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一脚迈进二姐家时,袁丽正在一旁收拾呢!她看见二哥出现在自己面前,眼圈很是明显的红,眼泪也顿时扑簌着掉落下来。
“二哥,你来了,嫂子好吗?你看我都没来得及去医院看她。你说这姐夫以后要怎么办?二姐可怜那,”说到这里,袁丽变抽泣为号啕。
她这一哭不要紧,原本在一边写作业的新儿和郁儿也跟着哭了起来。袁方心里也很难受,不管怎么说,那是自己的姐夫,出了这样的事,谁能不心痛呢?他揽过新儿和郁儿,替他们擦了擦眼泪,劝慰着。
从二姐家出来时,夜已经深了,初秋的山风还是有那么一丝凉意的。而此时他还穿着件短袖T恤,风吹来时,他不由得紧了紧自己的胳膊。
不过凉凉的山风也驱赶走了他头脑里的那一丝欲望,跟来的时候比,此刻,他已经坦然许多了。再次路过草垛子,他习惯性的竖起了耳朵,似乎期待着什么。当然此时,那堆高高的草垛子里已然寂静无声。他忽然摇头苦笑了一下,我这是干什么呢?难道还希望听到那对野鸳鸯的秽语浪笑?
袁方一路低头往家赶去,山村的深夜总是静寂的,静寂得让那些胆小的人心里发毛。偏偏这时,还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唤,让暗夜更显得骇人。趁着漆黑夜赶路的袁方倒不会害怕,毕竟,他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静夜。
出门时他也忘记了打个手电,好在蒋究现在的注意力在孩子身上,否则的话,被她知道肯定又要啰嗦他,烦他夜晚出门都不知道记得打手电,万一黑夜里遇到蛇怎么办?呵!女人就是女人,总喜欢杞人忧天,把那有的没的全都想一遍。
袁方会心地笑,她不知道最好,省得我的耳朵长老茧子。冷不丁的,一直低头走路的他忽然撞到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见鬼了今天。袁方大惊,要知道以往他出门,不管多晚都没撞到过东西啊!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呢!却听那物体惊叫了一声:“谁呀?走路不长眼睛的?”。是个女人的声音。
好熟悉的声音啊!这个声音即便是变成鬼,烧成灰,估计袁方都不会忘记,他的心里一阵阵激荡,怎么那么巧就撞到她了?
“这乌漆墨黑的长眼睛有用吗?”袁方并不表明自己是谁,而是直接回应了这么一句。
袁方知道不用他自报家门,只要他一开口,对方就能知道他是谁。果然,暗夜里的那双眼睛绽放出夜明珠一样的光芒。
“袁方,怎么是你?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对方的声音好温柔啊!在这个暗夜里听起来却多了三分暧昧。
“哦,我去二姐家了,你几时回来的?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呵,我昨天回来的,刚从我婶子家的麻将桌上下来呢!听说你的儿子出生了,恭喜哦!”
“谢谢!那天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家吧!我也得回去了。”
袁方说完,便向前迈出了一步,准备离开。但对方似乎有意跟他作对一般,他往左跨出那一步时,对方同时也堵到了左边。袁方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直挺挺地撞进了她的怀里。
有一股电流击中了袁方,对方的身子好软啊!有一股幽香钻进了袁方的鼻孔,好香啊!这股香味是袁方所熟悉的,这么多年了,她一直不改初衷,还在使用同一个牌子的香水。
此番的温香软玉抱满怀,袁方陶醉了。而对方似乎没有离开他怀抱的意思,相反还把他搂得更紧了。
“袁方,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袁方,我现在真的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离开你。”对方一边说着,手指还不停的往下游移。一句思念,指腹轻柔的抚触,在暗夜里加重了暧昧的气息。
如此暧昧的暗夜,如此暧昧的场景,试问有几个男人能控制得住?有几个男人能不拜倒在石榴裙下?更何况,在不久前他已然被显才那一对野鸳鸯给撩得不能自制。袁方的血液再次沸腾起来,此刻他已然忘怀了自己的身份,大脑也处在了休克的状态。
他的手也紧紧的拥着对方,亲吻跟排山倒海似的的落在了对方的额头、眉眼,嘴唇上。而此时对方不仅没有闪避,相反还把自己的身子贴得更紧了。趁着袁方的唇离开之际,她喃喃地呓语:“袁方,你今天再要我一次吧!我真的很想你。”
袁方猛烈的点头,他实在控制不了这样的场面了。今天听到显才跟别的女人“草震”在前,而此刻他自己又遇上了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
袁方抱起对方,向着那个草垛子前进。想必草垛子的主人就是削尖了脑袋了,也不会想到他的草垛子还有这个功能。
眼里充满血丝的袁方,此刻哪里还容得他多想什么?他早被显才跟那个女人勾起来了,只是那时没找到一个发泄的对象。而此刻,对象就在眼前,还是主动投怀送抱的。既然是主动的,哪有不吃的道理?
