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我的安排我的部下干的。”王二贵得意地说:“哎,老高,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可就要回张家寨了。土坡岗哨的事,等后边你安排吧。现在呢,我的一个排长在那里。”
“哈?王二贵,你这,你这马上就感觉不一般啊!”高树声马上说:“好好,王连长,你去吧,但愿你们二连能痛改前非,把失去的找回来。”
王二贵兴冲冲回来,然后带领人马开始向张家寨挺进。张家寨的夜哨发现了他们,开始还以为是敌人来偷袭,马上高升喊:“站住……口令!”
王二贵马上高升回答:“我是老二连连长王二贵,现在我要回团部见团长和政委。”
“那就请你一个人过来。”哨兵回答。王二贵没办法,只好在这边叮嘱广发一声,然后一个人走过去。那边哨兵看看王二贵马上说:“王连长,对不起。眼下我们团还没有二连这个番号,我不能放你的队伍过去。你还是先到里边见到团长和政委,然后让首长下命令吧。”
王二贵想一想感觉也是,自己的二连怎么说现在身份也不很明朗,就这么着自己拉过去带进张家寨?好像有点说不过去。王二贵没办法,只好回到队伍里,叮嘱广发一声,然后对战士们说:“同志们,眼下我们必须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岗哨不放我们进去,那绝对是应该的。大家也知道自己身上都穿的是什么衣服。我过去找首长,一定把二连的番号重新竖起来,我们二连的战士也要在八路军队伍里边把头重新抬起来。我自己的意思,我们二连就要在我们根据地外边立正一晚上,用我们的实际行动向根据地人民谢罪!”
王二贵说的慷慨激昂,很多战士当时都流泪了。几十名战士就在原地立正,王二贵一个人走进了张家寨。他直接来到了小庙里,打报告走进了团部。
陈一先和李先民都还没有休息,看到王二贵进来,都有点吃惊地看着他。李先民先说:“王二贵,不是让你在王村前哨执勤吗?这是我和团长特地安排的,你怎么忽然间回来了?”
王二贵使劲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随后立正敬礼:“报告二位首长,我们的二连全体战士?都?都回来了?”
“都回来了?”陈一先不自然地脱口问了一句,随后看了李先民一眼。李先民皱了一下眉头,随后问:“王二贵,你怎么搞的嘛?你在那边执勤,抽机会就干的这份工作?你的二连回来了,战士们在哪里啊?”
“在?现在村外,等,等着进张家寨。”王二贵说完低下了脑袋。
“怎么不进来呢?”陈一先一愣:“让战士们进来说啊。这么大的事?犯了错误,可毕竟还是改正了。只要今后好好表现?让战士们进来!”
“他们,他们自己说,没?没脸进去!”王二贵低着脑袋说:“我们二连官兵都表态了,要在张家寨外边站立一晚上,用实际行动向根据地人民谢罪!”
陈一先看看李先民,李先民自己也低下了脑袋。陈一先沉思一下说:“政委,那,我过去战士们接回来吧?你看,时间已经到深秋时节了?”
“老陈,你可不要犯错误。”李先民猛然间抬起头来说:“老陈,你别忘了,二连的战士都是投降了日本鬼子的。他们现在弃暗投明,想重新做人?这个可以理解。可是,他们毕竟是?我们作为首长,绝对不可以亲自把他们接回来。绝对不可以!”李先民说完,马上附在桌子上的油灯下写了一份命令,随后递给王二贵:“给你。让战士们进来,直接到张家寨大街上去,一直站立一晚上。等天亮之后,你要给老百姓解释?”
“政委,没必要这么做吧。”陈一先一听有点着急了:“不能不能不能,那样对战士们的心里打击太大。政委,可不能那么做。这样吧,让他们在团部门前站立一晚上,然后直接派驻王村前哨。下一步打小刘庄据点,我让二连打前锋。你看怎么样?”
这边李先民还没有表态,那边王二贵马上就来了一个立正敬礼:“政委,团长,你们放心吧。我请求你们吧打前锋的任务交给我们二连,给我们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陈一先看看王二贵,继续给李先民说:“政委,我们做首长的,最好还是给他们一点做人的面子。让他们到大街上,那不是在开批斗会吗?”
