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贺菱芷一个漂亮的璇身,身子柔软如起舞,手中长鞭挥舞如虹,响声震耳欲聋,而与长鞭相迎合的声音,则是十余人的哀呼声。
满地的尸骸中,贺菱芷负手而立,一只手握着沾满血腥的银鞭,好似地狱里走出的女修罗,那狠戾的模样直叫看了的人心都颤抖。
凤眼扫视过一地的尸骸,贺菱芷不见半分情绪波动,倒是对于那些活着却惊恐的看着她的人,勾起了不屑的唇角。
“来人,把这些人都关押起来,不必审问,每日割下一块肉来,直到气绝为止。”幽冷的声音响起,贺菱芷吩咐着靖王府的下人,便是那些在刀口上混过的人,听到贺菱芷语气里的霸气,也都不敢再有半分的觊觎之心,只有臣服的份儿。
一个女子,可以有着风华绝代的美,令男人垂涎。
但是,若一个女子有着盖世无双的果决,便会令男人臣服。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男女之分,只是多数的女子太过柔弱,总是需要男人保护,或者是惧怕了男人的能力,才会上演一幅幅的悲剧。
而贺菱芷经历过重生,自是不会再让自己屈居于人下。
能够有着风华绝代的美,也有着杀伐之果决,贺菱芷便是没有尊贵的身份,亦是能人有能者臣服。
“瑾儿,可是累坏了?”在众人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百里连城已经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贺菱芷的柔荑,将她的银鞭扔给了侍卫去清洗,自己则是动作温柔的为贺菱芷擦拭着额头上的细碎汗珠儿。“这点小事,交给手下的人去处理便是,怎么就亲自动手了?累坏了,心疼的可还是本王。”
“王爷若想金屋藏娇,还是换个主儿的好。”贺菱芷并不买账,直接抽出玉手来,视线在众位大臣身上扫过,最后落在百里晟身上,冷笑道:“皇上,我家王爷乃是皇室宗亲,可大婚之日,竟三番五次的有人来捣乱,究竟是我百里王朝的制度出了问题,还是有人以为皇上与王爷手足之情不亲,故而误解了皇上的心思,想要为皇上做些什么事呢?”
一句捣乱,将刚才那些人的刺杀之意抹平,却拿百里晟说事,贺菱芷今晚一切行为,本就是为百里晟而准备,否则哪里会给他们机会看这场戏码。
嘴角微微抽搐,百里晟险些要对贺菱芷冷脸,奈何陈公公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只能暂时压制几分。
“靖王妃多虑了,这些刺客都是冲着靖王妃而来,并非靖王。或许,是靖王风流债过多,才会有人冲动而为。此事,朕必定会着大理寺查证,给靖王府一个交代。”百里晟一句话,便将在自己的责任摘干净,全部推倒百里连城身上。“朕与靖王,乃是手足,靖王妃莫再说此言论。”
“不知皇上几日能给微臣明确的答复呢?”贺菱芷并不打算了事。
愤怒的视线落在贺菱芷身上,看着面前这个浅笑嫣然,实则处处针对自己的女子,百里晟心中恨意滔天,但征服的欲望更浓。
曾经的贺皇后,他亦能操控与手掌之中,何况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不过是有着几分聪慧罢了。
“大理寺卿何在?”百里晟沉声。
“臣在。”大理寺卿躬身上前,垂着头,满身的酒味,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来,不知是否后悔没有醉倒。
“朕限你三日之内给靖王府一个交代,若不能查清此案,提头来见。”百里晟语气不容有他。
“皇上,三日的时间怕是……”大理寺卿声音微颤,百里晟的命令与直接要了他的人头,并无差异。
“若是你办不到,现在就砍了自己的脑袋,朕自会选择能臣上任。”百里晟一甩衣袖,侧首咳嗽一声,胸口的热度越来越高,怕是撑不了一会了。
“臣领旨,一定在三日之内给皇上一个交代。”大理寺卿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回话,他还能有拒绝的权力吗?
命人回衙门里找人过来,大理寺卿便是为难,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至少还有希望在。
对于大理寺卿的生死,贺菱芷并不放在心上,美目扫了几人,见他们有人目光闪躲,有人则是硬着头皮迎视,贺菱芷微微一笑,并不急着问些什么。
只是,百里晟才下了圣旨查案,贺菱芷便又吩咐道:“来人把这些尸体分开,用苏锦面料做的,直接烧了,其他的交给大理寺卿处置。”
“靖王妃,这些尸体可毁不得啊。”大理寺卿急忙出声,想要制止。
“大人,你可知这苏锦乃是贡品,尤其是这黑色的苏锦,除了皇上的暗卫,怕是没人能有机会穿上了。”贺菱芷声音不低,自是够在场的人听的清楚,这酒又是醒了几分吧。“且不论这些人身上的衣料是否贡品,光是这一条线索,大人还能查的下去吗?”
