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叔,您刚才究竟是?”张星天问道,他可是将胡海傲脸上的痛苦表情都在看在眼中。
“其实也没什么。小张,你应该注意到我最后使出的那一拳了吧?”胡海傲犹豫片刻,决定不再隐瞒,毕竟张星天已经发觉了异常。
“嗯。”张星天点点头,“那是?”
虽然张星天不清楚胡海傲那一拳叫啥名,但就气势而言,他必须得承认,它确实是胡海傲目前施展出的最强一招。
“那一招就是我当年在军队里学到的必杀武技,名叫军道杀拳,也算是华夏国特种部队的不传之秘。”胡海傲缓缓道,“之所以叫军道杀拳,因为这招讲究的就是出手必有死伤。”
接着,胡海傲将自己年轻时学得军道杀拳的经历,连同比试时强行用这招结果导致内伤被引动的事情都告诉了张星天。
末了胡海傲不忘致歉道:“对不起,小张,我也没想到我这个老头子也会有求胜心切的时候,没办法,我前面用的招数打你几乎不疼,倒是我吃不住你的招,结果就没管住手,惭愧啊惭愧。”
“胡叔,您别说了。”出乎胡海傲意料之外,张星天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他摸摸鼻子,又道:“其实……您也未必能靠这招伤得了我。”
胡海傲顿时语塞,但直觉告诉他,面前的张星天未必是在说大话,于是人咳咳两声,对张星天摆摆手道:“无论如何,岁月不饶人,人老了,不中用了啊。”
张星天闻言却神秘一笑,突然道:“胡叔,您的内伤,我想……还是有机会治好的。”
“小张,你就不用安慰我了。”胡海傲却是苦笑道,“这么多年我已经看过了很多名医,都说这没得治的。”他悠悠叹了口气,又道:“这也是为何我急于获得内家心法的原因。”
“胡叔您的内伤能不能治,等我查验过才知道。”张星天嘿嘿一笑,蹲下身,不管胡海傲乐意不乐意,他将手指搭在胡海傲的手腕背经脉上,“没准……我自己就能治,不用再找别人。”
算起来,这是自己来天海市后第二次动用道医之术给他人诊治了,张星天想着,然后驱动自己的真气。
至于张星天第一次动用道医之力还是数天前他给市委副书记倪虹图的母亲徐玉容治疗。
等以后自己的实力提升了,没准还能靠这个混碗饭吃呢!
那边胡海傲只觉得一股陌生的暗劲从自己的手腕处传来,迅速地游走遍全身,化为阵阵惬意的舒爽感,而当这股暗劲运行至自己的某些部位时,它会稍稍停滞,同时诱发轻微的不适。
“小张,我感觉自己的胸部、右腹部还有左腿膝盖处都有点酥麻感,这是?”胡海傲第一时间反馈道。
“嗯,那就是您身上有暗伤的地方。”张星天回复道。
“我以前听人说过,内家武者能够用真气给别人诊治疾病和伤痛,就是你这会正在做的事情吧?”胡海傲又问。
“倒也差不多。”张星天含糊其辞地答道,“但是我现在的功力不够,只能诊断,不过治疗习武形成的内伤,我也有手段,胡叔您尽管放心。”
胡海傲倒是没有置疑张星天的水平,反而因此再度对面前的少年刮目相看:张星天非但一身武功强得出奇,还会治病疗伤,到底是什么来路?
“小张,你应该是有师承的吧?”念及此,胡海傲便问。
“当然。”张星天点头。
“那……你能给胡叔透露点一些你师门的事么?”胡海傲实在不能压抑自己内心深处的好奇。
张星天闻言一愣,随即苦笑着摇摇头道:“不好意思,胡叔,家师推崇遁世隐居,有要求过我不能对外公开师门的消息的。”
这倒不是张星天有意摆谱,而是如果自己说出了师门的事情,估计又要牵扯出一堆新问题来。
比如自己为啥要来天海市,以及师父同欧阳家的婚约等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统统敷衍过去为好!
