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快就赶到了纬仁康,因为已经是上班时间,宿舍里倒是空的,警察竟然还没赶到,但是徐明亮毕竟也有这样的常识,很好地保护了现场。
几人一进房间便闻到弥漫的血腥味,冯玲不禁捂住了口鼻。只见死者陈尸在宿舍正中央,趴在地上,脸贴着地面,看得出死前的挣扎和痛苦状。但是毕竟死亡时间是在大家都上班时候,也没有室友或者其他人看到。
“还是苗疆蛊术,这是最典型的金蚕蛊了。”田文俊虽然远远看着,却已经可以下出结论。张一峰和徐明亮都是一脸茫然,于是田文俊继续解释道,“制蛊者利用把十二种毒虫放在缸中,秘密埋在十字路口,经过七七四十九日,再秘密取出放在香炉中,早晚用清茶、馨香供奉;这样获得的金蚕是无形 的,存在于香灰之中。放蛊时,取金蚕的粪便或者香灰下在食物中让人食用,会造成胸腹纹痛、肿胀,最后七孔流血而死。”
“哪七孔?”徐明亮追问。
“自己百度去吧,这个就不多解释了。”田文俊话音刚落,警察就赶来了。他们虽然这么迟才来,但是假模假式的样子却从来不差,风风火火一群人冲进来之后,一个较为年轻的警察向田文俊他们出示了证件之后就把他们往外轰。徐明亮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但是刚攥紧的拳头就被田文俊制止住了,并且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没必要动武,我们要的信息都有了,可以走了。”
徐明亮一脸不情愿地“哼”了一声,转身就出去了。
当大家退到楼下宿管时的时候,发现老黄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田文俊毕竟和他是旧相识,上前拥抱了一下。
“好久不见,一切安好啊?”田文俊递上了一根烟。而老黄接过来就掏出打火机要给田文俊点上,但是却被冯玲一把夺了过来,“文俊最近咽炎又犯了,不好意思啊老黄。”这样的动作让田文俊和老黄都有点尴尬,老黄忙打趣道,“看来小玲现在是小田的领导了啊,领导的话一定要听的,一定要听的。”
“就是啊,如果当年文俊能多听领导的话,现在估计早在徐州公安局谋个好差事了。”冯玲不无遗憾地叹息了一句。
“好了好了啊,该说正事儿了。”田文俊把香烟收起来之后,就在桌子前坐了下来,对着老黄说道,“怎么不去案发现场?”
老黄弹了弹手上的烟灰,也没什么表情,“看与不看也就那样,金蝉蛊吧。”
田文俊对于这样的回答没有什么反应,显然两人都知道对方的能力和经验。但是这让徐明亮和张一峰都很吃惊。不到现场都能完全掌握,莫不是有什么先进的遥感技术?
“你怎么不把重光从警局弄出来?”田文俊又发问。
这次老黄稍微显出一丝尴尬神色,“原因你当然知道的了。我之前的推断确实不太严谨,我也觉得他跟此案没有太大关联。”
“那突破口应该在哪里呢?”冯玲分别给田文俊和老黄端了杯开水,老黄接过来道声谢谢,然后一口饮尽,“小玲端的水怎么还透着点香甜呢。”老黄接着说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基本可以排除那种变态杀人狂随机杀人的可能。掌握蛊术的人,也自知蛊术对其自身的危害——”
“先停一下老黄。”田文俊打断了老黄,“我怕你这么没有逻辑地讲下去会再次混乱,不要铺垫了,你就说怀疑是谁吧。”
显然老黄是比田文俊大了十几岁的,但是田文俊的性格使然,完全不顾及他的面子,当着这么多晚生也是直接劈头盖脸地数落。
“我怀疑是王妍姬。”老黄这话音一落,大家并没有什么回应,因为完全也不知道他在说谁。只是张一峰愣了一下才试探性地说,“你是说宿管办的王姐?”
“不可能!”徐明亮突然扯起一嗓子,把大家都惊着了。徐明亮表现的这么激动也就只有张一峰一个人能理解,毕竟那晚缠绵,徐明亮是念着感情的人。但是情与理的对峙时候,毕竟还是得尊重事实啊。
“林焕说他在事发前看到过王妍姬对着死者周晓梅发过脾气,这事情有没有?”老黄对着徐明亮问道。徐明亮毕竟当时也在现场,这个无法抵赖,只好点了点头。
“王妍姬上个月跟着他老公在云南旅游了半个月——”老黄话没讲完又被张一峰打断了,“你的意思是这个时间接触了苗疆蛊术?”
“的确有这个可能,作案动机,和契机都有。这个嫌疑人的确不能排除。”田文俊也若有所思地说道。而此时徐明亮虽然想要替王姐说话,怎么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现在你说的这个王女士人在哪里?”冯玲问道。
“在医院的。我们要赶过去吗?”没有田文俊在的时候,张一峰都是自己做决定,在田文俊面前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表现出这样的依赖性。
“你觉得下一部怎么办呢?这次我听你的。”田文俊把空杯子倒上了开水,递给张一峰说道。
“徐明亮,林焕和老黄留守。表哥和玲姐跟我去医院找王姐。但是不要打草惊蛇,先探探虚实。”张一峰这番指令一下达,田文俊就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