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秦童一支军回来,秦童下马上前叩首道:“主公,秦童该死,没能说服他们归队,也没能拦住他们!”
丁原的酒杯重重地撞击在案上。他止住怒气说道:“知道他们将往哪里吗?”
“听我那韩哥,”秦童发现自己失言,连忙改口说,“就是韩霸,他说,将投奔董卓”
“什么?董卓!他们竟然投奔****而去!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们?拦不住他们,就应该把他们全杀掉!为虎作伥,不应该呀!”
“末将无能,还请恕罪!”秦童又一次顿首。
丁原突然叹了口气,“说吧,他们到底是为着什么?为何就没拉你一道走呢?”
“这一节末将也不明白!不过末将以为,很可能是因为他俩嫉妒末将,这才愤而离去的!”
这话听得丁原眉头一扬。“这却是何故?”又问道。
于是秦童就往下说,他很小心地隐藏了自己的陇西乡音,而更多地用上了河北口音,当年跟随了唐周之后,就到河北,更多地陪了天公将军张角,所以也着实学了一口河北话。
照秦童的说法,那一伙人投靠丁原将军之后,都没得到重用,唯独秦童当上了丁将军的亲随护卫,所以心里不服。因为先前山寨里头还轮不上他当家说话,不是韩霸,就是赵城,哪有他三寨主发威的份哪。
秦童又分析说当初大家是冲着董卓去的,只因为那时还不知其为****,可现在投了丁将军,觉得违背了初衷,所以一受刺激,就一窝蜂走人。这是山寨人的特点,他们平日里就这么散漫随性的。
秦童的脸色显得很沉重,吕布先前也觉得丁原对他也太高看了些,不过看到眼前情景,再回想那日奋力救丁原,突然就觉得他似是个诚心人。所以当他俩一道告退了出来,吕布突然拍了一下他肩膀,“好了,秦护卫,就别太自责了!”
这时吕布突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秦童,怎么突然就脸色煞白了呢?
原来那秦童,本来就是魏兴所乔装的,一心就想着如何偷偷对吕布下手,好为父亲和师兄弟报仇。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秦童知道现在吕布羽翼已成,已经不再是当年九原北山的吕布,武功之高,难以相抗。就算是用袖箭伤他也难。
所以当他突然被吕布拍了一肩膀,警戒的心就自然作出反应,虽说强忍着没有动作,但当下脸色的变化却明显地流露出来。
“秦护卫,怎么啦?”
魏兴毕竟是魏兴,很快就觉出问题的所在,便说:“刚才酒喝猛了,有些不适!”
“不要紧吧?”
“没事的,平日里有时也这样,歇息一会就好了!”
“那好,秦护卫就好生歇息吧!”
吕布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然后就往自己的宿处行去,并没有把这事记在心里。
次日丁原只令各营寨原地静守待命,并不出战。却也未见董卓军营有何动静。就这样待了一日,日没月出。吕布执戟走进丁原帐中,却见秦童正在向丁原献计,说不如今夜派出精锐部队,劫了敌军之营盘。并说自愿领一支兵同去劫营。
丁原见吕布进来,便说道:“秦童此计,奉先以为如何呀?”
吕布点头说,“白天未战,敌军也许麻痹,此计可行!”
丁原大喜,说道:“好,奉先、秦童听令,整兵待命,等过了三更,就出兵劫营。”
当下两人领命,即分头去准备。
却没想到李肃派人探营,知晓了消息,立即飞报李肃,李肃再上禀董卓。董大喜,便设下埋伏,安排活捉吕布。
其实这也是魏兴的阴谋,他天天与吕布在一起,那报仇之念刻刻燃烧于心,却总是不得其便。心想不如在两军交战之中,暗施杀手,除去仇人。又觉得趁夜色下手更方便。当然他也想到劫营更有可能遇上埋伏,这样也可以送了吕布的命。
且说吕布和秦童率兵到了董卓营寨前面,夜色甚浓,万籁俱寂,营寨死一般地寂静。吕布挥戟,一马当先,直杀进去。
不料里头却是个空寨!
这是吕布率军出战以来,第一次遇到的失误。他立刻知道中计,喝令速速撤退,但已经太迟了。只见四周突然燃起了火把,营寨中央也高高挑出三盏灯笼。只听吆喝声四起:“活捉吕布!不要让他跑了!”
吕布大怒,冲马杀出来,但敌军也随即潮水般围困过来,无论他冲杀到哪里,敌军总是及时合围而至,就如附骨之疽。
吕布终于明白其道理了,就是上头那三盏灯笼,它们好像也不断地移动变化。吕布取了弓,拔出箭,一箭正着,头顶上一盏灯笼登时灭掉了。
就在吕布射第二盏灯笼之时,突然高顺大声喊道:“吕大哥快闪!身后有人放箭!”
当初吕布从朔方被征调到并州,当日因为秦同卧病,吕布就让翟德照顾他,交待他们可日后来见,还是安心养病为是。所以也只有高顺随行。后来每当征战,高顺总是和吕布一道。
刚才高顺为何惊呼?原来他发现,就在吕布张弓射灯笼之时,自家阵中,居然有一人也张弓射箭,但射的不是灯笼,却是吕布。只见那箭去势甚疾,直扑吕布后心,于是高顺大急而呼。
又一盏灯笼灭了。可是吕布也中了箭。
原来当时人声嘈杂,吕布又注意着灯笼,只隐隐听到似是高顺的声音。当下疾闪之时,那箭已到,还是赤兔马快,所以左肩下仅被射中一寸。
这时高顺也已经看清楚,放冷箭的正是那个秦童!
发现这个秘密的还有并州八骑中的侯成。
丁原此时还在军帐中,单等着传来捷报,却不料带来的竟是败绩。此役还好后来吕布连射了两盏灯笼,后面一盏灯笼为秦童所射,所以董卓军队一时失去指挥,没了方向,吕布、秦童他们这才得以安全撤出。
见吕布受了箭伤,丁原大惊,道:“速请军医,速速医治!”
“主公但请放心,幸好我赤兔马快,所以箭伤入肉不深!只是此人定为吾军阵中人,不知为何对布施此毒手?”吕布尽可能平静地说。
“什么?是吾军阵中人之所为?此等人岂能容得?奉先快说,此人是谁?当碎尸万段,方泄我恨!”丁原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