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与其说是来打猎的,还不如说是来捣乱的。漫山遍野的瞎闹腾,猎没打着几个,山上的山鸡野兔的早吓得逃得没了影踪。
一直混到夜了,几个人找了个空旷的地儿,就地生起一堆火,将少得可怜的几只猎物开膛破肚,用小木棍儿串了架在火上慢悠悠的烤着。
季斐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队乱七八糟的调料,往靠的金黄锃亮的烤鸡上一抹,香味儿勾的几个人肚子都响了。
慕白从前在军中,大家也常常打猎烧着吃,只是那样的环境下那里还有心情讲究什么色香味,不过是填饱肚子的罢了,后来和季斐混在一起,一张嘴却是让他养叼了。
季斐此人,别的未必如何,讲起吃喝玩乐,没人能比得过他。
季斐将这可怜的小山鸡烤的两面金黄,撕下一只翅膀来小心翼翼的串了,献宝似的递到他们家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嘴前,“阿白,来尝尝你家相公我的手艺,有点儿烫,小心。”
外焦里嫩,火候刚刚好,慕白吃的微微眯起那双微雪似的眼,左边颊边隐隐可见一个细小的梨涡,季狐狸瞅着笑的眯了眼,秀色可餐啊秀色可餐。
反观其他人,简直就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地狱般的景象。
青媚和相思,管吃不管做,坐在一边俩大爷似的指手画脚,谪仙似的云端架势十足像模像样的烤着,拷出来的鸡两面焦黑惨不忍睹,云端瞅了一眼,谪仙似的优雅的往后一扔,一扔,再接再厉。
花弄衣和裴清,俩人斗鸡似的坐在一起,两张冰块脸,谁也不搭理谁,一脸放观天下唯我独尊还奈何不了一只小小的鸡的傲娇样,烤出来的鸡比他们的脸还要黑,递到青媚面前。
青媚愣了半秒钟,闪电一般的冲到了慕白这边,速度快的在座的几大高手高手高高手都没看清楚她的动作,“阿白,我要跟着你混,呜呜呜。”
这充分说明了掌握一门技术的重要性,季斐慢悠悠的给他亲亲娘子擦了擦嘴。
花弄衣和裴清对视一眼,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焦黑不明物体。
于是,季狐狸理所当然众望所归的做了一夜的苦力,大家吃饱喝足打着饱嗝满足的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看星星。
季斐:我的绝活儿是为了给我们家白白展示的,不是给你们这群臭不要脸的啊,我还一口没吃着呢,呜呜呜。
慕白吃完,满足的倚在季斐怀里,山间的微风吹在脸上,身上,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漫天的星光交织着,如水的月华洒在每个人的身上,洒在漫山不知名的新开的野花上,洒在层层叠叠的树上,蜿蜒的小路上,每个人的鼻端萦绕着轻轻的花香风香。
青媚兴奋地大喊一声,“看,这月亮看起来好像兰姨包的冰皮红豆馅的月饼啊。”
众人,“……”
花弄衣嗤的笑了一声,“青媚,你长得好像兰姨包的面皮猪肉馅的饺子啊。”
青媚,“花弄衣我咬死你。”两人胡闹着乱成了一团。
慕白低低的笑了笑,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听着青媚一个人吱哇乱叫惊起遍地飞鸟虫鱼,季斐让她枕在自己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脊背,舒服的慕白慢慢的觉得有些困,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慕白在睡梦中总觉得一颠一颠的,身下虽然有个舒服的靠枕,但是还是有点不舒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趴在季斐背上,季斐背着她晃晃悠悠优哉游哉的正在下山,而且是步行……
慕白尚未从睡梦中回过魂来,迷迷糊糊道,“我们现在是回去吗?”
季斐回身替她仔细地掖了掖斗篷,将她整个人裹在里面,只露出一双微雪似的眼,“是啊,山上夜里太凉了,还是回去睡,你累了就再眯一会儿。”
慕白本来是想说我自己下来走的,但是季斐背上太舒服了,一晃一晃的小狐狸骨头都酥了,懒得动弹,于是就心安理得的继续趴在季斐背上装死,顺嘴问了声,“他们人呢?”
季斐哼了一声,桃花眼不爽的眯起来,“这群小王八羔子,走的比谁都快,马都不知被他们弄哪去了,我们只能慢慢走回去了。”不过正好让我们过过二人世界了。
远处的青媚打了个喷嚏,不爽的揉了揉鼻子,谁骂我呢,哼,把季狐狸的马牵走了,让他慢慢走回来,姑奶奶被他欺压了这么些日子的仇终于得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慕白在季斐背上轻轻的哦了一声,山上的小风吹得她迷迷糊糊的又要睡过去。
狐狸的直觉却突然让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几乎与此同时,季斐也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四周寂静的太过诡异了,连一丝虫鸣鸟叫都不闻,两人瞬间绷直了身躯,警戒的看着四周,慕白迅速的从季斐背上跳下来,与此同时季斐立刻伸出一只胳膊将慕白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