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年纪轻轻，不过我还没有做出什么优秀的成绩，”苏殁双手在桌上交叠，一双眼表现得无害极了，“要说自作聪明，还算贴切，因为我老认为我能做出天大的成绩。”
黛西一愣，忍不住嗤笑，“你挺有趣。”
苏殁抿唇一笑，不答。
两人该喝茶的喝茶，吃饼干的吃饼干，这样安静了一会，黛西又开口道：“我注意到你是三点整走到我的面前。”
“因为赫蒂小姐说明我们的约会时间是三点。”苏殁姿态可观地吃饼干，看起来就是个老实的乖孩子。
黛西将指上的饼干屑擦净，状似不经意却暗暗施压说：“如果你早来些，我对你的印象或许会更好。”
苏殁不以为然，“黛西夫人对我的印象再好一些能为我带来什么吗？”
黛西被这一问问得一哽，有些不可置信地说：“这不是你来访的目的吗？”
“我来访的目的恐怕要令您更不快一些，”苏殁的脑袋一偏，看向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安娜，安娜得到示意之后把一直拿着的档案袋递给苏殁，而苏殁将档案袋放在了桌上，“我希望梵亚蒂与隐桦合作，在亚洲开发合作市场。”
黛西连一眼都没赏给那档案袋，而是紧紧地看着苏殁，像是要把这个才十七岁的少年看穿：“所以呢，这和我们之前谈论的有什么联系？”
“我将能让您对我印象更好些的机会换成了可能会让您收益更甚的机会。”苏殁以手撑着下巴，另一手压在档案袋上，指尖在上面轻点。
黛西冷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说，你的诚意仅仅是一份在与我会见之前才赶出来的文件？”
苏殁脑袋一偏，神情里透着一分无所谓，“因为我喜欢自作聪明。”
黛西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收敛，变成面无表情的看着苏殁，苏殁不闪也不躲，直直地看着黛西的眼睛，两人就那么不言语地对视了将近半分钟的时间，黛西突然笑起来，与先前的咄咄逼人不同，是完全放下戒备的乐不可支。
“很好、很好，”黛西将苏殁手下的档案袋抽出来，看了他一眼，“你目前的表现让我很满意，希望你的文件不会让我打消你之前累积在我这里的好感。”
苏殁笑而不语，看起来是对自己的成果胸有成竹。
黛西将档案袋里的几张纸抽出，当着苏殁的面浏览，黛西看得很仔细，脸上才浮现不久的愉悦神情随着她的翻阅越来越淡，翻过一张纸，她的表情完全变成了严肃，一点都不见开朗之情，像是暴风雨袭来前的平静。
连安娜都开始感到不安，苏殁却跟无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
说实话，他的确是饿了。
直到苏殁差不多吃了半盘饼干，而黛西的女仆又重新添了些饼干，黛西才把手里的几张纸看完。
看完后她也不表态，神情严峻地喝了口茶。
苏殁的表现与黛西截然不同，他倒是十分惬意。
半晌，黛西放下茶杯，看着茶杯里激起的涟漪问道：“这些是你今天上午做出来的？”
“是。”苏殁从容点头。
“你一个人？”黛西在此刻抬头，凌厉地看着苏殁。
苏殁保持着他的波澜不惊，“是。”
黛西看苏殁的眼神变得莫测，一种令人紧张的安静又出现在庭院里，莫说安娜，连黛西的女仆都不敢喘大气，仅有苏殁一个人无声地吃饼干、喝红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