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开始,慕白和季斐就开始了冷战。
其实也不算是冷战,两人依旧是同吃同寝,季斐仍然会在夜里替慕白掖好被角,每日早朝回来会记得从醉仙楼给她带她喜欢的糕点小食,好像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分别,可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分明就不一样了。
慕白不再会随意自然的倚在季斐怀里看看书发发呆,季斐也不再笑容满面的黏着慕白。
身边的人都觉得季斐最近的气压不对,明明是笑盈盈的表情,也看得人心里发寒汗毛直竖,慕白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虽然慕白一向淡淡的,但是最近好像尤其淡淡的。
就连兰姨也觉察不对,语重心长的想找两人谈谈,但是不管是双管齐下还是各个击破,都没有什么用,两人的答案就是两人没什么问题,要让她说有什么问题吧,兰姨也说不清,可是气氛明明就不对嘛,兰姨真是操碎了心。
其实慕白心里又何尝不是煎熬,自她认识季斐以来,季斐一直都是黏着她,迁就她,无微不至的待她好,等她反应过来时,季斐好像已经牢牢地占据在她的生命里。
季斐一旦变得冷淡起来,慕白总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呼呼地漏着风,一旦想到这个人有朝一日将会离开,将会不再对她笑不再对她好,从她的生命里彻底消失,她的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知道这次她真的伤了季斐的心,她知道只要她只要跟季斐解释两句,甚至随便低个头撒个娇,季斐就会像往常一样迁就她,当做一切没发生过的样子,哪怕他心里还是难过。
可是,她没办法,因为就连她自己,也还看不清自己的心,她害怕她给不了季斐她的真心,可是她更害怕,人世间的变化无常,她知道季斐喜欢她,甚至是爱她,可是她还是害怕,本能的害怕,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肩,那里有一道已经愈合的看不出痕迹的伤疤,可是,受过的伤,终究不可能像没发生过的样子。
院中的玉簪花全部开放了,慕白坐在花树下梨花木的秋千上,透过花树间隙的阳光恰好照在她脸上,刺的她微微眯了眯眼,赌气似的用脚踢了踢地面,好像踢的是季斐本人似的。
“白白”,青媚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拉着慕白便往外走,这些日子也只有神经大条如青媚才没发现季白两人的反常了。
“去哪里?”慕白有些无奈又纵容的任她拉着自己一蹦一跳的出门去,这些天有相思他们都在,陪着她疯,她更是如鱼得水快活似神仙。
“出去玩,我们去上次那地方打猎去。”青媚欢快道。
慕白无语,上次去那座山碰见了刺客,差点把小命都交代了,这次居然还去那,也不知道这群人的脑回路是什么构造。
慕白一出门,便看见大家已经各就各位坐在马上了,就等着她们俩了,季斐坐在高高的黑马上和花弄衣聊天,见慕白出来了也没有回头。
一匹无聊的尥着橛子的白色大马空闲着在季斐身边,慕白拉着它的缰绳顺势便想爬上去,却被季斐一把抓住坐在他身前。
季斐仍旧没说话,一扬马鞭飞驰而去,脸色臭臭的,慕白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小气。”声音柔柔的,听起来竟像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季斐瞪了她一眼,将马肚夹紧,催马走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