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两位队长!”郑三赶紧来个立正说:“这两个小子不说话,还想打人,我这才开枪把他们打死的。两位队长要不信,可以问一问哨兵。”
这边正在吵闹,秋野小队长骑马带人赶过来了。来到近前不由分说就闯进去一看,两个日本兵都被打死了。秋野马上怒气大发,他抬起手掌就向黄道成的脸上扇,黄道成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任凭秋野扇。王二贵看不下去了,上前挡住秋野大声质问:“太君,你为什么要打黄队长?总要给个说法吧!”
“八嘎……”秋野大叫一声,上前伸手又要打王二贵。黄道成大声说:“王队长,不要动手。太君要打,我们就让太君打一个够。等太君的气消了,有什么话再说。”
秋野自己大概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停手了,然后拿手电看看躺在地上的两具死尸,不由得再一次心火中烧:“这两个人的,皇军的大大的,你们的明白?”
这么一说,黄道成马上有话了。他马上上前给秋野一个立正敬礼随后说:“太君,眼下正在晚间。皇军不都在据点内歇息吗?这两个皇军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还要身穿便衣?太君,遇到这种情况,切不要说我们皇协军士兵,即便是我和王队长,说不定也会开枪。太君,皇军到了我们皇协军面前,向来是喜欢动手的。”黄道成这话里有话,吧秋野方才不问青红皂白大了自己和王二贵的事也提了出来:你们到了我们这边就这样,不打死你们才怪!
秋野嘴皮子不利索,本身中国话也说的不很好,这一下让黄道成说的没话了。他斜眼看看眼前的这么多皇协军官兵,马上一挥手说:“黄队长,你的,马上带领当事人到据点去一趟。这两具皇军尸首,马上抬到据点里边去。”
黄道成看看王二贵说:“王队长,我过去一趟。郑三儿,你跟我过去吧。你是当事人,你说这边的警械队长。你不必担心,有我呢!”
郑三看看王二贵,王二贵心里有点担心,毕竟是打死了两个日本鬼子啊,他可是知道日本鬼子是杀人从来不眨巴眼睛的。黄道成看出了王二贵的心思,知道这个郑三说不定就是和那个二愣接头的,而且居然敢打死日本人,肯定是愿意跟八路军走的人。王二贵呢,也是担心,他担心黄道成要借此机会除掉郑三,一次断绝二连要回到八路军的念想。
“三儿,你可要当心一点。”王二贵悄悄地伸手过去在郑三脊背上拍了一下。郑三回转身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吧队长。”
再说二愣,听到这边吵了半天,里边还夹杂着枪声,知道自己这次来的不是时候。没办法,再等了一会儿,听见郑三说要去据点,知道今晚是没戏了,这才一个人赶紧回去向陈一先汇报。陈一先听到报告,让二愣把听到的一些话从头到尾说一遍。由于是在夜间,声音传播的比较远,所以二愣听的很多,基本上能把整个过程顺下来。陈一先听完不要紧,马上出门到李先民屋里说一声:“政委,这边你多操心,我带警卫排到王村镇一趟。”
李先民刚要问什么,这边陈一先早已经来到院子里了。团部警卫排也就十几匹战马,陈一先低声一声命令队伍就做好了准备。李先民上前拉住陈一先刚要说什么,李先民回头马上说:“政委,来不及了,晚了真的就来不及了。这边你就招呼着点吧。你让一连加强警械,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说着话,陈一先已经翻身上了战马。
李先民愣了一下,只好什么也没说,眼睁睁看着陈一先一伙儿飞快地消失在黑兮兮的夜色之中。他马上让通信员去找王文华,马上派人加强警械。王文华听到命令赶紧走过来的时候,小刘庄方向就响起了一阵枪声,很零碎?
王文华一惊,马上问:“政委,小刘庄方向……不会是?”
“别瞎猜!”李先民低声说了一句随后说:“你就加强警械吧。我估计,这是团长干的。什么目的,一会儿他回来就知道了。”
再说郑三,被日本鬼子压着和黄道成一起走进了据点里边。黄道成在前边,郑三在后边。等进了龟田的屋,没等黄道成立正敬礼,那边秋野先“耶”地冲黄道成摆了一下手,随后用日本话“哇啦哇啦”和龟田说了几句话。后边的郑三借着灯光看的很清楚,他发现龟田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郑三估计,这个秋野肯定是在添油加醋地给这个老龟田说方才自己枪杀那两个日本鬼子便衣的事。
果然,秋野一说完,龟田那边猛地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来到一旁从墙上“嗖”的一声拔出了东洋刀,然后恶狠狠地冲着黄道成大声叫道:“黄队长,枪杀皇军的便衣,罪过大大的。你的,明白?”说着话,龟田把白亮亮的刀子就压到了郑三的脖子上:“是你开的枪!八格牙路……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
“太君!”黄道成在旁边直愣愣地站着大喊了一声,随后说:“我的士兵是不知道他们是皇军才开的枪,你不能杀他!再说,皇军穿的是便衣,本来又是黑灯瞎火,皇军什么话也不说伸手还要打人,是我的这个弟兄认为他们的土八路才开的枪。太君咬要是把他们杀了,我这个队长就没法干了。”黄道成说完,自己把皮带解下来了:“太君要杀,那就把我这个队长也杀了算了,我就是这么教导部下的。本来晚上放哨危险就很大,我再不这么说,谁还愿意替皇军站岗警械?”
