行繁殖选优,想来便是担心墨家钜子有法解之。”
墨九满怀的希望,被冷水浇了。
默默饮一口梨觞,她头痛的揉额头,“那说了这么多,全是废话。说来说去,不还是不晓得解法?”
“不。”彭欣摇了摇头,“可以确定的是,祖师爷在制炼云雨蛊那数十年里,虽然未与那位墨家钜子见面,但二人有互通书信。我师父曾在祖师爷生前炼蛊的密室里发现了几封信。由信上得知,墨家钜子亦知祖师爷为了当年江南的戏言,在制炼云雨蛊。且她还在信中笑而提到:君当年之解法,可还有用?”
墨九捏着眉头,都快哭了,“可这解法到底是什么?你不知,你师父不知,只你家祖师爷与墨家老钜子得知……那又有什么用?”
彭欣默了默,望向墨九时的目光有些深,“墨家钜子信中还说,为免子孙受云雨蛊祸害,已将祖师爷当年告之的解法写入千字引……”
看墨九眉梢一动,彭欣的神色又严肃了几分,“墨家那位矩子,是个任性的主儿,她将墨家祖上数辈研制出来的武器制作图谱毁去,独留了一份千字引封存于神农山祭天台之事,天下皆知。我师父以为,她未免祸及子孙,也许真的会把解蛊之法,也一并藏于其中。”
一言即出,客堂上久久无声。
桂花若有似无的清香,掠过鼻端。
墨九沉默着,脑子里徘徊着“千字引”与“神龙山”,理不出头绪。
难道真的必须要找齐八卦墓,得到八个玉雕,打开神农山的祭天台,方有机会?
考虑一瞬,墨九看定彭欣,“除此,别无他法?”
彭欣一叹,“目前唯一的法子。”
墨九轻笑一声,目光微眯,“你们这么多代人,就没有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没有一个可以解得你们家祖师爷的炼制的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