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哭,又不是要死了,哭什么。”
夜流冰的双眸被泪水清洗的更加黑亮纯澈,他跪坐在夜绝欢身边,无声的哭泣,豆大的泪滴只一会儿就弄湿了他的衣摆,夜绝欢看得心疼,赶紧给他擦擦眼泪,却越擦越多。
“别哭了……”夜绝欢捧着夜流冰的下巴,认真的看着他的双眼:“你是我的亲人,不需要觉得自责,这不是你能控制的,笑一笑,哭的真难看,你是夜绝欢的弟弟啊,怎么可以这么软弱。”
夜流冰抽噎了几下,努力的勾起唇角,吃力的发出几个嘶哑的音节:“流冰……不哭,绝欢……吹吹……不痛……”
说着鼓起腮帮轻轻的吹吹夜绝欢的肩头,那样认真的眼眸,纯粹的让人心疼。
“嗯,不痛。”夜绝欢轻轻一笑,把还在虚弱状态的夜流冰抱上了床,然后又把小包子也抱了上去,她则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睡吧,好好养养精神。”
一大一小抓着盖到鼻子的被子,两双亮晶晶的眼眸老老实实的合上了。
夜绝欢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待到确定两个人已经睡着了,才悄悄的取了药和绷带,处理了一下伤口。
一只大包子和一只小包子占据了整张床,夜绝欢只好在床的旁边放了莆团,打了一夜的坐。
次日,夜绝欢一睁开眼睛就发现,两只包子团成团,一左一右的揽着她的腰,顺带枕着她的腿,睡得很沉。
什么时候从床上下来的?要不要这么对称……一左一右拿脸贴着夜绝欢的腿,睡相都是一样的。
蜷缩着身体,紧紧抱着夜绝欢的腿,皱着浅浅细长的眉,时不时咂吧一下嘴。
尤其是夜流冰,一夜的时间让他的衣衫都有些凌乱了,前襟有些散,从夜绝欢这个方向看,就能看到夜流冰白皙的胸膛。
夜绝欢心虚的咳嗽两声,把目光挪开,只是这轻微的动作,就把两只包子吵醒了,大包子和小包子动作一致的在夜绝欢腿上蹭了蹭,坐起来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往夜绝欢这里看。
“都醒了?赶紧洗刷去。”夜绝欢伸个懒腰,“一会儿去吃早饭。”
两只包子就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往外走,夜流冰刚打开门,就看到林慕远站在门外,手抬着仿佛要敲门似的。
两只包子友好的朝着林慕远笑了笑,绕开他出去了,林慕远保持着敲门的动作有些僵硬。
论第二天一早发现心上人房间里走出一个男人不是奸夫的可能性。
林慕远僵硬着脑袋转向房间里,只见夜绝欢的衣服上满是皱褶,衣摆肩头上还带着血迹,床单地上也都是血。
战况这么激烈的感觉……
突然有种自家老婆出轨的感觉肿么破?
夜绝欢倒是一点都没有不自然,她打了个招呼,懒洋洋的问:“有衣服没?我这衣服昨晚上撕破了,本来想找你,不过夜深了就没打扰你。”
这战况到底是有多激烈啊?!林慕远深深的憋屈了,他勾起一个不知是苦大仇深还是肌肉僵硬的笑,咬牙切齿似的道:“有,我一会儿就让侍女送来,需要洗澡吗?”
问完林慕远就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觉得有点犯贱?
“也好。”夜绝欢点点头:“身上粘乎乎的怪难受。”还有干了的血迹,带着腥甜的味儿。
林慕远误会的更深了,这分明就是事后不爽!
林慕远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找了去吩咐侍女的借口就跑了。
夜绝欢正准备跟他商量一下,夜流冰这次突然异变,肯定不是结束,总得有个法子应对,不然这样的夜流冰就跟定时炸弹一样。
而且,僵尸是种禁忌,若是被修真者发现了,肯定会被围攻的,她必须和林慕远商量一下。
等侍女来送了热水和衣服,夜绝欢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她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只剩下了浅浅的圆疤。
套上衣服,夜绝欢出了门,就看到林慕远跟躲着她似的,转头就要走。
“等等、等等,跑什么?我又不吃人。”夜绝欢不满的拦住林慕远:“我有点事跟你说。”
林慕远挪开脸:“什么事?”
夜绝欢有些疑惑,还是把昨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我们必须想个解决的办法。”
林慕远恍然大悟,不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壳,怎么一到了关于夜绝欢的事情上,他的智商就变负数了?
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林慕远立刻觉得豁然开朗,心情都舒畅了,眉眼弯弯的道:“放心,包我身上。”
夜绝欢有些摸不着头脑,男人心海底针呐!
吃过了早饭,夜绝欢就得知了皇帝寿辰是三天后的喜讯,而炼丹师交流大会则晚些,还要七八天。
嘱咐了夜绝欢不要到处乱走,林慕远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夜绝欢就跟那带孩子的保姆似的,带着一大一小两只萌包子,在林慕远的寝宫门口安了藤椅晒太阳。
大抵是夜流冰对昨夜的事还有介怀,殷勤的不得了,一会儿给夜绝欢捏肩,一会儿给夜绝欢端茶。
夜绝欢享受的很,懒洋洋的晒太阳,不期然的看到头顶上飞过几只绿毛鹦鹉和红嘴的叫不出名字的鸟。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会塞牙的,那鸟飞到夜绝欢头顶的时候,突然……排泄了!
夜绝欢反射性的撑开防御法宝,然后就看到一坨鸟粪从透明的光罩上滑落。
如果……她动作慢一点,这坨鸟粪的降落点就是她的脑壳啊!
悲愤的夜绝欢随手摘了几根草叶,作为暗器,把几只鸟都打了下来,倒提着鸟尾巴,夜绝欢冷笑:“今天烤鸟吃!”
十分钟之后,夜绝欢和夜流冰并排蹲着,面前是特制的铁板,架上火,去了毛和内脏,洗的干干净净的几只鸟,用铁签子穿了,架在铁板上烤。
夜流冰翻面,夜绝欢撒调料,小包子口水滴答滴答的等着吃。
几只没有巴掌大的鸟根本就不够三个人吃,小包子意犹未尽的抹抹嘴:“麻麻,不如窝们再打几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