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think your work environment is very dangerous。”景瑞开着车,身边的方溪突然说道。
景瑞没有看到,径直的看着前方:“为什么?”
“Because there are so many women work in your side。”
“这就是我的工作,没办法。况且,这好像也不是你可以操心的范畴。”景瑞很冷淡。
方溪被景瑞的话堵了一下,她直了直腰板,又想椅背上靠了靠:“OK,只能说目前还不属于,但是以后就不知道了。可是,我这第一天来见到你,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你的工作真的还蛮辛苦的,辛苦到连员工的私事都得操心。”
“所以呢?”
“这不像是炎嘉天的儿子应该做的事情吧?”
“呵呵。”景瑞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难道方溪小姐也是因为我是炎嘉天的儿子才乐意接近我?那我可真要感谢我的父亲了。无时无刻不是沾着他的光。”
“听上去,你好像不太喜欢别人拿你的父亲说事?”方溪敏锐的察觉到了景瑞的话语。
“不是不喜欢,是敏感,尤其是对那种刻意接近我的女人。”
“我并不是刻意接近你的,你应该是知道的。”
“我并没有说你。还有你的意思是,你也只是因为父命难违吗?呵呵,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我爸会把你介绍给我。”
“What do you mean?”
景瑞这会转头看了看方溪,腐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方溪有些恼怒,她又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难道你觉得自己最起码也得寻觅一位亿万富豪的千金才能配得上和你出双入对吗?”
“你好像比我还要敏感。其实我是忽然对自己的父亲刮目相看了,他比我想象中要明事理很多,介绍了你这么一位不俗的女子给我,而不是那些无趣的富家女。”
“你是在夸我吗?”方溪的脸色又好看了一些。
景瑞不想再与她讨论这个问题,他也不愿意轻易地得罪方溪,真正父命难违的也许是自己,可是内心深处,景瑞也再无言与谁抗争,他心里明白自己定不会与方溪谱写出任何与感情有关的故事,可是在父亲的逼迫尚未表露出来的时候,他也不会轻易做出什么太大的动作,他憎恨炎嘉天的心在这一刻又浮现出心底,然后,脑中突然又出现的一些画面,他皱紧眉头深呼吸了一下,又看了看表,对方溪说“很晚了,你订的酒店在哪?我送你过去。”
“天贸酒店,炎叔帮我订的。”方溪说。
景瑞很快的将方溪送到酒店,下车时,方溪问了句:“不想上去坐会吗,我不远万里带了不错的红酒。可以尝尝。”
“不了,太晚了,公司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先回去休息了。”
方溪点点头,与景瑞告了别。景瑞没有绅士的目送她走进酒店了大门,这让方溪的自尊心崩塌,这一天的相聚让她意识到了自己并没有给炎景瑞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也并没有在他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是时间太少了吗?也许是吧,她安慰了自己一下,然后咬了咬牙,攒紧拳头,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炎景瑞霸占。
景瑞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了,她想着苏菲被打的惨状,心里感到一阵悲苦。他好像觉得自己已然不是曾经的炎景瑞了,他没有了高高在上的模样,傀儡时期的自己好像更加的耀眼,可是如今,他仅仅管理着几十个人,却看到了那么多不为人知的辛酸,他那如同于自己母亲一样容易滋生怜悯的性格又出现了,这是他努力隐藏压抑了好久的天性,经过无数次的练习才给别人留下了冷酷无情的外表。此时,他稍稍释放了一些,景瑞不想让自己的人受伤受委屈,他想保护他们,于是,才更加的觉得自己力量的微弱,然后觉得这样的自己根本没办法斗得过真正恶毒的炎景升,他趴在床上,将整个眼睛埋在被子里,一瞬间好像看到了炎景升邪恶的笑容,随后便是万千烟火冲进自己的左眼,后来他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景瑞起床下了楼看见父亲他们正在吃早餐。自从进了微城他几乎很久没有陪着家人吃饭了。炎嘉天看到他说道:“哇,很稀奇啊,赶紧过来,田妈今天熬得粥不错。”
景瑞走到父亲旁边坐下,结果田妈递过来的粥喝了一口,冲着田妈笑了笑:“真好吃。”
“好吃就好,景瑞你这阵子都忙瘦了。”田妈看着景瑞心疼的说。田妈在炎嘉天这里已经做了三十几年的保姆了,家中发生的所有事她都见证过,所以,她也尤其的觉得景瑞可怜并心疼着景瑞,可是她只是个下人,除了帮景瑞把衣服熨烫的更加平整,多做景瑞爱吃的饭菜,她再没有其他表达的方式。
“方溪昨天去找你了吗?”炎嘉天问。
“嗯。”景瑞应声,低头吃着饭菜。
“你没有陪她?”