贺菱芷的问话,让大理寺卿吓得冷汗直流,却半句话都不敢说。
“罢了,大家同僚一场,本官亦不愿为难了大人,这才命人将这些尸体焚烧了,不论幕后的人目的何在,真凶是谁,本官都不追究了。”贺菱芷轻声的说着,视线落在百里晟身上,又道:“本官今日心情好,若再有下次,便是再难查的案子,本官也绝不会如此轻易了事。皇上以为,臣说的可在理。”
“靖王府的事,自是靖王府做主,这是先皇在世时给的特权,朕亦不能干涉。”贺菱芷已经给了面子,百里晟自是不会再将难题留下。
只要毁掉了证据,那么此事便于他无关。
只是损伤了有一批的暗卫,百里晟当真是心疼不已,可这案子无论怎么查,结果是什么,百官心里都会怀疑百里晟对百里连城动了杀心。
“多谢皇上宽厚。”贺菱芷淡淡的开口,回身对百里连城说道:“王爷,本王妃倦了,招待客人的事,有劳王爷亲力亲为了。”
淡漠的转身,便是君王在此,贺菱芷亦是没有跪安之意。
既然百里晟都说了靖王府有特权,那么贺菱芷自是不会让自己的膝盖受了委屈。
愤然的看着贺菱芷翩然离去的背影,百里晟只觉得心口一阵疼痛,好似有什么东西从心房里破壳而出,痛的他呼吸都十分艰难。
“清妃身体大损,朕便不久留了。”已经没有戏看,百里晟自是不愿留在靖王府看着满目的红色,无不是在提醒着他今夜的失败是如何的彻底。
对于百里晟的离去,百里连城并不做挽留,今日的大婚,他可是绝对的胜利者,因为早就部署妥当,自是最大的赢家,挫了百里晟的锐气。
百官也陆续请辞,发生了这么多事,没人还会因为惦记着几壶美酒而留下,免得小命不保。
经过今夜,怕是百官心中都留下了阴影,靖王爷不好得罪,靖王妃更是狠辣的主,日后若不能供着,便只好躲着了。
可怜了大理寺卿,只能站在原地等待着自己的人马到来,可府上的主子连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他,没有活人可以审问,这案子难查啊。
莫不是他的向上人头,当真只能寄存三日了吗?
“三位,今日多谢了,本王洞房花烛,还是改日再宴请几位。”百里连城拱了拱手,便优雅的转身而去。
这世上,唯有百里连城一人,即便是痞气十足的时候,仍然能透着优雅,却不显得矛盾。
看着百里连城不厚道的转身,云子歌心中极为不满,挑眉问道:“就这么便宜了他?”
“好浓的醋味啊,只可惜瑾儿选择嫁给他,你是没机会了。”墨涟伸了个懒腰,在任何地方,优雅都不是他的格调。
“百里连城洞房花烛,瑾儿却有空陪我们饮酒,不是吗?”叶倾寒清润的开口,明明是坑人的话,说的却是那般的在理似的,这语气当真叫另外两人心生佩服。
“倾寒兄说的有道理。”云子歌第一个赞同。
“认识倾寒兄这么久,第一次觉得除了生意之外,咱们还有相同之处。”墨涟爽朗的笑着,本就是刚毅与邪魅相结合的俊颜,更增添了几许的江湖气息,爽朗的让人无法厌恶。
只是,看着自己的白衣上,一左一右的两只大手,叶倾寒的脸色着实不怎么好看。
袖长的手指按下了机关,叶倾寒率先而去,任由身后的两人险些摔倒,眉头不知何时皱了起来。
靖王府果然并不是宁静之地,他放任贺菱芷成为靖王妃,当真没错吗?
身后,云子歌和墨涟两人相互取笑,也不落叶倾寒之后,只是叶倾寒的表情,他们并未看到,否则以二人的聪慧定会有所发现。
然而,此刻真正头疼的还是百里连城。
正如叶倾寒所说的那般,贺菱芷今夜有的是时间与他们共饮。
新房已经被百里连城下令烧毁,只剩下一片尘灰,而客房临时改造的新房内,贺菱芷正冷脸看着百里连城,只要他敢逾矩,贺菱芷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娘子。”百里连城可怜兮兮的唤着,狭长的单凤眼眨着,若是给寻常的女子看到,定会十分柔顺的认他蹂躏。
只可惜,贺菱芷并非是寻常女子,自是不吃这一套的。
“靖王爷若是记性不差,可唤本官为慕女官,或是德孝郡主,亦或是瑾儿。”又一个茶杯掷了出去,砸的不是自己的银子,贺菱芷倒不觉得浪费。
“你我已是夫妻,娘子这是要伤为夫的心吗?”捂着心口,百里连城满脸受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