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夏瑾自然是丝毫不留情的站在路随心那边,而宴尔颢鹰鸷的眸光横扫过来带着气愤的怨毒,抬头瞪了她一眼,“给她打电话,让她想都别想,更别想离开,我现在有事必须要处理,晚上回去要看到她,否则,你就滚蛋,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呃……”夏瑾闻言,整个人瞬间都傻掉了,眼波微颤,满脸郁闷,果然忠言逆耳啊!
路随心和慕子非分开后,就直接打车回了紫瑞别墅,然后,以及其快的速度打印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出来,签完字就立马亲自送了过来,更是担心因为同济太忙,而不能及时到达宴尔颢手上,还特意找了夏瑾让她马上送进去,还故意说了她打电话拜托的这件事,这其实是她的一种试探!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宴尔颢竟然这么回复夏瑾,还说了这么狠的话来,他这是什么意思?顿时大怒,拿着那协议书就那样大摇大摆,气势汹汹的冲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因为夏瑾说害怕挨骂,就不跟着她去了,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外面的秘书竟然没有一个人拦她,这时候的路随心都已经忘记了,因为这次的新闻,大家再次想起来她这个研发部的路小姐,也是现任的总经理夫人,试问总经理夫人谁敢拦?
路随心直接找到了宴尔颢的办公室,门口新来的小秘书看到她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路随心以为那个小秘书是要拦她,结果她却只是怯怯的看着她,和她招手说了声,“嗨!路小姐,你上来了!”
但是,路随心没有心思管她嘴角那抹僵硬的笑容,她直接冲进了办公室,这才发现偌大的办公室里黑压压的站满了冷汗直流的各部门主官。
大家看到路随心都是一怔,接着不知道是谁带的头,竟然齐刷刷的向她问好,“路小姐,哦,不,宴夫人好!”
那阵仗像是面前黑帮老大一样,路小姐原本就是认识他们的,只是这样突然冲进来,被这群人一吼顿时愣在了原地,抿着唇不知道如何是好。
宴尔颢见到她眼眸一眯,挥挥手让不相干的电灯泡都滚出去,轻笑着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可是迎接他的却是从路随心手里扔过来的两张薄薄的纸片。
路随心直接将那张离婚协议书的碎片用力的扔在了他的脸上,怒吼道,“宴尔颢,你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威胁我,还是威胁别人?”
看着路随心那气鼓鼓的模样,宴尔颢突然有点不明白她今天让夏瑾送离婚协议书给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了?
下意识的上前拉着她的手,谁知道她却一把将他推开,“宴尔颢,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凭什么又想软禁我,你凭什么不让我离开紫瑞,我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是无辜的,混蛋,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
宴尔颢专注的看着她,听她发脾气,好像突然明白了点她这是什么意思了,再次拉起她的手,摊开她的掌心说道,“还真没想到,你脾气居然这么暴躁,之前不是挺温柔的吗?还是是昨晚上睡的不好吗?”
路随心瞬间觉得自己做一件多么无聊幼稚的事情,他的话,让她简直是想要立马的抓狂,就好像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她才发现,她好像忘记了这个男人有多聪明了。
将手从他的大手里抽出来,她怒目而视,冷冷的开口,“说吧,既然不同意离婚,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宴尔颢看着手里空空的,好似手掌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有些不舍的收回了手,看着她,挑眉说道,“如果我说,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无论同济最后是否真的挺不过去,我也会尊重你的决定,而不会和你离婚,你相信吗?”
“你说什么?”路随心惊讶的抬眸看着他,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她不是不知道他对同济的执着,他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故意苦笑一声,淡淡的说道,“宴尔颢,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哄了,我又没有瞎了眼,难道不知道同济对你来说又多重要,如果我真的因为舅舅的事起诉了同济,而最后让同济陷入困境,甚至倒闭,你觉得我们继续下去,你以后会真的一点都不怨恨我吗?虽然客观上,你没有权利阻止我做任何决定,但主观上,你真的会一点都不介意我怎么做吗?”
闻言,宴尔颢的脸色如常,声音轻缓的说道,“你是沈家的人没错,可你现在也还是我的老婆,如果你只是想要为自己的家人讨回一个公道,作为老公,我应该全力支持你,不是吗?只是,我也是宴家的人,所以,不能支持,但也不会怨怼你,不是吗?”
“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我哪怕是不顾及同济,而一定要坚持为外公外婆和舅舅的事讨回公道,甚至不帮你,你都不会对我有任何责怪,是吗?”路随心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他说的话,有些不可信任。
“是!”宴尔颢毫不犹豫的肯定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样说,你不会相信我,但是以后你就会知道,对于我来说,无论你做了怎样的决定,都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家!”说完,他再次伸手想要抓起她的小手。
路随心却更是惊讶的挥开了他想要碰触她的大手,觉得眼前的男人是不是太笃定了,他的话能相信吗?如果有那么一天,他真的不会怪他吗?
