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宴尔颢缓缓坐直身子看向她,握着她小手的力道紧了几分,突然一个用力,路随心再次尖叫一声,被他拉入怀中,跌坐在他的双膝上,男人的臂弯迅速收紧,让她不能动弹分毫,只能沉溺沦陷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路随心浑身轻颤着,只因为她明显地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覆盖下来,她长长的睫毛眨得更厉害了,狼狈笑的干笑着,侧过头蹙眉看着他,使劲的摇着头,切齿低语着,“不要……不许吻,绝对不可以……”
只是,她的警告的话毫无疑义,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他的唇就已经覆了上去。
尖叫声,如潮水一般将他们淹没了,那个温润俊逸的男人姿势优雅且霸气的紧紧搂着臂弯里那个纤细柔弱的美丽小女人,如果说他开始的话让路随心一愣,脑子一片空白,那么现在,她整个人都傻了,只感觉那冰凉的薄唇仿佛都带了魔力的味道,先是轻轻贴上去,再温柔地辗转。
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搂在她腰部控制住她想要挣扎的身子,另一只手臂温柔又霸气的稳稳托住她的后颈,修长的手指钻入她轻柔黑亮的发丝中,用指尖灼热的温度轻轻控制住她的头,用尽力摩挲着,逼迫她仰头,方便他愈发热烈亲吻的动作。
周围那一声声的尖叫欢呼,像是浪潮一般,将他们围困在里面,不得动弹,从来没有与男人有过如此亲密的随心,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他如此激烈的吻着,整个人几乎软在他的臂弯里不能动弹,只能被他的唇舌带领着共舞……
在大厅里明亮如白昼的水晶灯光下,宴家所有人尽管了至少三分钟的细细打量淡定站着的路随心,准确无误的看清楚她脸上的痘印并非妆容时,宴夫人的脸色不由得一沉,但很快镇定自若,掩饰她刚刚的惊愕。
“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就住老宅,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尽管短暂的沉默之后,宴老太太冷冷的吩咐了一声,便率先起身了,其他人也是各怀心思的以沉默来表示认同,各自离开,只是宴尔颢在走到门口时,忍不住转头看了路随心一眼,满眼的不屑。
“来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说过会住在这边?”路随心不悦的看向他,男人那原本该让女人沉迷的魅力此刻在她看来,只是让她更来气,要不是顾虑着现在在宴家,她早在宴会场时都赏他一耳光了,混蛋色心的男人,竟然敢轻薄她,他知不知道,那是她的初吻啊,混蛋!!!
“这不是正合你意吗?如果我没猜错,你之前怕是更希望跟我结婚后,一直住在这边吧?”宴尔颢轻笑着说道,明明是她从一开始给他的感觉她就很想到老宅的呀,否则,他完全可以直接拒绝,哪里还会为了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而住在这里,可她倒好,还不乐意了。
“你很不喜欢这里?”宴尔颢微微抬头,眸光死死的盯着她的小脸,轻声问道,“如果实在不愿意,那就回去吧!”
“无所谓啦,只是这里看似宁静休闲,可却总让人觉得压抑,不过是住一晚上而已,我没那么矫情!”路随心轻笑道,上前推着他离开。“无所谓啦,只是这里看似宁静休闲,可却总让人觉得压抑,不过是住一晚上而已,我没那么矫情!”路随心轻笑道,上前推着他离开。
汪成却及时出现在了他们眼前,看了随心一眼,有些犹豫的看着宴尔颢。
“什么事?”男人低哑着嗓音闷声问道。
“宴二先生说让你等下去他那边一下!”汪成压低声音回复道。
“你跟二叔说一声,我等下就过去!”宴尔颢那沉寂如夜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
二叔?宴尔笙的父亲就是这个二叔吧?路随心微微蹙眉,自顾自的猜测着,狐疑的问道,“宴尔笙的父亲就是你的二叔吧?”
