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白宁轻缓柔和的声音说道:“我看得出来,这几天你在家的状态跟以往可不一样。每次我说起她,你都怪怪的,跟她吵架了,对吗?”
“她又不是我的谁,能影响得着我吗。”真是记仇啊,我一抹头上并未出现的冷汗。
“别这么说,你们可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她要是现在突然走了,你会不在乎吗?”心里突然紧张了起来,不觉竖直了耳朵。
段小七缓缓说道:“其实留徐小云在身边,也是怕她初为蝙蝠会有各种不适,算是带着她熟悉这个不一样的世界。现在她已基本适应,可以不再需要我了。”
“所以,你没有找她主动和好。其实是想让她离开暗夜行者?”白宁再次问道。我也紧紧拽着拳头。
“算是吧,我觉得我跟她都应该分开各自冷静下。”
心如瞬间坠入海底,且捞不着去处。没有再听他们后面会说什么,我再次失魂落魄地于一个清晨离开这幢树林中的别墅,并且对这的一切隐隐的产生了恨意。我恨这幢别墅,恨这片树林,恨那个树下的秋千架。
回去的路上耳朵边不断地回放着那个清铃般声音:“其实是想让她离开暗夜行者,其实是想让她离开暗夜行者、、、、、、”
既然你也想让我离开,那便离开吧。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暗夜行者,回到楼顶自己的房间快速地收拾了一切。提着行李到了楼下时,想了想,还是写了封辞职信放到了段小七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还有一个隔间,严禁人员进入,我知道那里面有什么。
轻轻推开门进去,侧面靠墙边有一个冰箱,那是用来存放平时要喝的血,里面还有半袋血,应该是昨天还没喝完的。一个长方的桌子,空无一物。一个与墙一体的壁柜,由于这里面粉的是咖啡色的漆,光线也辉暗,如不仔细看找不到这个壁柜。且它是左右滑动来打开,并无从着力,普通人的力气根本没有办法推得动。
小心的滑动开那一面壁柜,里面只静静躺着那两柄从猎人手中拿走的木剑。
打量了半晌,最终决定要带走其中一柄木剑。于是小心翼翼地拿下其中一柄,从行李拿出一件棉制衣服小心地把它包好塞进了行李箱。
一切妥当,慢慢地走出办公室,走到吧台边,环顾了一圈这个呆了将近半年地方。
那些隔间走道边,仿似看到小美小琪托着杯盘缓缓穿梭其间、她们身旁桌边客人们嘻笑聊天甚至划拳的声音;吧台后边,焰尾潇洒的甩着调酒器,做出一杯一杯颜色绚丽造型各异的鸡尾酒;这些,都再也看不到了吧。
正自有些伤感,恍恍惚惚真的看到一个身影从光源处出现。没猜错,是焰尾。
焰尾缓缓地走到我身边,看了看我的行李,没有表示不解。
我主动跟他打招呼:“还不到上班时间,你怎么来了?”
他缓缓走向吧台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来送你。”
我亦随他走向吧台:“你知道我要走?”
他没有回答我,走进吧台后面,拿出他用惯的调酒器说道:“我再给你调杯酒吧。”说着便取出一支高脚杯立于吧台上,开始一样一样的调。
动作缓慢稳健,少了以往在客人面前时花哨潇洒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一点一点地倒进去,调酒器缓缓绕了几圈,慢慢再倒进那去高脚玻璃杯,一缕白烟缓缓飘出。
一杯深黄透着红的鸡尾酒摆在了我面前,且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我问他:“这杯叫什么名字?”
“暖色。”他回答道。
我抬起那杯‘暖色’,果然还是温热的,拿在手里晃了晃,奇妙的是里面那抹红色像是和黄色完全分隔开来,一晃动,红色仿佛是从最中心往外渗透出来,弥漫整个杯子,不动以后,那抹红便又缓缓往回收最后回归到最中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