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在旁关注着楼下,早已按捺不住好奇地向无尘问了好几个问题,见其他三人都不说话,她嘴角一撇拉着无尘的手道:“无尘哥哥,我们到下面去看吧!这个位置看不清楚啦,我倒要看看那些人之中到底有没有真天女。”
“你能看出什么啊?”无尘推脱不下,只好被她牵扯着下楼,好不容易挤到一张桌子边,石榴怪没形象地坐了上去,他则姿态悠闲完全一副看戏姿态地站在旁边。
楼下的悬赏大会已经开始,花小样从胸前一摸,掏出大把银票,扯开嗓子道:“姑娘们排好队走过来啦!不知道你们的莲花印记长在什么地方,若是不方便展露给大家看,现在要退场还来得及。一会真的轮到你了再扭扭捏捏,那可别怪姑奶奶我不客气!”
司空梦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眼中逐渐闪过惊异。那位自称“姑奶奶”的花小样,她纯然是好奇或热心才不惜花重金搞这么一出戏吗?那些女子身上那么巧,都有印记吗?还是有人为了得到银票,跟自己一样做假?
无影依旧事不关己地慢慢饮茶,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实在让人瞧不出心思。
他真不关注吗?当然不!
他只是不像其他人那么兴奋,天女关系他一生的使命,是头等大事,他怎可能不关注?但此刻的月迎楼实在像一场闹剧,若是银子就可以解决问题,那几百年来的等待与失败又算什么?
他也不断地悄然留意静坐的司空梦,他对她只能用异样的感觉来形容,莫名的感觉所至,他暂时无法确认也无法否认什么。所以,他不会放手,帮她报了家仇以后,会直接回去幽雾峰。
暗风见他们俩都不说话,终于疑惑地开口:“少爷,你真的不关心吗?”
无影眉角微动,吐出四个字:“静观就好。”
司空梦小心地将目光瞥向他,语气有些怪异:“我就说我不是……”后面几个字省略了,但无影岂能听不懂?他看了她一眼,高深莫测的神情看得人心里只忐忑,依然是那句话:“静观就好。”
暗风听不懂他们之间在打什么哑迷,楼下的场面倒是火热起来,完全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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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个印记长在外面可以直接让人看到的姑娘,排在最前面,一人一张百两银票,花小样绝不食言。旁观者的目光都很锐利,对着那些形状不一样的印记像要剖开探究一般,但十来位姑娘过去了,大家仍找不出谁有半点天女的感觉。
什么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前来的女子还真的啥模样都有,而那些所谓的“莲花印记”更是奇奇怪怪,腰上、臂上、耳后什么位置都长,惟独那形状看不出什么花的模样。
尽管如此,在场的人依然兴致昂扬,诱人的银票也一张张付了出去。
桌上,花小样换了个姿势,一手正指着一位羞涩的姑娘,一手扬了扬手里的银票,没耐心地催道:“我说姑娘,你来不就是为了赚这张银票吗?还扭扭捏捏做什么?快让大家看看你的印记啊!”
那位姑娘锁起秀眉,为难地看了看四周睁大眼睛关注的人群,双手紧紧地揪住领口。
司空梦远远注视着那姑娘捏得发白的手指,不禁抿紧了唇。不难猜出那姑娘的印记定是长在不便为人所知的地方,众目睽睽之下,让一个清白的女儿家如何敢拉开衣襟?她想起昨夜故意引诱夜无影看到自己的胸口印记时,心底的波澜与羞愤如被狂风扫过……
“快点!害什么羞啊!”楼下的男人们已经叫了起来。
那姑娘头垂得更低,双手有些颤抖。司空梦的双手也忍不住为之颤抖,那群无耻的家伙在做什么?想查看人家身上的印记为何非得在这么多人面前?那个笑得得意的花小样以为有钱就可以强人所难么?
无影喝下一杯茶,听到楼下的一声比一声响亮的催促声,淡淡瞥了一眼,目光落在司空梦苍白的面容上。
荒唐,无耻!司空梦在心里愤愤地骂着,转头对无影道:“他们实在太强人所难了……”
无影幽黑的眸子立刻闪了一下。
暗风双眼也盯着下面,接口道:“谁都没见过真正的印记,这样的法子的确有些让人看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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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石榴也忍不住凑近无尘的耳朵小声道:“无尘哥哥,你瞧那姑娘可能会有莲花印记么?她一定是急需要银子,否则不会来参加这场什么悬赏大会。这帮人哪是在找什么天女,分明就是用钱来戏耍别人……”
无尘轻轻扬唇,眼中看不出想法,但那位花小样却仿佛在喧闹的人声中听到了石榴的话,骤然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石榴对上那两道充满寒意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冷颤,连忙抓紧无尘的手:“那个花小样的眼神好可怕,像要杀人一般……”
无尘的嘴角也随之冻上寒意,黑眸看向花小样。花小样已转过头去,继续吆喝她的悬赏大会。无尘拍拍石榴的手,柔声安慰:“别理她,有我在呢,你还怕什么?”
石榴一听,脸蛋上立刻泛起甜甜地笑:“我才不怕呢,就知道无尘哥哥会保护我。呵呵。”
这边,花小样翘起腿,手指绞织着自己耳边一小搓头发,抬起下巴道:“姑娘,你既然还没想清楚,那就换下一个,别耽误我们大家的时间。等你想好了再给大家看吧!”
“就是就是,下一个就是我,嘿嘿。”一个长得矮黑又结实的女人将那位羞涩的姑娘推开,自己挤到最面前,“我身上也有莲花印记,而且还是一出生就有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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