“团长,他们投降日本鬼子了。”李先民说:“就二连犯下的错误,即便是开一个批斗大会也不过分吧?他们是八路军,是中国党领导的抗日的队伍?”李先民说到这里,陈一先不停的给李先民摆手。李先民只好停下来看着陈一先。陈一先这才说:“政委,不要说二连,就说那个张财主吧。他几次背着我们投靠日本人?我们也不是一次一次放过他吗?怎么就给自己的战士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呢?你让他们到大街上,老百姓说什么的都有。这一下再把这些战士说的精神垮了,那怎么办?”
李先民叹口气坐下来,自己没好气的说一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同志,必须以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为目的。我?”然后不吭声了。陈一先这才从王二贵手里接过命令,自己看看,然后到油灯下烧了。陈一先自己重新写一份命令,递给王二贵:“让战士们到小庙前头站立吧,给他们说说,毕竟是犯了错误?还不是一般的错误。没办法!”
“政委,团长,我心里头清楚。”王二贵说:“不过,我代表二连必须向团部提出请求,我请求把打击小刘庄据点的前锋任务交给我们二连,给我们一个抬头的机会。”
陈一先点点头,王二贵这才转身走了出去。他来到村外,见了站岗的哨兵,把陈一先的命令递给哨兵。哨兵划根火柴看看,然后给王二贵敬礼说:“对不起二连长,请进去吧。”
王二贵来到自己的队伍前边,简单的把首长的意思重复了一遍,随后说:“同志们,大家有没有对首长的命令反感的?谁要是绝对不公平,现在就可以离队。我王二贵绝对不会打你们的黑枪。”说完,王二贵静静地看着战士们。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王二贵这才说:“好吧,既然同志们都没有意见,那从现在起,我们二连就执行团部的第一道命令。”
王二贵带领自己的战士,老老实实来到小庙前边。刚来到,门前就站着一个人大声喊:“连长,同志们,我是二愣子排长啊!”说完,二愣子就发了疯一般跑了过来。王二贵咳嗽一声说:“二愣子,既然承认是二连的战士,那就跟随我们一起执行首长的命令吧,马上归队!”
“是!”二愣子规规矩矩地给王二贵立正敬礼,随后走进队伍里。
“同志们,是二连的战士的,跟我走!”王二贵说完,领着大家来到小庙前边站好,然后全体立正,就那么一直站到了那里。过了一会儿陈一先走了出来,看看黑郁郁的队伍说:“欢迎二连战士归队。”随后就走进去了。
天亮时分,陈一先又第一个走出庙门,来到二连的队伍前边说:“现在,我感觉可以叫大家同志们了。就在昨天,我还不能这么称呼大家。同志们,你们必须清楚的认识到,你们犯下的错误是严重的,性质是恶劣的。现在,大家已经在这里站立了一个晚上,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组织表明了自己的决心。现在,我命令大家,马上到小庙院子里歇息一下,听候指示。”
陈一先说完回去了,王二贵这才带领二连一起来到小庙的院子里坐下歇息。陈一先来到大堂,然后问李先民:“政委,你看,罚也罚了,站也站了。下一步,你是不是宣布一下他们的番号?然后让他们会王村前哨去。”
李先民点点头说:“老陈,这事,我想了一夜。二连的番号不能就这么给了他们。我想,暂时给他们一个代理番号,叫做暂行二连。这么大的事,我们必须上报军分区,等军分区批下来之后,二连的番号才能彻底的恢复。”
陈一先听完马上举起一只手:“政委,我同意你的意见。好吧,你代表团党委去宣布吧。”
李先民来到院子里,二连的战士们“呼啦”一下子全部站立了起来,随后都低下了脑袋。这个二连,原本就是李先民领导的县大队的主力队伍,和李先民在一起打游击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自从二连叛变投敌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老首长。可谁也没有想到,竟然在这么一种状态下见的老首长。
李先民看着大家,没有吭声,随后开始一本正经地宣布自己的命令。他的声音有点哆嗦,有点发抖,眼角不知什么时候还浸出了一滴泪,可是他还是认认真真地说完了。李先民宣布完,然后想继续说点什么,忽然感觉头晕目眩,一个摇晃,就要往地上摔。旁边的王二贵眼疾手快,马上上前扶住了:“政委,我的好政委,你这是为我们县大队,你是为我们二连啊!你放心吧,我们二连这次一定会抬起头来做人,给我们县大队吧丢下的脸面拾回来?”
王二贵在那边大声喊,二连的战士们在一旁流泪。大伙七手八脚吧李先民太近大堂上。陈一先一摆手说:“王二贵同志,马上带领你的队伍出发,奔赴新的战斗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