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儿。”百里连城满脸喜悦的跨前一步,喜悦的神色在只碰触到贺菱芷的衣角之后,瞬间破碎。
而墨涟,也已经来到莲生身边,见他脸色苍白的见不到血色,不禁墨眉紧皱。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可强者之间,总是有着莫名的相惜之感。
莲生没有他们这般强硬的后台,却能有今日武学上的造诣,可见天赋何其惊人,后天又付出了多少的努力,他的年纪可不必他们大。
最重要的是,莲生会变成这样,都是为了救贺菱芷。
百里连城沉下脸色,来到莲生身边,伸手探了一下他的脉搏,确定莲生没有生命危险,可脸色却十分的沉重,可见莲生的情况多么糟糕。
“他的情况不乐观,我们需要找一处安身之所,为他疗伤。”百里连城的语气有些阴沉,心中的恼意只有他自己知晓。
莲生的功夫,可是在他们之上,如今却是伤的最重。
“臭书生,你不可以出事,否则我一定会把你鞭尸。”贺菱芷内心担忧不已,说出的话却是恶狠狠的,就像她昏迷的时候,莲生所说的话口吻一样。
见贺菱芷红了眼眶,百里连城也不安慰,只是起身,周身散发着戾气,提剑朝狼群走去,墨涟亦是取出他的金算盘,二人无声的动了杀念。
这些银狼既然是受过训练的,那么必然是有人驱使,不管是谁豢养的狼群,他们这个仇是结定了。
最好莲生没事,否则要付出代价的就不仅仅是狼群的主人,还有和那人有关的一切。
霎时,血花飞溅,四周都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狼嚎声不断。
贺菱芷并未去看这二人是如何斩杀狼群的,她的心思都在莲生身上,在二人与狼群厮杀的时候,金针已经护主了莲生的心脉,身上最好的疗伤药,自也是喂给了莲生。
“林深之地有城堡,我们去那里。”带着满身的血气,百里连城折身回来,直接将莲生抱起来,这一刻倒是忘记了他之前的所想,在见到贺菱芷之后,要教训她一番,让她以后不要再以身涉险。
“好。”贺菱芷起身,眼眶虽红润,可眼底的杀气却是那般的浓烈。
不必问也知道,这狼群定是那个城堡里的主人所豢养。而能豢养野兽为护卫军,必定是有秘术,且心术不正,这样的人不该留在人世。
三人踏着银狼的尸体,一路朝林深掠去,在他们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后,无名三人才感到。
看着一地的狼尸,碧珠小脸煞白,不知是惊恐还是被恶心的,忍不住的反胃。
“看这些银狼的尸体,半数是死在主子和墨涟公子的兵刃之下,另外半数则是死在内力强劲之人之手。”灵翼检验了一圈,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除了莲生,没人能有这样的实力。
无名默然,好看的眉头纠结着,视线落在莲生吐血的位置。
常年在刀锋剑雨中行走,自是能区别出人血和野兽血液的区别。
只是,受伤的人是谁?
“主子他们应该是朝林深处去了。”灵翼直接说出自己查到的线索,只是百里连城他们走的太急,并未留下标记,但灵翼身为暗卫,自是能查证到这些。
“主子会不会有事?”碧珠忍着泪水,不让它们滑落,内心惶恐不安。
虽然无名和灵翼都默契的没有提人血之事,可碧珠还是察觉到事情的异样,毕竟这两个男人很少会这样的冰冷。
“想办法联络你们的人,尽快前来,我去查探情况。”无名冷静的开口,这个时候动用他们的人,显然是不现实。
贺菱芷将手下的人都派了出去,可以调用的人马有限,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暴露出实力来,否则十二地支存在无用。
但百里连城的暗卫则不同,他们的用处主要是保护百里连城的安全,就算百里连城不下达命令,也不会离的太远。
“碧珠交给你,不要再让她有危险。”松开手臂,无名没有看碧珠一眼,可那冷漠的语气中,却是浓浓的关心。
“就算我死,也不会再让碧珠陷入危机。”灵翼郑重的承诺,脸上的神色亦是郑重。
只是,若主子们真的遇险,他们能不能活着再见面亦难确定。
不论是无名还是灵翼,他们都明白对付的立场,这条命从来不是他们自己的。
点点头,无名迈步便要离开,可碧珠却拉住了他的衣袖,低声道:“我知道自己的实力,只会是负担,但请你一定要保护好主子,也要珍重自己。”
在被无名一次次的保护后,碧珠对无名也是关心备至的,早已超出了师徒之情,只是她自己并未发觉。
“我们会平安归来。”无名冷声说了这么一句,便纵身离去。
虽然无名受了内伤,可毕竟是江湖老手,除非雨大实力相差太大的高手,否则不会有事。
