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峰以为这位大叔又要胡扯了,但是Lisa点了点头表示了肯定。于是大家疑惑地望着大叔。
“他们两个是网恋的——”
“你怎么知道的?”大叔刚开始讲就被徐明亮打断了。
大叔弹了弹烟灰,笑着说,“傻孩子,网络监管知道吗,你们在网上发的每一句话,我们都在掌握中,而且可以调取,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大叔这样轻描淡写的表情让张一峰更觉得震惊。因为他经常去网吧,也就只知道很多敏感信息是搜不到,很多国外网站是访问不了的,而很多人嘲笑朝鲜只有内网,不能接入互联网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国家的眼皮底下。
但是换个侧面想想这样也好,联系到宗教的存在,很多信奉基督教天主教的人,自觉约束自己的品行,因为他觉得上帝无时无刻不在看着他,让丑恶无处遁形。那么他自己就必须规范言行,有自己的道德约束,职业操守。所以教师教书育人为本,不是只为收红包存在;警察是维护治安,不是只为了罚款;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而不是手术前索要红包。涉及港台,因为相信鬼神的存在,告诉自己“举头三尺有神明”,所以也会规范自己。
人的本性自然是毫无拘束的,那么一定的外力制约,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张一峰越来越会向这个社会妥协,这也是成熟的标识吧。
“我是越来越不能懂你们这些孩子了。”大叔又叹了口气,估计自己的孩子也和在场的相当年龄,“我们那时候家里给安排相亲,然后结婚生子,不都过得挺好的。看看现在的年轻人,给你自由恋爱了,朝三暮四不讲,对待感情的事,一点都不严肃。”
“大叔,你怎么又扯远了,别上课了,讲讲案子吧?”张一峰听这个大叔聊些家常更觉得亲切了,但是毕竟案情要紧。
“哦,我就是要说这事情的。”大叔捏了捏烟屁股,丢到一边的垃圾桶,接着说道,“这个姑娘和这绑架她的小伙子谈了一个月,见过两次面,就分手了。”
大叔很生气地说出这些话,让在场的九零后都笑了。其实话说回来,就对于八零后,甚至七零后,都能接受这样的事情,谈恋爱的事情本身就是这样,你情我愿。相处不好就分手呗。
“一个月花了人家两万多块这还值得你们笑吗?”大叔说完这句话之后,Lisa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而肖菲儿问了一下,她也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小年轻处对象,钱这个事情一定要独立。你请我吃个饭,我带你看电影,这都没问题。但是你把这小伙子的所有积蓄全榨干了要分手,这换谁也不干啊!”大叔越说越激动了。
Lisa听了好像还想争辩什么,但是呜呜啊啊的,大家也听不懂,但是起码目前的舆论倾向于绑匪了已经。
“这小伙子小账算得很精啊,三万三千一百二十四块就是花在Lisa身上的钱啊。”张一峰突然想起了为什么赎金有零有整的原因了。
“异地恋都能花这么多啊,这家伙真猛。”徐明亮这是由衷地赞叹了,想起来自己追二丫的时候,最多也就早餐送点煎饼果子加牛奶,下午休息买点小瓜子巧克力什么的。后来二丫被他养的太肥了,也就不想要了就甩掉了。好吧这也是跑题了。
张一峰想的是这个案子和他们要查的凶杀案有没有什么关系,这毕竟是此行的目的,于是问道,“那您觉得这和之前那几起案件有关联吗?”
“起初我们确实想要并案的,毕竟也是因查那几个案子才牵出来的。”大叔又长长叹了口气,“唉,可是这个案子跟其他案子完全找不到关联点,况且这个绑匪虽然去年在这里打工过,但是人已经在老家待了一年多了,起码这一个月都是在老家,没来过淮安。”
“但是——”
这个大叔简直把自己当成说书人了,讲话总是喘这么一大口气,绷紧大家的情绪。大家直勾勾看着他的时候,他突然把手伸进口袋,“等我再点上一根烟。”
就在这昏黄的路灯底下,大叔缓缓点了一根烟,然后吸了一口,像是过了瘾似的吐出烟圈,“本来我是以为这和之前的案子无关的时候,这个姑娘的失声,让我发现了事情。”
“失音散?”张一峰随口这么讲了一句,吸引了警察大叔的目光,“你小子不会就是文俊派来的吧?”
张一峰点了点头,这个大叔肯定是田文俊的旧相识了。而且他们之前也是通过气的。
大叔抚摸着张一峰的头,“才几年没见他,儿子都长这么大了。”这话一说完,徐明亮笑喷了。而张一峰也满脸黑线,“大叔,别胡说了,我是他表弟。”
“哦不好意思啊,我们还是说正事吧。”这个迷糊的警察大叔竟然难得的自己把自己拉回了正题,“我刚才讲了,失音散是来自苗疆的。前面几个案子之所以并案,也是因为全都涉及苗疆蛊术。”
“苗疆蛊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