尽管心里已经相信了他的话,更是有一份欣喜和安慰,但表面上路随心还是完全不敢相信的说道,“宴尔颢,我怎么从来都觉得你说的话有点不靠谱呢?我不相信,如果同济真的出了事,你对我会至始至终都不变,永远都能像今天说的话这样坦然。”
路随心的话一说完,不等宴尔颢有任何的反应,便已经夺门而出,她现在无法在和他呆在一个空间里,他真的让她很意外,很震惊,原本就矛盾纠结的她,因为他刚刚的表现,让她更加不敢确定怎么做才是对的了。
宴尔颢看着那被甩上的门,眼底划过一丝莫名的苍凉,刚刚真的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放下所有的一切和她摊牌,将他所有的想法全部一切都告诉她,他相信她是一个让他意外的人,可是,前提条件是,她会相信他吗?如果真的摊牌,在她的眼中,他的信用度会瞬间降为负数吧,与其告诉她,她不相信,反而打草惊蛇,还不如按照他的原计划处理,至于以后她知道真相了会不会原谅,他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只是宴尔颢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到路随心给他正面的答复,第二天,媒体那么快又爆出了一系列具有轰炸型的新闻,首先是宴老爷子去世后这五年来,宴老太太一直和南家的人都想得到同济,做过不少的事情之外,而宴尔颢两年前的车祸都是宴家的人为了争夺同济而蓄意谋害的,而关于之前残迹后的宴尔颢和陆院长的女儿这一对豪门联姻,也只是宴家的人为了羞辱宴尔颢这个当初宴老爷子指定的继承人。
而因为路随心从小都没有和路海国住在一起,更是不被路海国认可的女儿,之所以会让路随心嫁到宴家这样的豪门,也是沈家以药方之事威胁路海国为她找的这门婚姻,那么,中间具体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这让许多的媒体记者将事情报道的十分的模糊,更是引人浮想联翩,这将同济集团再度抛到了新闻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
“老板,出事了!”宴尔颢正在电话里和路随心商量这次对外公布的一致说法,夏瑾便急匆匆的推开办公室门就冲了进来。
见状,宴尔颢瞬间皱起了眉头,他一向不喜下属这样慌慌张张,好似天塌下来的样子,但还是对着电话又轻声的说了几句才挂掉,看向夏瑾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来,“说!”
“公司今日不禁传来所有全部客户退单的消息,集团旗下三十个城市的分厂也有员工罢工,还砸毁了生产车间,还在运输过程中的药品也全部被扣下了,目前,每个城市的分厂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失,各大负责人希望能够通过视讯会议向老板汇报解释。”夏瑾急切的说到,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慌张。
闻言,宴尔颢的俊颜没有丝毫表情,语气却骤然转冷,“同一时间出现退单和罢工?”
“是的!目前,各个城市的分厂负责人传来的消息,不仅我们总部的大单从昨天开始,已经全部被退了之外,连每个城市分公司的当地小订单的退单的事件,也从今天开始持续着,各城市的分公司,分厂的负责人都希望您能够尽快召开视讯会议。”
宴尔颢面色冷然,“准备视频会议!”
“是!”夏瑾肃穆的点了点头,毫不迟疑的转身走了出去,脚步都比平日急切几分。
随着宴尔颢的步入,整个会议室顿时变得萧然而肃杀,视频对面的每个城市分公司的总经理,和分厂的厂长负责人全部都低着头,惶恐得不敢看向中间位置的那个突然出现,伟健得犹如神抵一般的男人,此时,哪怕是隔着无线的光纤闯过来,他们也能感觉到老板那冷彻的气场,让他们冷汗直流,浑身紧张得发抖。
“宴总,我B城公司目前已经被客户退掉了百分之三十的单子……这些单子虽然不及总部签的大合约,但乃却是我们B市分公司盈利最佳的一些单子,而这次客户都是一直统一的强制退单,甚至愿意付给我们违约金……”这些视屏中出现的各个城市的分公司负责人中,B市负责人作为资历较深的人,率先开了口,而其他的人也在他说完后,开始陆续阐述他们各自城市的情况,但大抵都是如此……
而违约金只是双方在签订合同上的象征性数目,根本不及那些个单子的盈利。
夏瑾拿着笔记本坐在宴尔颢旁边记录会议摘要,而听到那些城市负责人的汇报情况,只觉得心都跟着他们的话而悬了起来,这对任何一个集团来说,所面临的的困难都是算大的!
“原因?”宴尔颢神色无异,泰然处之的看向视频中的人。
“我们也私下联系了他们,就算是以前关系比较好的,他们说的原因也很敷衍,但却都有同一个理由!”视屏中,D市的负责人,一个精明的中年男人欲言又止,“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