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离婚了,按照她的预想,以后,她和他见面的机会多着呢,她心里再是明白不过。
吐了一口气,伸手将垂下的发丝拢好,她整理了一下裙子,那件本来就薄透的衬衣刚刚因为她用冷水洗脸时,沾了少许的水后,紧贴在胸前,感觉很不舒服,但她已经顾不得许多,再不回去便会被处罚,在顶楼,事情不多,但容不下错误的发生。
只是没想到的是,她刚走出洗手间,就被一只结实的手臂一个拉扯,将她又甩回了女用洗手间,紧接着,是巨大的甩门的声音,然后落锁。
她就在哪买电光火石的转瞬间,被人困在了门板和一堵高大坚硬的身体之间,挣扎不得,下意识的抬眼,望进那一双狂怒的眼眸,怒火顿时中烧,冷着脸,厉喝了一声,“宴尔颢,你放开我!”
男人却置若未闻,死死的瞪着她,然后目光变得猥猝,从上至下将她掩不住的身子看了个遍,眼神更加幽深了,唇角扬起一抹讥诮,“你穿成这样,不就是为了给男人看的,现在还装什么清高呢!”
看看她,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一个孕妇,不好好的待在家里养胎,这都穿了些什么?这么短的裙子,还有这衬衣,紧梆梆的,这不是存心勾引男人对她的身子产生遐想的吗?该死的,这女人,越来越不像话了,他给她时间考虑清楚,衡量得失,她却做了什么,这是要堕落的意思吗,竟然还敢怀着他的孩子如此做?
只是,他现在更气的还是他自己,两人这样紧紧相贴着,他竟然还因此动了情,从她知道了真相,跟他闹开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碰过其他的女人,而最近几天,因为佟菲的住在家里,突然跟他挑明了一些事,让他本就烦躁,但这个女人,还跑出来干这种事,不是想惹怒他,到底是想做什么,嗯???
因为心中怒气的趋势,男人的大手狠狠的揉捏上她的身子,甚至不顾她的意愿,大胆的将手伸进她的裙子里,一阵强烈的轻颤,女人下意识拼命地抵触着他,但是终究是人小力微,而他的力气惊人,直到他在吻她的时候,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让他停下了动作来。
宴尔颢吃痛地捂着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一把将里面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不高不厚的一叠,他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只是一股脑儿的递给了她,冷声道,“这些先拿着,立马回去,你实在不愿意回来,我明天让人把你的东西都送过去,让小雅也过去照顾你?”
他的话,让路随心瞬间愣在了原地,但很快,便恢复了理智,伸手胡乱的在唇上抹了两下,眼神一冷,冻结了所有的温度,半响,她才微微淡笑着将钱接了过来。
他仍然将她封在自己的胸膛和墙壁之间,她只得拿着钱将手举高,在他的目光下,微勾起唇角,一把将那叠钱一扔,“哗啦”一下,两人的周围顿时如红色的花瓣飞下,伴随着的是女人冷冷的声音,“宴尔颢,我就算是饿死,也不会要你的钱。”
“是吗?我到是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你……”不知道是被钱砸在了脸上的不悦,还是她的话让他不满,男人的脸上闪着狂怒,然后双臂猛然拽紧了她的肩膀,在透亮的灯光下,白皙的小脸上冷清一片,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啪”的说一声,女人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挥了过去,在男人怔愣的时候,又是一巴掌要挥过去,只是这一次,刚扬起手臂,就被他单手抓住。
“看来,这些日子以来,你别的东西没学会,倒是养成了打人的习惯了。”他冷笑着将她的双手架到头顶,冷冷的说道。
路随心死死的瞪着他,双手挣扎不掉,抬起脚就踢着双腿,怒吼道,“宴尔颢,你要干什么?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闻言,男人的唇角噙着一抹冷酷的笑意,“别说咱两现在还没签字离婚,就算真到了哪天,即使没有关系了,我想怎么对你也只是小菜一碟的事。”
说完,他便腾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整个身体往下压,紧紧的贴着她,丝毫不管不顾她的怒火更旺,女人越是挣扎,越是被他紧紧地抵着,最后再也没有力气了,索性不动了,就那么软下了力气,憋屈的留下了眼泪来,让她脸上的妆都糊了,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她知道自己无法反抗,这个男人太强大,她在体能上并不能占优势,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不是吗?所以,她干脆别开了脸,不再看他,只是那一瞬间,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地下落,却是倔强地死死咬住下唇,硬是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
“就真的这么恨我吗?”他再次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回头望着他,怒吼道,“你就真的宁愿这么幸苦,路随心,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你还有谁?嗯?”
