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对手人数众多,但贺菱芷千军万马都独闯过,还在乎这些?
一阵撕杀过后,贺菱芷的身上都是血迹,若是白衣,此刻定如同染了红色那般鲜艳。
冷漠的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这样不堪一击的对手,她真心瞧不起,只会仗着人多势众,而她调用了十二地支下面的人马,却被这种人斩杀,只能说明他们还不够强大,不足以完成任务。
杀的正是眼红之际,贺菱芷没有去思考这些人为何会如此的不惧死,哪怕实力悬殊,亦没有逃走之意,完全就是听话的人偶。
而血腥之中,竟弥漫着毒气,贺菱芷厌恶的别过身去。
原来,真正的必杀技不是这些人的功夫,而是他们死后,血水可化成剧毒,只要不留神就会被毒死。
“果然是心思歹毒。”贺菱芷低喃。
“菱儿不必自责,这些人不过是该死罢了。”一道熟悉的温润之声传来,好似看了许久那般。
“桀哥哥。”贺菱芷一喜,摘下了面具,也不介意自己杀人的过程被叶倾寒看的一清二楚。“桀哥哥是怎么认出菱儿的?”
“夜深露重,菱儿还如此贪玩,担心以后嫁不出去。”叶倾寒宠溺的开口,唯有面对贺菱芷时,才会挂着淡淡的浅笑,很是随和。
“这天下的男儿,没有菱儿中意的,不嫁也罢。”贺菱芷扬起了下巴,即便娇嫩的脸蛋上香汗淋漓,依旧甜美至极。
“是啊,这天下当真无人配的上丫头呢。”叶倾寒赞许的一笑,最喜欢的便是贺菱芷自信的风采,心中无声的说道:丫头,好久不见了。
风清徐,知音何须多语。
得知叶倾寒是来摩族处理生意上的事,贺菱芷也没多做过问,两人一起吃了夜宵之后,便住进了叶倾寒在摩族的别院。
只能说叶家财大气粗,便是一座别院堪比半座城池了,便连为贺菱芷所安排的客居小院,都十分的考究,非张扬的奢华,给人一种静气之心,处处无不精心雕琢。
贺菱芷却不知多少人因她昨夜遇袭,而被叶倾寒迁怒叶倾寒以温润公子著称,因双腿残疾,而被排在天和大陆四公子之末,却是少女们心中最佳夫婿良选,俊美如月的面容上总是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人人都以为叶倾寒的好脾性是不会发火的,却因贺菱芷的缘故,不知惩杀了多少部下。
“主上,红颜祸水,望主上不要因为一个女子而忘了绝情阁建立的宗旨。”身为叶倾寒身边的第一干将,左护法阴无笑不顾叶倾寒的怒气,尽忠进言。
“传令下去,遇大炎慕瑾鸢,护而不周,至其伤毫发者,当任务失败论处。”叶倾寒眼睛一眯,寒气迸发。
“主上!”阴无笑担忧的疾呼。
“左护法是在质疑本阁主吗?”叶倾寒冷眸扫过,阴无笑立即低头,哪怕他的年岁足以做叶倾寒的爹爹,却终究只是属下。
“属下不敢。”阴无笑拱手,恭敬回话,可眼底却是尽显杀意,若慕瑾鸢的存在碍了主子大计,他愿以死除之。
“左护法。”叶倾寒唤了一声,声音低沉着说道:“她于本阁主,意义不同寻常。若不能护她周全,这绝情楼亦没必要存在。”
叶倾寒醇厚的嗓音落下,如当头棒喝一般落在阴无笑的心头,猛地一阵,竟是说不出一个字来,身份之别不敢再逾越。
跟随主上多年,阴无笑怎会判断不出叶倾寒哪句话的真伪,他的心思又如何瞒得过。
“下去吧,摩族这几日不太平。”叶倾寒叹息了一声,眼神里有着无奈的神色。
“主上的意思是?”阴无笑微怔,随即恍然大悟,问道:“若利益有冲突,又当如何?请主上明示。”
“仔细着些防范,只望她能平安归去。”叶倾寒推动着轮椅,轱辘与地面发出摩擦之声,一如他的背影那般,有几许的萧索。
望着叶倾寒离去,直至大门关上,阴无笑才叹息着说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主上为了区区一个女子为难自己,何苦,何必啊。”
年近四十的脸上浮现着心疼之意,阴无笑不由得回忆起他最初被叶倾寒所救,帮他建立了这绝情阁的情景,一晃已经十余年过去了。
少年已然长大,情关自也要闯得,但愿是福不是祸。
唏嘘一声,如同长辈心疼晚辈的神情,在转身的一霎化为冷漠,左护法阴无笑犹如铁面判官,执行绝情阁规矩从不留情,完成任务从不念情,这才是他应有的表情。
清晨的微风,夹杂着阵阵的草木之气,落叶于地面嬉戏,不肯安分归根。
静坐于小院之内,叶倾寒闭目养神,如玉的俊颜始终泛着淡淡的浅笑,让人心生暖意。
“桀哥哥起的好早。”贺菱芷清灵的声音如晨间的鹂儿,清脆悦耳。
“今日要启程前往摩族皇宫,为摩族皇上祝寿,为兄是在这里等菱儿,想问你可愿一同前往。”仿若不知贺菱芷此行目的,叶倾寒浅笑问道。
“若是桀哥哥允许,菱儿自然愿意,出来游玩,正不知该去往何地。”贺菱芷笑着来到叶倾寒身边,推着他进了餐厅,两人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平和的用着已经备好的早点,像是一家人那般自怡。
