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完全不知自己身上有隐族血统的贺菱芷,正在与巫族族长说话,已经知晓了隐族这边的意思。
林秀英,还真是个奇葩,即便隐族不容她作恶,却也不打算杀了她。
甚至于,林秀英在隐族好像有着特殊的身份,只是身为外人的他们,暂时查询不到罢了。
“既然族长安全,我便不过问其他,族长安心做自己的事便可,我答应族长的事情,不会食言。”在夜歌的示意下,贺菱芷很配合的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她并不认为大炎国皇后的身份,在隐族会有有益,反而会多有限制,危险也会更多。
“也请……”巫族族长差点脱口而出,说出贺菱芷的身份,却还是咽了下去,改口道:“姑娘,请保重。”
不明白贺菱芷为何以身犯险来此,但贺菱芷被奉若上宾,巫族族长也不会问缘由。
他们之间,更多的是合作关系,即便有情分,也是贺菱芷对巫族的情,对巫族族长的救命之恩,他只要配合就行了。
巫族族长走后,墨涟看了一眼屋外,知道夜歌已经来了,便笑道:“师妹,这个隐族真是怪异,咱们来的路上,可没少见那些隐族的男子看你,且目光****。而隐族的女子,穿着更是……”
墨涟摇首,对此不知该发表什么看法。
隐族可是上古氏族,但凡知晓隐族存在的人,都知道隐族当年的实力,不弱于一个大国,更是礼仪之邦。
可今日所见,却让墨涟心中有了毁三观的感觉,怎么这里的民风开放到随地可以恩爱缠绵,做那些能生娃娃的事情了吗?
对于墨涟的话,贺菱芷也深有同感,可她不过是个局外人,无权评价他人,哪怕她还要在此逗留一段时日,也不能去要求别人来配合她。
当然,前提是那些人不要招惹到她,否则贺菱芷绝不会因为在别人的地盘上,便忍辱。
“多事。”扔下两个字,白了墨涟一眼,贺菱芷懒得与这个风流名声在外的男子废话,问道:“怎么,要站在外面晒太阳吗?”
虽然没有道出名讳,可贺菱芷的话明显是对夜歌说的。
撇了撇嘴,墨涟也不与夜歌打招呼,只是皱着眉头喝着茶,还不忘念叨几句:“这是什么破茶,跟树叶子似的。”
并不是墨涟嘴刁,便连贺菱芷都喝不下去,只是当作可以解渴的东西罢了。
不过,隐族如今的状况,看着便知不好,想必也是难以支付大的费用,来养这些贵族,只要能解决温饱的问题便是上位者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了。
如此的前提下,隐族的人还能如几百年前那般,拥有争夺天下的野心吗?
或许,这份艰苦,更让他们有斗志,只是这样的一群人若统治天下,只怕天下再难有太平之日。
“菱儿若是喝不惯,晚些时候,我给你送些新茶。”夜歌柔声,那双含情的眸子看向贺菱芷的时候,旁人无法在其中有任何的影像。
如墨涟无视夜歌一样,夜歌也将墨涟视为无物。
“无妨,只要白水即可。”越是寡淡的东西,却不容易被做手脚,出门在外的贺菱芷,从不追求口腹之快。
“菱儿住的可还习惯?”夜歌也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仿佛没有听到他进屋之前,墨涟说过的那些话,将尴尬避开。
“师妹说不习惯,你就能送她离开吗?”墨涟嗤笑,这个时候必须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
“墨涟公子想离开,本少主随时恭送。”看了墨涟一眼,夜歌语气骤变,多了几许的寒意。
“师妹还在这,身为师兄的我,自是要保护她的安全了。”翘起二郎腿,墨涟疵牙一笑,颇有几分流氓的意味,看了一眼冷脸的夜歌,挑衅的道:“你放心,本公子怎么说也是摩族第一富,会给你留下伙食费的,免得把你们隐族给吃没了。”
前半句是消遣,后半句则是一种警告。
吃点口粮,自是不会让隐族灭族,但若是大军前来吃粮,那么隐族必定只是历史了。
眉头一皱,夜歌的手在膝头上一紧,眼里有杀意浮现。
见状,贺菱芷瞪了墨涟一眼,免得他多话,耽误自己的正事。
“师兄向来挑剔,就算你翻遍了隐族,也不见得能满足你的胃口,还是等离开之后,师妹来做东,请你吃顿大餐。”贺菱芷音量不高,带着几分警告的味道,免得墨涟会坏事,又道:“师傅也甚是想念师兄。”
搬出师傅来,贺菱芷绝对是没有任何的悬念,便将墨涟要出口的话给压下去了。
对付这个脾气怪异的师兄,贺菱芷绝对是有自己的一套,这天下只有白花花能让墨涟闭嘴。
并非是墨涟多么尊师重道,而是实力摆在那里,墨涟敢让白花花不痛快,白花花便能让他后悔到哭都找不着调。