“我省得,我省得,就是随便问问。既然小张你不能说,就算了。”胡海傲没有继续在这话题上纠缠,然后他明智地转移话题:“小张,我这内伤到底怎么说?要治好有几层把握?”胡海傲饱含期待地问张星天。
“能治。”张星天收回自己的手,用十分肯定的语气道,“我呆会就给胡叔您开一个药方,只要您坚持服用……嗯,大概半年……就能好,之后您就能够修习内家心法了。”
张星天让自己的真气在胡海傲体内游走一圈后,对于后者的状态,现在他已有清楚了解。
至于那药方的来历,自然是源于他那已经仙逝的师父。
乾坤傲天诀前两阶的炼体其实和外家武功有很多相似之处,一开始修习者也免不了要靠横练硬功入道,而为了避免修习者在修炼过程中埋下暗伤或是损耗血气,创此功法的大能专门搜罗了诸多用于滋补养生的秘传药方做辅助用。
记得在张星天小时候,老头子就经常一个人跑到附近的大山里采集各种药材,然后将它们煎成药,人满面堆笑地逼迫才练完功法的张星天服用下去,甚至偶尔张星天的洗澡水就是一锅药汤……
这些药的共同特点就是味道够黑暗够令人印象深刻,但另一方面,张星天也必须得承认,它们对自己确实大有裨益。
当然,张星天现在是一名标准的内家,基本不再需要这些药物的辅助了,但长期同它们打交道,再加上老头子生前有专门在这方面栽培过自己,张星天已经将这近百种练功辅助用药方连同一些其他功用的药方给全部掌握。
至于今次张星天要给胡海傲的药方,仅仅是那众多药方中微不足道的一种。
“小张,你说的可是真的?”胡叔闻言大喜,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
“嗯,是真的。”张星天答道,“而且您如果想成内家武者,必须治好了内伤才能修行内家心法,不然将来会出大问题的。”
“好,好,你是这方面的行家我都听你的,哈哈。”却是胡叔开心而爽朗地笑道,“这里没有笔墨,让我们到二楼去取。”
两人于是轻声说笑着走出房间,留下几堵表面满是凹坑的墙。
***
武馆二楼的演武场里,鲁云、谢凌燕还有李曼露正聚在一起,轻声讨论着什么。
“凌燕,你在三楼都打听到什么了?”鲁云一脸迫切地问谢凌燕。
原来,这三人实在想知道胡海傲同张星天比试的战况,于是鲁云就鼓动平日里最受胡海傲喜爱的谢凌燕偷偷跑到三楼去探听动静,这会正值谢凌燕回来汇报。
“门锁着呢!不过你还别说,刚才那间师父专门用来私人比斗的房里传来的声音好吓人。”谢凌燕先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外人后,这才小声道。
“凌燕姐,不就是比试而已,怎么就吓人了?”李曼露不解道。
“就是砰砰砰响个不停,像是有人抡着锤子在不停砸墙。”谢凌燕道。
天啊,这么夸张!李曼露顿时服了。
“然后呢?”鲁云继续问。
“然后房间就突然静了下来,我估摸着他俩已经打出胜负结果了,这就赶忙跑下来了,我不可想让老头子给抓个现行。”谢凌燕吐吐舌头道,“不过话说他俩的战斗能打出那种让人匪夷所思的程度,还真是绝了。”
鲁云闻言眉头皱了皱。
就鲁云所知,以血肉之躯对墙打出铁锤般的破坏效果,还真不在自己师父的话下。
至少胡海傲战力全开状态下能轻松做到此点。
鲁云自信再修行上几年,也能有这般实力。
不过问题是那张星天,他居然能同师父的那股绝强力量相抗衡!
再考虑到张星天的年纪,这个陌生少年的能量不可不谓惊人。
看来,我得好好同这个小张结交结交。鲁云暗自下了决定。
“不知道师父赢了还是输了?最好……两人都没有受伤。”却是李曼露道。
她说这话时心里莫名其妙地担忧起那个陌生的少年。
他的对手可是自己那能徒手碎石的师父啊!
此外,张星天一招抛飞鲁云的英姿也实在太过耀眼,让她过目难忘。
“师父的硬功那么厉害,自然不会有事。”鲁云缓缓道,随即他又补充一句:“不过张兄有内家功夫护身,就算受伤了,想必也不会很严重。”
“无论如何,鲁师兄,那个小张能得到师父的重视,你今天败得其实不冤枉。”李曼露又道,随即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是啊,谁叫我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个道理呢!”被李曼露提及方才的糗事,鲁云有些难堪,不由一阵苦笑。
他估计自己被张星天一招甩飞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
但鲁云念头一转,又振奋精神对两女道:“我既然踏上了武道之路,自然懂得胜败乃兵家常事,张兄用实力赢了我,我鲁云改天再赢回去便可!”
“说得好!这样才配是我胡海傲的徒儿。”一声爽朗的赞叹传来,正是出自胡海傲之口。
接着张星天人也走进演武场。
被胡海傲这么一夸,鲁云这个铁打的汉子竟然闹了个大脸红,他尴尬地挠挠头,好奇地问:“师父,刚才您和张兄……”
鲁云实在是很想知道自家师父同张星天的比斗结果。
“哦?依你刚才那话的意思,难道武者不是应该更在意武道精神而非所谓的比试输赢么?”胡海傲却避开鲁云的问题,戏谑地道。
既然胡海傲如此发话,鲁云只得知趣闭嘴,他眼睛却偷偷看向张星天。
鲁云的想法很简单:这张星天作为一个年轻人,脸上估计藏不住事情,其表情变化会或许透露一点相关讯息。
哪知鲁云失望了:张星天这会人是无悲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