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姓覃,单字梅。
外公全名程易禄。
洗完了澡的苏殁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听覃梅跟他讲述她和程易禄的爱情故事。
而程易禄和楚芯果坐在一旁看电视,两人时不时聊上一句电视里的剧情,不对覃梅的故事发表意见,因为他们已经听过上十遍。
覃梅和程易禄是农村里典型的包办婚姻,听惯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两人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就这样顺理成章地成了亲,在新婚当晚才开始认识双方。
“我们两个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看他跟个闷葫芦似的,而我又很话唠,我们刚成亲那段不知道多少人拿这个说事……”
覃梅已经说了十分钟,楚芯果不由得抽空看了苏殁一眼,受惯了对别人给予冷眼的苏殁,她实在担心苏殁下一秒起身就走。
覃梅边讲,还边把放在沙发边的篮子里的水果递给苏殁,苏殁从容接下,就着咬了一口,然后抬眸看着覃梅的眼,一副很认真听故事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他原来的样子。
楚芯果默默地转过了头。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奇妙,一开始受他们影响我也有些担心,但谁知道我们能这样合得来。他不喜欢讲,但喜欢听,而且是很认真地听,我喜欢说话,不过不喜欢别人跟我抢话头,一来二去我发现他这样也挺好的……”
“性子完全不一样又怎样呢,有时候就是这样才能更好地磨合。”
覃梅叨叨絮絮说完自己的情史之后又和苏殁扯起金水镇上其他的小事,老人就爱这样和人家说话,正好有个苏殁送上门,不像楚芯果和程易禄听惯了的让她讲得也没劲。
等到十点一过,程易禄就起身拉了拉覃梅的衣袖,颇有些无奈的意味:“还当自己是十八岁呢?都快接近八十岁的人了,身子能那么熬?再说人家孩子也要休息了。”
程易禄说这番话的时候给了楚芯果一个眼神,楚芯果会意地起身关掉电视,大厅里就安静了下来。
待楚芯果关完电视回头,就看到苏殁嘴角微微扬起,有些愉快意味地看着覃梅起身和程易禄抱怨:“动不动就嫌我老……”狠狠瞪了程易禄一眼,却在转头跟苏殁说话的时候完全换了一副和蔼的嘴脸,“小殁也早早睡觉吧,以后我们再谈。”
“小殁”这个称呼一出,本来有些懒洋洋地倚着电视机的楚芯果立马针扎似的站直了身子,紧盯着苏殁。
她可没忘记,“小殁”这两个词对苏殁来说是多大的禁忌。
谁料苏殁扬起一抹再纯真不过的笑容,眼里尽是惹覃梅欢喜的纯净,像个再乖巧单纯不过的孩子,有些偏冷的声线带着丝丝晚辈对长辈的讨好,“奶奶晚安。”
楚芯果表示眼睛已瞎。
等覃梅和程易禄进了房,大厅里只剩下苏殁和楚芯果。
像变戏法似的,覃梅和程易禄的前脚刚踏入房间,苏殁的笑容在后一秒就泯然不见,眼里的干净纯洁犹在,却如覆上了一层薄冰,变得漠然,不自觉还流露着冷傲。
真-影帝。
然后苏殁看向楚芯果。
楚芯果也看着他。
两人在大厅一人坐着一人站着地对视了五秒之长,五秒之后的苏殁“啧”了一声,露出一种“你智商好捉急”的表情,站起来几步走向楚芯果,楚芯果身后是电视机无处可退,苏殁将她逼在他和电视机之间,刻意压低了声音的声线低得致命,有些不甚耐烦的意味:“非要我开口请你带我去房间?”
楚芯果内心os:QAQ把半分钟之前的苏殁还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