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让我去?”张萱雪说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
“呵呵……”张浩笑了笑,“你是张家的少主,虽说你上面还有哥哥,可是掌握着暗卫情况的,只有你我二人而已,我老了,受不了舟车劳顿,有些事情,也不适合我出面,可是你不同,你年纪轻轻,又身为女儿身,由你出面,才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仅仅是如此?”张萱雪紧盯着自家老子,话中隐含深意。
张的嘴角再次微微一弯,呷了一口茶,想了想,问道:“萱雪,你觉得现在的张家,怎么样?”
“嗯?”张萱雪虽然对父亲此刻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感觉到有些奇怪,但是还是认真回答道:“虽然表面看起来不错,但是咱们毕竟是皇上的一步隐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下达什么命令,说不定成为弃子也未可知,所以,虽然涨价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光鲜,实际上只是把脑袋寄居在脖子上,用性命在换取暂时的安宁!”
“不错!”张员外面含赞许,“你能想到这些,也着实不易,其实,不光是咱们,全大离那么多安慰,哪一个不是把性命悬在刀尖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的满门被诛!”
“说实话!”张浩叹了一口气,“我老了,并不怕死,但是不甘心消无声息的死在黑暗里,甚至可能连累了你们!”
“爹……”张萱雪的神情有些不安。
张浩挥手制住了张萱雪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那你认为,平南侯,和那个展梵音,怎么样?”
张萱雪的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她想了想,缓缓吐出了四个字:“天纵奇才!”
张浩点了点头,认真的对张萱雪道:“萱雪,你虽为女子,但是武功谋略从不落其他男子之下,一直以来,你都是我张家的骄傲,我对你一直很放心,从未干涉过你什么,那么这次,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去京城吗?”
张萱雪已经完全明白了:“这是一个机会!”
“是啊!”张浩从桌子后面站起来,来到萱雪的面前:“萱雪,我执掌张家多年,各色形形色色的人物见过的也不知凡几,但是无论是展梵音,还是平南侯为首的京城四公子,还是那个云枭,展梵音的哥哥,甚至是那个神仙庄的少主秦红泠,都绝非等闲之辈,甚至不用假以时日,就是现在,这个天下,也绝对是他们的天下!所以,这是到现在为止,唯一的机会!”
“萱雪,我不勉强你,你自己好好想想,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和张家,都会支持你!”
说完,他略略的看了萱雪一眼,就要往门外走去。
“我去!”张浩刚刚拉开房们,便听见身后仍旧坐在椅子上的张萱雪坚定的吐出了两个字!
张浩的手一顿,微微一笑,也不作声,径直向外走去!
翌日。
一大清早,张家便热闹了起来,门口停了好几辆马车,小厮们不停的往马车上搬着东西。
“小姐!”张萱雪的贴身丫鬟小菊红着眼圈,拉着萱雪的手,声音有些担忧:“你一定要早点回来!”
“放心吧!”张萱雪一身白衣,面上仍旧戴着轻纱,更加显得有一股空灵之气,她轻轻拍了拍小菊的手:“我一定会早点回来的!”
不远处。
一向谨慎的孔昭也终于能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天色,轻笑道:“一切终于结束了……”
“是暂时结束了!”叶青轩来到了他的身前,同他一起看着那缓缓升起的太阳:“这更是一个新的开始!”
清泉镇外。
说是“天有不测风云”,这句话真的不假。快要到了春季,本来应该是万物复苏的时节,可是这里却罕见的下棋了一场大雪。鹅毛般的雪花挟杂着凛冽的北风直接打到了人们的身上,本来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积雪也又有了齐膝深。
于是乎,郊外山上的一个早已经荒废了许久,平日无人问津的小庙此刻也再一次热闹了起来。
“兄弟,你们这一趟,是要去哪啊?”一个长着络腮胡子,身形彪悍的中年大叔一边坐在刚升起的火堆前,哆哆嗦嗦的暖手,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声,一边问向一旁角落的那两个十分安静的人。
那两个人是一男一女,都是身着一身白衣,手边都带着一把长剑。男子面色温和,剑眉星目,嘴角一直挂着一丝和煦的笑容,女子也是长的国色天香,一身江湖女子的打扮,干净利落,只是眉宇间的一丝骄纵之气破坏了她的好相貌。
女子听闻那个大叔的话,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刚想开口说:“我们去哪管你什么事?”,便被他身旁的男子给挡了回来。
那个男子坐在那里微微欠身,浅笑着,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师兄妹二人行走江湖,居无定所,走到哪算哪,不知道这位大哥想要去哪?”
“呦!这可到巧了!”大叔哈哈一笑,以他的眼色和阅历,怎么能看不出那个女子脸上的鄙夷之色,不过他在外多年,各色的人早已见识了许多,自然不会和一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再说了,看着两个人的打扮,就知道他们非富即贵,一个大家小姐,长得还不赖,骄横些也是正常嘛!
倒是这个男子,温和有礼,话语之间丝毫不见怠慢,给人一种极其舒服的感觉,不由得让这位中年大叔好感大增,起了攀谈之心:“我也是行走江湖,在各地做生意,哪里有生意做,我就去哪里!商人嘛,哈哈……”
男子继续笑着:“我看大哥的性情豪爽,想必早就家财万贯了吧!”
“哪里哪里!”那位大叔对这个男子的好感度再次层层飙升,连连摆手,谦虚道:“谈不上家财万贯,只不过是略微攒下了些小钱,讨生活罢了!”
“切!”男子还未等说什么,她身边的女子听见两个人的交谈,一时之间冷落了她,大为不忿,“切”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什么叫‘略微有点小钱’,我郝哥哥那是挑好听的夸你,你难道听不出来吗?说你胖你还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