“呵……”她冷冷一笑,抬眸看着他,即使流着眼泪,但眼神仍是清冷的,她看着他的面孔,那么的狰狞,他这样咬牙切齿的模样,是在生谁的气呢,轻启薄唇,她没有他的怒不可遏,只是轻飘飘的吐出了六个字,“宴尔颢,我恨你。”
闻言,他并没有松开她,只是用一种很不在乎的语气说道,“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聪明的话,你最好照顾好你肚子我的孩子,否则,你这样瞎折腾下去,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的!”说完,他的手更用力了些,差点将她的下巴给捏碎了。
路随心却始终忍着痛,倔强地看着他,唇角微扬,冷笑道,“宴先生管得也太宽了吧?我的肚子里的孩子,自己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即将毫不相干的人关心了。”
“立马收回你的话。”男人的脸色更加骇然,手上的力道也更加重了些。
女人再次冷笑,“宴尔颢,你以为对我来说,你还算个什么东西呢,离婚是早晚的事,我们之间早就毫不相干了,当然,你也可以卑鄙一点,让我在C城都生存不下去,最后逼我向你妥协,求你施舍。”
是这样吗?宴尔颢冷冷的望着她,然后低头看着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想起以前她娇媚的模样,再对比现在略有些风尘的样子,实在想不通她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凭她的能力和在医学界的成就,完全可以在中医药公司里当个科研部的高级领导的,他并没有做什么手段要让她在外面自己活不下去,是她自己非要搬出来,不要他这个依靠罢了。
随心却冷冷一笑,然后闭了闭眼,有些无力的说道,“宴尔颢,如果可以,这一辈子,我再也不想见你了!”
她的话,让他的喉头上下松动了几下,他忽然拉扯了下领带,觉得有些窒息,这种结果,不正是他早就想到了的吗?为什么当真的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时,会让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
他很想松开她,大吼一声让她滚,可是隐约间却有些不舍,好似害怕他这一松手,她会立马逃开,然后躲着他,让他又好久看不到她的样子了,不知道为何,最近他每次回到别墅,都有一种空落落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陌生。
她没有再挣扎,甚至连大气都没有出,只是用一双清冷的眼望着他,好似在告诉他,她对他,真的就只是陌生人了,她再也不会让他看到她心底的痛!
而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是别的服务生要进来,路随心这才猛的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可是男人却保持着刚刚的动作,一动不动,她根本就无法撼动几分,那种异样的感觉,让她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而男人只是眼眸眯了眯,就那样看着她。
门外传来一阵低咒声,然后高跟鞋的声音走远,而洗手间里的两个人依然瞪视着,谁都不开口,最后女人实在没法了,才伸手推了推他,冷喝一声,“你滚开!”
他还是不动,就这么无赖地继续压在她的身上,而他不动,她也没力气将他推动,自然也不能动,两人就这么耗着,直到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像是有好几个人一样,再然后是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路随心惊讶的看着他,难道他没听到外面的人现在正在撬锁吗?他还不为所动,继续压着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吐了一口气,女人直接伸出手捶打着他胸膛,再次发了泼,“神经病,别闹了,快让开。”
宴尔颢非但没有放开她的身子,还冲着外面吼了一声,“不许再撬了!”
果然,外头立即没有了声音,甚至没有了声响,看来是被震住了,因为这是女用洗手间啊,竟然有男人的声音,可以想见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女服务生认为这是她建功立业的机会,飞一般地去向经理汇报了,经理自然也聪明的去了包厢,和慕子非旁边耳语了一番。
果然,慕子非看着宴尔颢那空着的位置,了然于心,于是懒懒地起身,往外踱去。
等他到了洗手间的门口,那帮子人还在那里忤着,他愉悦地对着那个撬锁的保安说道,“继续啊!如果里面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这‘帝豪’不是要关门了啊!”
他的话一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眼角一抽,总裁这是说笑呢,谁敢关慕子非的门啊,不想在这世上活了不是,但是保安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即使里面的男人同样也是他这个小保安不敢惹的。
因为小保安很卖力地继续撬起了锁,所以很快,那锁就摇摇晃晃了起来……
宴尔颢气得在里面低咒一声,他自然听见了慕子非的声音,猜到他肯定是故意的,刚想放开她,但门就被打开了,而就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相贴的一幕……
慕子非站在最前头,而其余的人本来一见这样下意识的要回避的,但却被他止住了,戏嘛,还是人多热闹一点地好!
当然,宴尔颢立即松开了路随心,但她身上的白衬衣皱巴巴的,和脸上花了的妆,凌乱的头发,实在狼狈,又是俊男美女的组合,那样的姿势,怎么都给了别人太过于暧昧的想像,现场沉默了一会儿,慕子非不咸不淡地开口了,“宴总裁,你这是在骚扰我的员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