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阳光暖暖的照进来,龙剑飞还在酣睡,一连几日的奔波,使他十分的疲惫,昨夜算是吃了一顿饱饭,现在才会睡得这么香。
直到上午十点钟,龙剑飞才慢慢地醒过来,晃了晃头,伸了伸懒腰,慢慢地睁开双眼,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这是于金亮的房间,看着于金亮那熟悉的照片挂满整个房间,他的心在滴血,昔人已然乘风去,但留空像挂堂前,他叹了口气,做起来,便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一整套的衣服,袜子,估计是于金亮的,自己的军装不见了,一定是阿姨拿去洗了!他不由得一阵内疚,面对于父和于母如此的热情和关爱,他无法承受!
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把头埋在被子里,放声大哭,不敢让陆萍和于万城听见,不住的捶打着自己的头,龙剑飞呀龙剑飞,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呢?独活人世间,如果不是为了年迈的爷爷和父亲,还有这一对老夫妇,龙剑飞真想一头撞死!死了干净!用不着这样苟延残喘的内疚一生!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哭够了,才慢慢地把衣服穿上,还别说,挺合适的,因为于金亮和自己的身高胖瘦都差不太多!打开房门来到客厅里,却没见到一个人,他又来到卫生间,原来陆萍正在洗他的衣服,见他过来,连忙道:“剑飞,睡足了?刚刚见你睡的正香,就没好意思打扰你!怎样,睡得还好吧!”
“阿姨早!我睡得很好,让你受累了,其实我自己能洗的!”
“嗨!顺手就洗了!你这孩子,衣服这么脏了还不洗!可真懒,和金亮一个毛病!哎呀,我看看,金亮的衣服你穿着还挺合身的!这说明你们哥俩高矮胖瘦的差不太多!回头啊,阿姨给你买几套新衣服!”
“不用了阿姨!我有军装穿就行了!”
“那可不行!人是衣服马是鞍,好好地一个俊小伙,没有衣服配哪能行呢!还有你那胡子和头发,年纪轻轻的留着胡子干嘛!待会吃哇饭阿姨带你出去收拾收拾!对了饭菜都在锅里热着呢!赶紧的,再晚就不好吃了!”
“谢谢阿姨!”龙剑飞哽咽道,阿姨太像自己的妈妈了!她的关爱,他承受不起!不值得为自己做这么多的!
吃过早饭后,陆萍先是去给龙剑飞理了发刮了胡子,理完发,陆萍啧啧夸道:“你看看,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这回精神多了!走,阿姨带你去购物去!”两人来到了中山商厦,陆萍给龙剑飞买了好几套新衣服,然后才带他回家。
里外一新的龙剑飞站在陆萍面前,陆萍带着审视的眼光看了看,不由得赞道:“非常棒!人长得俊穿什么都精神!剑飞,明天就穿这身衣服去找工作!一定能行!”
龙剑飞眼中一热:“谢谢阿姨!让您多费心了!剑飞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您就像我的妈妈一样!”
“是吗?那你干脆就认阿姨当干妈得了!你和金亮好得像一个人似的!阿姨又多个儿子,多好的事儿!”
“这。。。。。。剑飞怎么敢高攀呢?”龙剑飞是在想,我哪有脸认您当干妈呢?
“嗨!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人都是一样的!只有社会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要是不愿意阿姨也不会勉强你!”陆萍微笑道。
龙剑飞心想,反正我要伺候金亮的爹娘一辈子,倒不如认了爹妈干脆!老两口没了儿子,我龙剑飞就是他们的儿子!想到这儿,龙剑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妈!”直接叫妈了,干字都省略了!
陆萍笑得合不拢嘴:“诶!好儿子,快起来!”,龙飞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来。
陆萍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收了这么一个又俊又会说话的干儿子,开口就叫妈,两人的感情又近了一层!
“剑飞呀!阿姨。。。。。。偶不!妈今天太高兴了!能有你这么个好儿子,妈知足了!两个儿子都是好样的!坐!妈给你一样东西!”说着便起身回卧室去了!
龙剑飞直纳闷,干妈干什么去了?不一会陆萍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锦盒,来到龙剑飞的面前坐下:“剑飞呀!这是一块玉佩,叫做“龙凤佩”,本是一对,你大哥金亮有一个,这条给你!等将来你娶了媳妇,就把它送给你媳妇!”
“妈!使不得呀!这礼物太重了!我受不起!”龙剑飞顿时泪流满面,他有何脸面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啊!
“傻孩子,净瞎说,啥东西能有人金贵?拿着,要不妈生气了!”陆萍佯装生气道,龙剑飞的行囊里还装着金亮的另一条玉佩呢!没来得及给,他也不敢给,给了就露陷了!
他只得到:“妈,您别生气,我收下!”,双手颤抖着接过这沉重的礼物,内心如刀割一般痛!脸上还得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谢谢妈妈!”
“诶!这就对了!去吧,去找工作!妈收拾一下,也得到公司去了!”
“欧!那我走了妈!”
“走吧!记得晚上别到处跑,早点回来!省的妈惦记!”
“知道了妈妈!”龙剑飞夺门而出,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越是对他好,他越是感到强烈的内疚!
走在繁华的大街上,龙剑飞整整一天了,也没有找到理想的工作,他除了当兵什么也不会,会的都是军队里的知识,而且他的档案有犯罪的前科,就更没有人愿意用他了!
他站在深圳河的大桥上,望天长叹:“老天爷,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难道一时的失误,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吗?报应啊报应!哈哈哈!”他仰天一阵大笑,看着汹涌的江水,内心起伏不定,他真想一头扎下去!让汹涌的江水洗净自己的灵魂,在他看来,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人了!
“喂!你干什么?快下来!上面危险!”忽然间一部跑车停在他身边,一个女人看着站在大桥栏杆上的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