“也是你的二叔。”宴尔颢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小手,似乎这是一种宣判,宣判着她要跟着他一起叫宴海远为二叔,而不是叫你的二叔。
路随心没有抽回自己的手,竟是突然感觉很踏实,之前,他在宴会上做了她出乎意料的一幕,却可笑的是没有跟她介绍过宴家的任何一个人,这让她倒是弄不明白,他到底是要树立她在宴家的地位,还是并不想把她当宴家人了。
可此刻,他的一个简单小动作,竟然她心底开始那些不快全部烟消云散,只是她突然分不清这是眷恋,还是温暖,她和他是一场没有爱情为基础的婚姻,可是,在她心里,她却从未认为她就是他的妻子。
没有爱情,没有求婚,没有结婚证,只是一场可笑的婚礼,这就锁住了两个人的幸福?会不会太可笑?要知道,在她路随心的意识了,可以没有婚宴,可以没有戒指,可以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都没有关系,但是,如果没有结婚证,那就大大地有关系了,否则,当年路海国就不会那样轻易的抛弃她母亲了。
“你刚刚笑什么呢?”原本正在跟汪成交待事情的宴尔颢突然听到她的轻笑一声,眉头一蹙,挥手让汪成先离开,这才仰头看向她轻声问道。
“没笑什么啊,只是突然觉得,我和你之间,总是有点怪怪的,算了,走吧,先陪我去找点东西吃,今天我可是什么都没吃呢,光喝水来着了。”路随心推着他走到外面佣人还在收拾的宴会场地,看到那长桌上堆满的糕点,水果,顿时就感觉饿得不行了,二话没说,甩开他就自顾自的冲了过去,伸手朝着自己喜爱的蛋糕下手了。
看着她那极快的动作,宴尔颢的薄唇轻抿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可嘴角却扬起一抹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笑容,他总感觉自己是锁不住那个小女人的,她看似简单,没什么心机,却总又让他看不清,也琢磨不透。
路随心挑了一大盘自己喜爱的食物,坐在一边早已收拾好的桌子前,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突然一个佣人微笑着给端了一杯果汁放在她旁边,她一愣,本能的抬头去看,却正好迎上宴尔颢那漆黑如墨的眼眸。
“西番莲,你喜欢的!”宴尔颢轻笑道,他知道她喜欢吃水果,可并不喜欢喝果汁,哪怕是鲜榨的,但是,西番莲却是除外,所以让人特意准备了一杯给她。
男人无比温柔的语调轻轻的响起,让旁边还在忙碌的佣人皆是面面相觑,全都看向那个脸上看着连漂亮都不能用的女人身上,宴尔颢冷眼抬头一扫,众人立刻齐齐低下头,很快便埋头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自古以来,老板再怎么不正常,他们也得保证自己手上的事儿做好,而这种情况下,还得特别降低他们的存在感,否则,工作难保。
倒是吴嫂狐疑的看了看二人,才悄悄的转身走开,却没走远,反而是假意走到一边看其他人做事,实际上什么都没做,好似在注意着什么。
宴尔颢看她吃得嘴角都是,连忙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在她接下后,才漫不经心问道,“说说我们之间怎么就怪怪的了,嗯?”
他用的是“我们”而不是她开始说的“我和你”表达的方式虽然都很雷同,意思也接近,但是,在路随心看来,意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一时想不清楚,更何况他哪里会注意到呢?
见她好似真的饿了,不停的在吃着,宴尔颢倒是也不着急,就那样慢慢的轻笑着看着她,等着她开口,路随心吃了个半饱才缓缓说道,“反正就是怪怪的了,不说也罢!”
这下某个男人再好的脾气也是有点忍不住了,那沉寂的眸子似火山爆发,瞬间迸裂,却掩藏在他沉寂的外表中,他耐着性子等她吃饱喝足后能好好给他解惑,她倒好,直接给他来了四个字“不说也罢”他能不黑脸么?
路随心哪里顾及到她的随口一句话让他这么介意,舒爽的喝了两口果汁,继续埋头开吃,却突然想到他好像今天也应该没吃什么吧,现在也不知道赶紧吃两口,减肥啊,他现在在康复,那营养杂跟得上呢,忍不住偏头蹙眉看着他,“你怎么不吃?就喝了那么点酒,不饿么?”
宴尔颢却轻微的叹了一口气,端起佣人开始特意给他准备的白开水,轻轻喝了两口,才淡淡开口,“可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的宴会没有路院长一家?”
“不知道!”路随心瞬间有些不悦,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请记住一点,我路随心就是露随心,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我和他家的事,我会有自己最好的解决方式,我可以需要你的帮忙,但不需要你来插手,我会让他们为他们所做的恶事付出惨重的代价!”
不要说她心底黑暗,年纪轻轻就带着浓浓的恨意,她至今一闭上眼,都能依稀看见当年妈妈那些受辱的画面,最后瘦弱带病绝望到生无可恋的死去,而她在那个冬天下雪夜,被她的亲生父亲和情人丢出去……不要说她心底黑暗,年纪轻轻就带着浓浓的恨意,她至今一闭上眼,都能依稀看见当年妈妈那些受辱的画面,最后瘦弱带病绝望到生无可恋的死去,而她在那个冬天下雪夜,被她的亲生父亲和情人丢出去,路随心很清楚,在别墅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早就关掉了她和路海国那个所谓的父亲之间最后的牵连,那时候她是小,但是不傻,要不是外公及时出现带走了她,说不定,她能在现代社会活活冻死都有可能。
虽然后来,外公外婆给了她所有的疼爱,一度教育她不要惦记过去,不要去恨,忘记那个害了她母亲的男人,要开开心心过自己的生活,可是,那些恨,真的能忘吗?外公外婆的话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渐渐认同了,可是,当路海国带着他们现在都还不确定的利益出现在G市,用沈氏中医馆的房屋和土地产权来威胁她的时候,她怎么可能还能让外公外婆的圣母玛利亚式教育成功呢?
路随心苦笑一声,再也咽不下任何的食物了,只是深深吸一口气,小手不自觉的紧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