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点点头,苏黎乖巧的样子让连翘心里一片柔软。
见连翘没有说话,只是端起旁边茶几上的碗一勺一勺安静的喂着自己药水。苏黎小心翼翼的问道:“娘,是不是黎儿不听话,爹爹又打黎儿了?”
这看似平常的话,让连翘不禁想起曾经那个意气风扬的苏黎给自己说过,他其实也是不幸福不快乐,亲情给不了他任何东西。当时自己还一笑置之,说你苏家的嫡长子怎么会不幸福?又不会像自己一般有弟妹分了爹娘的心。
当时那个人说了什么呢?也许是因为自己根本不相信,故而连翘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苏黎当时说了什么,但是脑海里面却知道,自己是不相信的,完全当他只是在安慰自己罢了。
看苏黎仍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连翘一边喂着苏黎喝药一边笑着摇头,“不是,你爹没打你,是你自个儿调皮,非要给娘摘果子,结果从果树上摔下来了。”
听了连翘的话,苏黎笑的灿烂,“给娘摘果子怎么会是调皮。”
最后还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很肯定的对连翘说道:“娘,其实黎儿一点都不疼。”
见床上的男子说着孩子气的话,连翘心里一阵难过。这怕是害怕自己的娘担心内疚才这么说的吧。
连翘点点头,温暖的笑着,“恩,阿黎最勇敢了,一点都不疼。”连翘实在是叫不习惯苏黎为黎儿,叫苏黎又怕被有心人发现苏黎的踪迹,只能这般叫个阿黎了。
因为身体实在是受了重伤,喝了药,苏黎虽然很想和连翘说话,可是沉重的眼皮实在是抗拒不了睡意,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连翘收拾好药碗,端着药碗满腹心思的走了出去。没有看见小雅,估计又和小药在前面守着药堂吧。
其实这药堂根本没有自己来找纪药师那时候那么多人,估计那时候都是纪药师用自己的关系拉的托儿,照自己进了几次药堂来看,这纪药师堂实在是冷清。
不过也幸好是冷清,不然小雅被沈氏打的半死的时候,老头子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帮着连翘一起调养小雅的身体。
走到据说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房间,入眼的全部都是书本,一般人看见这样子的房间估计会不满,不过连翘却是极其高兴。不仅仅是她喜欢看书,还有就是这些书几乎全部都是医书中的珍品。
说不一定这里面有解绝色销魂的办法的书啊,连翘心眼一动,便一本一本的翻找起来。
小雅和小药一起在前面收拾着草药,这两人就是一堆欢喜冤家,见面就吵架,不过这时候却是难得的和平共处。
“小药,你说白胡子老头说把整个纪药师堂都给连翘姐了?”小雅用肩膀靠靠身旁的小药问着。
小药点点头,师父是这么说的没错。
小雅心里欢喜一片,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如沐春风,“那也就是说这里这么大一个药堂,这么大一栋房子都是连翘姐的了?”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圆圈。
也不管小药回答还是不回答,小雅一个人站在那里傻乎乎的笑。
现在连翘姐有自己的绣品铺子,还有一个大药堂,咱们是不是也是个有钱人了啊?小雅心里乐翻了天。
望望外面已经渐渐放晴的天空,小雅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看着小药,小药被小雅看的心里发毛,忙离得小雅远远的。”我说,你想干嘛?”一副惊恐样子般的看着小雅。
见小药这般像看见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小雅好心情的不去计较,凑到小药身边,讨好的说着,”小药,你现在关门,我们去凤仙村,去给连翘姐的家人传话儿。”
小药想到早上连翘是这么说过,可是这还不保证会不会再下雨,再说了,现在里面还有一个病人昏迷着,留着师姐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怎么办。
一直在外堂的小雅和小药根本还不知道苏黎已经醒过来了,更别说苏黎现在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见小药迟疑,小雅不禁下起了猛药,“小药,你也是看见我被打成什么样子吧?你难道就不想连翘姐早点离沈家远远的?你没看见连翘姐在沈家过的什么日子。”
说完还很难过一般的低下了头。那样子更是惹人怜爱。
小药见小雅这样子,又想到小雅被连翘带过来那浑身是血的样子,便点着头答应了。
“那我去给师姐说说。”小药说完就准备去后堂。却被小雅一把拉住,真是的,这要是去说,连翘姐肯定不会同意,这时候去了,回来估计会是晚上了,连翘姐怎么可能放心要自己和小药走夜路。
“我们留个纸条吧,这时候说不一定连翘姐在休息,要是吵到她就不好了,你也知道,昨晚她根本没睡。”小雅急急的说着。
最后小药还是没有去找连翘,直接写了个纸条压在柜台上,自己锁了药堂的门,便和小雅去了凤仙村。
沈氏的眼睛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天稍微变暗一点就只能看见一点模糊的影子,这时候因为刚下完雨,一家人便在院子里面乘凉。
一边吃着何员外家送来的瓜子,沈浣和沈浩一边聊着闲话,这苏黎哥已经走了那么久了,难道真的不会回来了吗?自己的第一次情动,就这么的无疾而终了。想到这里,沈浣不禁黯然。
阿好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和沈氏说着话,“夫人,你昨儿去刘嫂家有什么事情吗?”
想到一家人去了刘嫂家,阿好就觉得奇怪,这刘嫂怎么会邀请夫人去家里做客,村子里面谁不知道啊,刘嫂可是抠门到了极点,只有她占你便宜,你休想在她哪里讨到一点好处。这样子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叫夫人去做客?
一听阿好问了话,还不待沈氏回答,沈浣忙吐出瓜子壳,对着阿好就是一阵抱怨,“这大姐去哪里了?现在居然敢夜不归宿了,谁知道她昨晚跑到哪里去了。败坏名声,难怪村子里面都在说沈家的大女儿是个水性杨花的人”
完全没有家人没回家的担心,却还是抱怨数落,阿好想到连翘扑在自己怀里哭得跟个泪人儿的样子,就心疼,无奈的叹口气,也不接口沈浣的话。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氏开口了,“阿好,连翘回来你给连翘说一声,何员外想要纳她做妾。我已经答应了。”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阿好惊的手中的针戳进了肉里也不知道疼,何员外那是一个快六十的老头子了,而且家里还有好几房姨太太,这夫人怎么能把大姑娘往火坑里面推。
就算是不喜欢,厌恶大姑娘,也不能这样子啊。
阿好惊的跟什么似的,沈浣和沈浩看见阿好这样子不乐意了,这什么表情,沈浣瘪瘪嘴,一副不满意的样子,”阿好,你那什么表情,像大姐那丢了清白的人,能够嫁进去做妾已经算是抬举她了,何员外家怎么说也有良田几十亩。她嫁过去穿金戴银的哪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