“灵翼,我是不是很没用?”不知过了多久,碧珠没去留意灵翼是如何给同伴发的信息,只是感伤的问了这么一句。
这么多年,她都没能真正的保护过主子,还要主子为她费心,当真不值得主子对她那般好。
见碧珠难过,灵翼走上前去,沉声道:“别想这些,娘娘知道了会心疼的。”
实力,是难以跨越的鸿沟,并非碧珠不努力,而是天赋如此,她又是刚刚开始习武,自然不可能会一跃成为高手。
拥着碧珠的肩头,给她力量,灵翼目光复杂的朝那片林子望去,远远的还能看到城堡的形状,眼底是无尽的担忧。
跟在百里连城身边这么多年,灵翼是第一次知道主子有危险,却无法近身保护,身为暗卫他是何等的失职。
而此刻,百里连城等人,却是正在恶战之中,一个个好似杀红了眼,但凡有阻止他们进入城堡的人,都成了亡魂,这一场恶战不知会持续多久。
而此时,远在隐族的夜歌,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地位,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少主。”少女温柔的声音响起,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望向坐在书案前沉思的夜歌,为他奉上了羹汤。“少主喝碗清粥吧,米晴加了些提神的药材。”
说着,盛了一碗清粥,放在夜歌面前,眼底闪过一抹担忧和哀愁。
此女,正是大长老的嫡女,自小便与夜歌有婚约的米晴。
自从隐族族长离开之后,米晴便被安排在夜歌的院落里,每日与夜歌相处,奈何夜歌的心从来不在她身上,米晴再如何好,夜歌也不曾心动过。
“米晴,若我不是少主,你还会如此待我吗?”夜歌忽然抬起头来,难得与米晴说话,只是眼神有些怪异,绝非柔情。
“少主便是少主。”米晴一怔,不解的看向夜歌,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问。
“若我不是呢?”夜歌很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心中有些悲凉。
这一段时间,夜歌看似掌握了隐族的一切,包括暗中那些孕妇、财富,甚至是军事基地,夜歌都了如指掌。
可正是这样,才让夜歌心凉,让他越发的不了解隐族族长为何要隐瞒他这么多年,却在将隐族一切告知他以后,消失不见。
即便隐族的实力,不逊于一个大国,可隐族已经是天和大陆的敌人,而他这个少主在隐族的威信不足,待到天和大陆所有国家的军队来袭之日,他只能率领族人奋死一站,绝无生还可能。
“米晴只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夫,是米晴未来的天。即便你不是隐族的少主,米晴依旧是你的人,死生不弃。”羞红着脸,米晴认真的望向夜歌,诉说着心中的情意。
许是隐族的环境因素,即便米晴被按照大家闺秀的调教方式来教养,却并非矜持到不敢表达爱意。
看着米晴那痴情的眼神,夜歌却冷笑起来,身形一晃,毫不怜香惜玉的来到米晴身边,掐住了她的颈子,一副要置她于死地的阴狠姿态。
“少,少主。”呼吸不畅,米晴的面色涨红,睁大了眼眸,不可思议的望向夜歌,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对自己。
“现在,我还是你的天吗?”夜歌冷声,眼中的杀气并非作假。
“米晴生是少主的人,死是少主的鬼。”米晴艰难的说完整句话,娇俏的小脸上一片挚诚。
“既然你如此忠心于本少主,那便一个月后大婚吧。”猛地松手,任由米晴摔落在地,夜歌看也不看一眼,端起清粥喝了两口,便道:“退下吧,本少主还有事情要处理,婚事由你去操办吧,三位长老会协助你。”
“少主?”米晴皱起了秀气的眉头,不太明白夜歌这前后的变化。
“想违抗本少主的命令?”夜歌冷声,完全是把米晴当作下人来使唤。
“米晴不敢。”连忙开口,见夜歌没有再吃下去的意思,米晴上前将粥碗端走,不敢再做停留。
只是,转身之际,米晴那张温柔的小脸,却面无表情,眸子微敛,不知她内心在想些什么。
而米晴走后,夜歌的眼眸变得更冷,手中握着的毫笔,也被他折断。
“父亲,这便是你对待自己儿子的方式吗?当真是让儿子重新认识了你。”冷笑,在夜歌唇角挂起,即无情又阴狠。
这一个多月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夜歌有如此大的改变,彻底的否决了隐族族长在他心中的形象呢?
这边,夜歌眼神冰冷。
那边,米晴却垂眸顺目的来到大长老院子里的密室,正恭恭敬敬的立在那里,听后着垂询,完全没有贵女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