龟田的东洋刀没有收回来,他死死地盯着黄道成问:“黄队长,你要知道,他杀死的可是两名皇军将士!皇军将士是你们皇协军士兵随随便便杀的?”
“有个问题我不明白。”黄道成吧皮带放到桌子上然后看着龟田说:“太君,皇军士兵不在据点里边好好歇息,他们穿着便衣到野外去干什么?我能否这么解释一下,他们是不是要私通八路?要那样的话,太君,我感觉杀死他们是对的。”
“他们?”龟田张嘴说了半句话,随后吧东洋刀收了回来。自己低头想了一下,龟田忽然抬起头来说:“这两个皇军将士是接受了本大尉的特殊使命?所以才在晚间到那边去的。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将士,从来都是坚贞不屈,即便是到了最困难的时候也不会投降敌人的。大不了一死报效天皇陛下。”
“可是,太君!”黄道成继续说:“我的部下不知道啊。太君请想,我的士兵晚间放哨抓到了陌生人,问什么也不说伸手还要打人?”刚刚说到这里,村外方向忽然想起了激烈的枪声。龟田一惊,黄道成也是一愣。这时候,黄道成很自然地伸手把皮带抓在了手里:“太君太君,我要赶回去。我还要?”
龟田猛地把东洋刀收回去,随后一摆手:“黄队长,你的,马上回去,看看究竟的怎么回事。快快的,快快的?”
黄道成走到门口转过身问:“太君,我的这名弟兄?”
龟田猛然恼怒地大声喊道:“这个士兵的,现在绝对不能回去。枪杀皇军将士即便是不杀,那也必须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我?我要打他五十皮鞭。黄队长,你的,马上过去。快快的,快快的!”
黄道成回到军营,那边已经很平静了。不用说,那一阵子枪就是陈一先带领团部的警卫排打的。黄道成和王二贵把据点里边的情况说了一遍,王二贵有点担心地说:“大哥,郑三还是有生命危险啊!五十皮鞭,死不了也就不像个人模样了。”
“明白了!”黄道成一听马上点点头:“王队长,方才打枪的地方在哪里?你带弟兄们阻击了没有?”
“没有啊!”王二贵愣了一下回答说:“就放了一阵枪,没见有人进攻。”
“好吧!”黄道成走进王二贵低声说:“兄弟,你带领弟兄们在向远处走一段距离,在放一阵空枪。这么样,我到据点报告情况,救郑三就比较好说话了。”
王二贵是一个精明人,马上明白了黄道成的意思:“大哥大哥,我在这边替咱郑三兄弟谢谢你了,谢谢你了。”
黄道成安排一下随后就回到了据点,来到龟田屋里就说:“报告太君,有一股土八路妄图袭击我们,结果被王队长带领皇协军队伍打退了?”刚说到这里,那边又想起了一排字枪声。龟田马上站了起来,黄道成马上说:“太君尽管放心,我给王队长交代了一下。眼下土八路说不定还会来,王队长说他对土八路有了解,一定会将土八路的袭击打回去。”说到这里黄道成吧声音低下去对龟田说:“太君,王队长很关心的部下,你看?”
龟田抬头看了看黄道成,黄道成马上来了个立正:“太君,我们皇协军队伍对皇军的忠诚,这太君也看到了。至于那个?主要是他们不清楚?”
龟田点点头马上说:“好的好的!黄队长,这么办,我让秋野君带领你去解救你的兄弟。五十鞭的?不要了。不过,他毕竟打死了两名皇军将士,二十皮鞭还是要打的。”
“感谢太君的关怀!”黄道成说完来了个立正,然后和秋野小队长一起来到审讯室了。那边,几个光着膀子的打手正在对郑三用刑。等黄道成和秋野走进来,宣读了龟田的命令,那个打手的头头这才有点不好意思地走到秋野面前说:“小队长阁下,对不起,我们已经打了三十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