至于昨夜,叶倾寒为何会出现,何时到来,贺菱芷并未追问,直觉告诉她,叶倾寒绝无恶意,如此便可。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如同她不会承认自己是贺菱芷,却自称菱儿,叶倾寒自也无需多交代。
早点过后,两人便共乘一辆马车而行,下人早已打点好了一切,贺菱芷不过是带着自己的行囊,陪叶倾寒聊上几句而已。
马车行走的并不快,看来摩族皇帝的大寿还有几日的时间,难得可以欣赏美景,无论是贺菱芷还是叶倾寒,都有意将事情押后处理,享受着这温和的时光。
但有些人就是能赶巧的不请自来,让人厌恶。
“倾寒兄,好巧。”墨涟掀起了车帘,那张倾国的俊颜便放大于贺菱芷眼前,双目正定在她身上,看得出心情十分愉悦。“原来是姑娘,我们可真是有缘啊。”
“看来阁下似未反省,还顶着这张能吓哭孩童的丑颜出门,莫不是非要等吓死无辜,请老天来收拾不成?”贺菱芷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对于墨涟的搭讪方式很不买账。
“姑娘所言,在下着实是冥想了几日,但思及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便损之,故而只得苟活。”墨涟十分不要脸的说道。
“苟活可以,莫要活的像狗,那可是辱了狗之忠性。”贺菱芷瞪了墨涟一眼,不愉之情难掩。
“你们,认识?”叶倾寒笑着问话,打断了两人‘友好’的叙旧,想来不是很愉快的相识。
“不认识。”
“认识。”
两人异口异声的答话,贺菱芷一撇唇,狠狠地瞪了墨涟一眼,索性别过脸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上次匆忙,未曾自我介绍,在下墨涟,不知姑娘芳名?”墨涟态度极好,仿佛看不懂贺菱芷的脸色。
“原来是名动天下的天和大陆四公子之一,失敬。”贺菱芷冷眼扫过墨涟,对他一点都不感兴趣,哪怕这个家伙的财势仅在叶倾寒之下。“真不知天下人是如何瞎了眼,让你这么个奇葩占据一席之地。大哥,这样的人,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好,免得辱了你的声名。”
意味深长的凝望了墨涟一眼,叶倾寒顺着贺菱芷的意,以她现在的身份称呼道:“谨鸢,墨涟只是这张嘴不讨喜,并非十恶之人。”
“一个有心杀我之人,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贺菱芷哼了一声。
“谨鸢姑娘说我不是好东西?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墨涟痛心疾首的大呼。
“难道你是东西?”贺菱芷挑眉,不可置信的望向墨涟。
“我当然不是东西。”墨涟拍着胸脯回话,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一片金灿灿的光芒将其笼罩,简直就是个金人儿。
“兄长也听见了,他自己承认自己不是个东西的。”贺菱芷郑重其事的开了口,水灵灵的眼睛里盛满了柔色。
宠溺一笑,叶倾寒并未搭话,可转首望向墨涟,却杀机一片。
“墨涟,谨鸢是我认下的妹子,希望你的杀意,只是谨鸢的错觉,否则休怪我不念昔日交好。”叶倾寒声音方才落下,大手一挥,手中的玉箫便重重的落在墨涟的手背上,痛的他呲牙咧嘴的放下了车帘。
在这一刹那,贺菱芷虽是在得意的笑,挑衅的望向墨涟,却不得不承认,天和大陆四公子,果然都是人中龙凤,至少容貌上无可挑剔,身份上万万人中挑一。
至于品性,除了叶倾寒之外,贺菱芷不想对任何人做评价,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见色忘友。”墨涟嘀咕了一声,揉着被打红的手背,眼眸里却盛着一抹诡异的笑。
“大炎国的郡主慕瑾鸢,我的小师妹,你可真是厉害,能让天和四公子中的三位视你如珠如宝,我倒是要会会你,看看是何等瑰宝。”
扬鞭追上刻意赶路的马车,便是不能同乘而行,墨涟也不打算一个人上路了。
夜风正浓,身为代理丞相,又是十天干之一的云子歌,自是大炎国派往摩族送贺寿大礼的不二人选,同时亦是用两种身份与贺菱芷相接应。
“靖王爷?”横坐在马背上,正在顺着一头长发的云子歌走在队伍的最后头,本是悠哉的紧,却见百里连城策马而来,不由得一愣。“靖王爷可是有寿礼,要下官代劳带往摩族,或是其他事要下官代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