“我刚从上海回来,公司还有一堆事,没时间。”
“有空就多陪方溪转转,一个姑娘家,大老远从欧洲跑到咱们这,举目无亲,我们就像是她的家人。”
“哦。”
“你是不是对她没什么意思?”炎嘉天凑近道。
景瑞突然觉得自己的父亲有些许的八卦,幸亏这会也就他们两个人坐在餐桌上,就在这时,白帆牵着小叶走了过来,景瑞也便没有回答父亲的问话。
炎嘉天又说:“过阵子,方溪他们拍卖行开业,你跟我一起去剪彩,方溪亲自邀请的,而且,我还是安城古董爱好协会会长呢,应该支持。”
“有空再说吧。”景瑞还是对方溪的话题很冷淡。
“老炎,我明天要去香港看看新上的服装款式。”白帆突然对炎嘉天说。
景瑞耳朵动了一下,侧耳仔细听着两人的对话。
“又去?前阵子不是刚去过吗?”
“哦,是啊,上次是去看时装秀,这不换季吗,又有新款了,我得去看看。”
“网上不就可以选,非得去香港。这小叶又得田妈带,你还是要以家庭为中心,在天贸给你开了个服装店,也就给你打发时间用的,要是那么耽误家里的事还不如别干了。”
白帆低下头没敢吱声。景瑞觉得这女人也挺惨的,以前在母亲面前耀武扬威飞扬跋扈的样子自从嫁入炎家以后,景瑞就再也没有见过,何苦呢?景瑞心想,但是他更敏感白帆所谓的香港行,看来,安毅又有的忙了。
景瑞在往公司的路上给安毅打了电话,让他盯紧白帆还有那个李安旭。而后景瑞又忽然想到什么,马上调转车头,往苏菲所住的医院开去,没错,他担心苏菲,更想念当娅,所以,便以看望苏菲为由驶向医院。
景瑞提着两份早餐,来到了苏菲的病房,却看见两人正在收拾东西。
“你们在干吗?”景瑞问。
苏菲脑袋上还缠着纱布,看见景瑞来了有种受宠若惊的表情:“你这是来看望我的吗,总经理?”
“当然了,可是你们这…。。”景瑞指了指床上的东西。
“我刚办了出院,过两天拆线再来,医院真不是个好地方,太不方便了,还不如家里舒服。”苏菲说。
景瑞看了看当娅,当娅低头帮苏菲整理东西,并没有看他。于是他点点头:“好吧,待会我送你们。”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苏菲问。
“晚点再去吧。你们先把早餐吃了。”景瑞把早餐摊在桌子上,苏菲看到这些,看了看当娅,明白了些什么,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招呼当娅跟自己一起吃。
三个人坐在车上的时候,苏菲的电话响了,是那个所谓的老李打来的,苏菲接了电话淡淡的说了几句,她没有娇嗔的哭泣,没有恶毒的咒骂,就是那么淡淡的,波澜不惊,平静无奇。
挂了电话,当娅直勾勾的盯着苏菲,苏菲发现了当娅的目光,云淡风轻说:“我不会再跟他纠缠了,放心吧。哦,对了,经理,我得辞职了。”
“为什么?”景瑞皱起眉头。
“太丢人了,我跟当娅已经聊过了,微诚我是呆不下去了,而且有了这样的名声,安城这个地方好像任何地方都充斥着阴影,并且我还蛮怕那个老女人的,我还想嫁人,还想好好过日子,在安城,太危险。别笑我胆小,我就是想过简单的日子了,正常点的。我想回老家,在微诚也算学了不少本事,回去找个小广告公司说不定还能做个精英。”
景瑞便没再吭声,苏菲拍拍当娅冰冷的手,又看着前坐的景瑞:“总经理,论年纪你们得管我叫声姐,没错,姐做了不好的事情,给后辈们展现了负面的教材,姐承认,但是在这整件事情结束之后,姐也算能做个过来人送你们两个人一句话,那就是‘趁年轻,好好爱吧。’呵呵。“苏菲说完,笑着望向窗外,剩下当娅不自然的窥视前座的后视镜中景瑞的眼神,景瑞也看向她,两人无言的相视,无言,而后,他们心中泛起了同样频率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