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能伸而不能屈,觉得要退让低头是比杀头还难办的事。其实,有时候低头不只是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它甚至会比抬头更有力量,更有杀伤力。
我们不论做什么事,该罢手不干时,就要下定决心结束,该婉转退让时,就要痛快地退让。以退让开始,以胜利告终,是柔与忍的做人哲学中的一条锦囊妙计。
曾国藩曾任钦差大臣镇压捻军,当时刘秉璋作为辅佐军事的襄办之官,献防守运河之策,于是清军在河岸修起长墙,阻止捻军渡过,试图把他们围在一个角落里聚而歼之。李鸿章在江督行署,力争不可,亲自给刘秉璋写信说:“古代有万里长城,现在有万里长墙,秦始皇没有意料到在一千多年后遇到公等为知音。”
显然带有嘲讽的味道。刘秉璋率万人渡运河,接到李鸿章的公文,说粮饷缺乏不能够增兵。
李鸿章事事进行干涉,并且时常上报情况,条陈军务,曾国藩很不满意李鸿章的这种做法。等到时间一久,清政府见曾国藩军无战功,便想让李鸿章接替为统帅,曾国藩不忍心离去,便请求留在军营中继续效力。李鸿章接任后,急忙派人到曾国藩驻所领取钦差大臣的“关防”。曾国藩说:“关防,是重要的东西;将帅交接,是大事,他不自重,急着要拿去,弄没了怎么办?况且我还留在这里。”李鸿章派客人百般劝说,让他回到两江总督之任上,曾国藩也没有答应。
有人给李出主意,并调停说乾隆时西征的军队用大学士为管粮草的官,地位也与钦差大臣相等。曾国藩故意装作不懂,问道:“说的是什么?”刘秉璋说:“现在您回到两江总督之任,就是大学士管粮草的官职呀。”李鸿章又私下告诉他说:“以公的声望,虽违旨不行,也是可以的。但军队屡屡失利,难道不惧怕朝廷的谴责吗?”曾国藩于是东归,从此绝口不谈剿捻的事。李鸿章接替为统帅,也没有改变曾国藩扼制运河而防守的策略。后来,大功告成,李鸿章上疏请求给从前的领兵大臣加恩,曾国藩仅仅得到了一个“世袭轻车都尉”,因此大为恼怒,对江宁知府涂朗轩说:“他日李鸿章到来,我当在他之下,真是今非昔比了!”因此,曾国藩在处理进退关系问题上,则是该进时进,当退时退。在曾国藩不得已启程赴两江总督任之时,途中观者如潮,家家香烛、爆竹拜送,满城文武士友皆送至下关。1869年1月9日,曾国藩行至泰安府,忽然接到新的寄谕,所奏报销折奉旨“着照所请”,只在户部备案,无须核议。这等于说,一些人原抓住曾国藩军费开销巨大,要审计查账,现在一纸圣旨就将此事一笔勾销,不再查他的账了。曾国藩为此大受鼓舞,认为这是清政府对他的特别信任、空前恩典。谕旨使他“感激涕零,较之得高爵穹官,其感百倍过之”。因而便又有点心回意转,虽虑“久宦不休,将来恐难善始善终”,但不再要求辞职了。这样一来,曾国藩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而且看书的劲头更足了,轿中、宿店的旅途之中,他将《国策》、《佐传》反复阅读,目的是在进见皇上、皇太后之时,陈述自己的中兴大业之策。
曾国藩一生中几进几退,但每次面对困境时他都能冷静面对,从容地找到出路,这大概就是他之所以能在官场中纵横数十年的资本吧!
有一次,世界着名滑稽演员侯波在表演时说:“我住的旅馆,房间又小又矮,连老鼠都是驼背的。”那家旅馆的老板知道后十分生气,认为侯波诋毁了旅馆的声誉,如果不公开道歉的话就要控告他。
于是侯波在电视台发表了一个声明,向对方表示歉意:“我曾经说过,我住的旅馆房间里的老鼠都是驼背的,这句话说错了。我现在郑重更正,那里的老鼠没有一只是驼背的。”
“连那里的老鼠都是驼背的”,意在说明旅馆小而矮。“那里的老鼠没有一只是驼背的”,虽然否定了旅馆的小和矮,但还是肯定了旅馆里有老鼠,而且很多。
侯波的道歉,明是更正,实则是批评旅馆的卫生情况,不但坚持了以前的所有看法,讽刺程度更深刻有力。
再来看个故事,英国牛津大学有个名叫艾尔弗雷特的学生,因能写点诗而在学校小有名气。一天,他在同学面前朗诵自己的诗。有个叫查尔斯的同学说:
“艾尔弗雷特的诗我非常感兴趣,它是从一本书里偷来的。”艾尔弗雷特勃然大怒,非要查尔斯当众向他道歉不可。
查尔斯想了想,答应了。他说:“我以前很少收回自己讲过的话。但这一次,我认错了。我本来以为艾尔弗雷特的诗是从我曾读过的一本书里偷来的,但我找到那本书翻开一看,发现那首诗仍然在那里。”
两句话表面上不同,“艾尔弗雷特的诗是从我读的一本书里偷来的”,也就是指艾尔弗雷特抄袭了那首诗。“那首诗仍然在那里”,指的是被艾尔弗雷特抄袭的那首诗还在书中。意思没有变,而且进一步肯定了那首诗是抄袭的,这种退让却达到了嘲讽的目的,令人猝不及防,伤得更重。
“人若知进不知退,知欲不知足,必有困辱之累,悔吝之咎。”所以,做人处世若能以弱胜强、以退为进,就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烦恼。当我们在人生之路上前行的时候,有时也不防停下来歇歇脚,也许路会更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