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芯果长呼了一口气,在空气十分冰冷的户外呼出一团白雾。
袁诞在不远处点了烟花,捂着耳朵跑过来,楚芯果笑眯眯地看着他,跟着家里放得十分大声的电视做着倒计时:“三、二、一!”
袁诞放的烟花同时冲上天,“嘣”的一声炸出很耀眼的花儿。
许多家里跟着放炮放烟花,这不大的金水镇里很快充斥满了硝烟,楚芯果跟着震天欲裂的炮竹声尖叫道:“啊啊啊——”吓苦了一旁的袁诞,袁诞对着楚芯果的耳朵吼:“闭嘴!等会吸你一口的硝烟!”
“啊啊啊——”楚芯果跟疯了似的边跳边喊:“新年快乐!!!”
袁诞对楚芯果绝望了,“你二氧化碳吸多了吧。”
楚芯果没理会袁诞的吐槽,仰头看着天上争妍斗艳的灿烂花火,笑得眼睛都睁不开。
新年就是用来将旧一年所有的不好都抛去的好东西,所以有什么理由不新年快乐呢?
很多像金水镇这样的小乡镇里都供着一座土地庙,这里的习俗是新年零点一过就带着东西去上香,越早到的越能挑个好位置,新一年也更能得土地关照。家里烟火放完了,覃梅也把要上的香、贡品准备好了,骑着家里的三轮车就要上路,楚奶奶坐在车里,楚芯果自发地跟在后头,覃梅的车停在袁诞身前,“小诞今年去不去啊?”
任谁叫一个大好少年作“小蛋”,大好少年估计脸色都不会太好看,楚芯果笑着看袁诞的脸黑了一层,袁诞又不好对覃梅发作,闷头说:“不去,你看家里大老爷们谁去的?”
扭头看,程贺雅、袁娇和袁诞妈都跟在车后准备就绪,楚爷爷、楚爸爸和袁诞爸都坐在沙发上吐槽春晚。
“你不是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嘛,去拜拜让土地爷保佑你学业进步啊。”程贺雅逗着袁诞。
袁诞扭头就走:“土地爷不管成绩。”
一直专心低头玩手机的袁娇突然拦住袁诞,把手机塞给他,“既然你不去,闲着也是闲着就帮我抢红包,当然,也不能只抢,偶尔也投放一两个,但是要赚的话就不能投太多,就像投资……”
袁诞一脸生无可恋地听自个亲姐给自个灌输经济知识。
土地庙不远,几个女眷能走就走着去,楚芯果在后头听长辈聊家常,几家挂着漂亮的彩灯,在黑暗里一闪一闪的格外可爱,距离土地庙越近,炮竹声就越烈,现在是半夜十二点,这里却热闹起来,这才是过年的气氛。
上香、上贡什么的都有大人做了,袁娇拉着楚芯果偷闲,两人对着土地拜了三拜就坐在角落看别人放鞭炮、聊天。
“哎,小姑娘,”突然身旁的背景动了动,楚芯果才发现那是和黑暗融为一体的老爷爷,“要不要来一支签?一次十块钱。”
楚芯果还没说话,袁娇嘴角一抽,低低地道:“抢钱啊。”
楚芯果朝袁娇一笑,示意她别说这话,转头看着面容苍老的老爷爷,拿了十块给他。
这个老爷爷是土地庙的看守,每到新年都摆个摊赚外快,楚芯果虽然不相信什么签,但算是支持老爷爷的事业吧。
老爷爷递过来一只竹筒,楚芯果晃了两下就掉出一根签,上面只写了“二十四”,楚芯果迷茫地递给老爷爷,老爷爷对着签翻书,一本特老旧的书,翻了几下,他呵呵笑了两声:“小姑娘你这是上签啊。”
“啊?”楚芯果仍迷茫。上签是什么签?
“这里说啦,你的姻缘路很顺利,但是要花点心思。”老爷爷缓缓道。
楚芯果没吐槽自己抽的为什么是姻缘签,只是顺着老爷爷的话问道:“什么心思?”
“等待。”老爷爷笑眯眯的答。
袁娇也在楚芯果身后笑眯眯的,“这不就骗子吗。”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