“夜歌,有一件事,不知可否一问。”贺菱芷收起对墨涟的厉色,面对夜歌的时候,表情清冷。
果然,身为上位者,每一个都是变脸高手,即便贺菱芷也不例外。
“菱儿但问无妨。”夜歌点头,一副坦荡荡的姿态。
“你二人皆知我乃是灵魂寄予异体,便是巫族族长与巫族少主,都看得出来。为何来到隐族,却无人发现?”贺菱芷直言不讳。
虽然来之前,一直在想着巫族族长送给她的手钏,是否能有作用,可在来到隐族之后,贺菱芷立即发现不对劲,这些人身上所散发的气息,与巫族截然不同,并不是会巫术之人。
面对贺菱芷的质问,夜歌沉默了片刻,就在贺菱芷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夜歌说道:“当年,天和大陆尚未分裂之时,先祖曾控制过这片大陆。但是,由于先祖所用的手段激进,并不得民心,就在先祖想要毁了那些禁止,让子民安心于国之际,有了以大炎国第一代皇帝为首的兵马,将先人打败。为避免子孙后代再度做出此等之事,先祖便毁掉了一切与巫术有关之物,包括那些人也都被先祖所杀。而先祖,在安置好族人之后,便从此失去了踪迹。”
这段秘闻,只有隐族历任族长知晓,因隐族族长伤重不能自理,这才将事情告知夜歌。
只是,夜歌并未将全部的内情说与贺菱芷与墨涟。
既然是秘闻,自然要留下最重要的原因,否则也不会只有历任族长才知晓。
“既然如此,为何林秀英却会巫术?”贺菱芷又问。
“林秀英本是我父亲的未婚妻,所以知晓巫族曾是隐族支脉一事,也知晓当年隐族的所为,便想借此立功,让我父亲对她另眼相待。当年她私自离开隐族,并带走了一些不甘隐居于此的族人,也就是你们在地下宫殿清剿的那批人。”夜歌没什么感情的说起这些秘闻。
“我看是你父亲不满意这个未婚妻,故意透露信息给她,才会让林秀英有这样的想法吧。”墨涟哼声。
一个男人,想要让一个女人不知不觉的死了,还不知道他心有多狠,自是有的是办法。
说起来,林秀英也算是个可怜的女子,被隐族族长利用还不自知。
不过,最后她也算是背叛了隐族族长,否则也不会与巫族族长有了那些过往。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仅仅是隐族族长,林秀英也是同样的人,若是他们俩能够一心,隐族必定会比现在辉煌,而天和大陆也会因为他们而更加的混乱。
无奈的看了墨涟一眼,这家伙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岔开话题,说话更是欠揍的紧。
见夜歌有火气,却隐忍未发,贺菱芷又将话题拉了回来,问道:“既然隐族的先祖毁掉了与巫术有关的一切,必定是有过遗训,不准子孙后代碰触巫术才对。”
“是。”夜歌点头,这也是他父亲会将信息透露给林秀英的原因,而他们的婚约,也是在林秀英去了巫族之后,才作废的,否则也不会有他母亲的存在。
“既然如此,林秀英也算是隐族的叛徒,为何隐族却要留着她呢?”这,才是重点,贺菱芷目光微冷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夜歌,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因为,林秀英的巫术虽是害人不浅,却能让我父亲有机会站起来。”夜歌语气有些沉重。
林秀英并非非杀不可,有巫族在,林秀英的巫术不堪一提,至少巫族的是正统的巫术,而林秀英的则是邪门歪道,他们不敢去用。
可是,没有林秀英这个筹码在,夜歌不确定巫族能否答应他们的要求。
毕竟,巫族从未想过回归隐族,而隐族也不会接纳叛变的巫族,他们之间的仇怨,不去相互残杀,已经是念在血脉之故。
“你父亲?”贺菱芷挑眉。
“正是。”夜歌点头,说出隐族族长现在的状况,这些年来他寻了不少的名医,却都没有办法让筋脉尽断的父亲如完人一般。
“所以,你们是想用林秀英,来换取巫族族长来救你父亲?”只是一个转念,贺菱芷便明白了隐族的用意所在。
“嗯。”夜歌再度点头,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而他相信,这个消息贺菱芷会转告巫族族长。
唯有巫族族长心甘情愿的出手,隐族族长才能康复,否则以两族之间的仇恨,只怕巫族族长会在其中做些手脚。
“我明白了。”贺菱芷浅笑,果然如墨涟所说,男人也喜欢这些弯弯道道的东西,非要把事情想的那般的复杂化。
顺利沟通,贺菱芷心中却谜团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