冲动是男人的基本本能,袁方此时紧紧地搂着女人,把她紧紧的压在身下,手也一样在对方的身上游移着。
“袁方,你跟我走吧!我知道你结婚了,连孩子都有了,但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对方紧紧地抱着袁方,在袁方的耳边轻语。
这一句话好似一个沉重的闷雷,打在袁方的心头,又好似一瓢冷水直接从他的头上淋下,让他扑楞楞打了个冷战。蒋究为了这个家辛苦操劳的样子,蒋究为了袁园四处奔波的样子,蒋究孤独产子,在生命线上痛苦挣扎的样子,一幕幕全在袁方的眼前跳跃、跳跃,让此刻跟猛兽一般的袁方忽然清醒过来。他骤然停止了抚摸,颓废的滚到了一边。
“你怎么了?袁方,你快点啊!我都火烧火燎的了。”她又哪里知道,正是自己的那句话浇灭了袁方的欲火。
“不,立红,我们不能这么做,我已经有蒋究,有儿子了,我是个男人,要对老婆孩子负责的。”袁方说着,迅速起身把裤子拉好。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就无视我的爱?”邱立红觉得自己甚是委屈。
“立红,回家吧!我们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有蒋究,她自打进了我家,真的很不容易,为了我们家,她可以说操碎了心,就连这次生孩子都差点让她丢命。如果我再做对不起她的事,那就天理难容了。”此时的袁方总算恢复了理智。
“不,袁方,你跟蒋究不是因为爱情走到一起的,你跟她只不过是都到了结婚的年龄,是那种为了结婚而结婚的形式。你知道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你知道我跟你那才是爱情,你还记得当年……”
邱立红话音未落,便再一次被袁方打断了:“当初我们的确是爱过,后来你说不再爱了,没留下任何话就走了。你嫌我木讷老实,不够有风情,但蒋究不嫌,她不仅不嫌,而且还把我当个男人。所以,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除非蒋究说不要我了。”说完,他大踏步走上了回家的小道。
“袁方,你不能这样对我……”邱立红拉上自己的衣裙追了上去。
“好了,立红,我们就到这里为止吧!你也该找个合适的男人结婚了,我会祝福你的。”袁方说着便要把邱立红送回家去。
邱立红哭,嘤嘤地,在暗夜里显得特别清晰。女人,大概从来都以为哭是最大的武器,遇到困难她们哭,遇到高兴的事也哭,遇到羞愧的事一样哭。
如果在以往,这样的哭声早把袁方的心给哭融化了,但此刻,袁方的心却如磐石一般。这就是男人,男人恢复理智时,永远不是女人可以理解的。
“袁方,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邱立红伏在袁方的胸口哭。
袁方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推开了她,默默地往回家的路走去,任由身后的立红泪雨滂沱。袁方是老实本分的木疙瘩,哪里说得出更为高深彻底的道理?他能及时醒过来,停止他的冲动行为已经够高尚了。
身后传来邱立红歇斯底里的声音:“袁方,你是孬种,懦夫,我看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