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天恍然大悟,难怪他第一眼见到鲁云,就觉得这人和鲁海长得很像。
“师父,你刚才是?”鲁云忆起方才胡海傲欲对张星天做揖礼,感到很不可思议,“他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而已,不必对他如此客气吧?”
“鲁云,这可是为师自己的事!”胡海傲有些愠怒地道。
“抱歉,弟子刚才出言不逊,望师父恕罪。”鲁云立即致歉,眼睛却没好气地瞪了张星天一眼。
“其实也没什么。”胡海傲又淡淡道,“小张刚刚给了为师一份机缘,而且不向为师索要任何回报,为师给他行一个揖又算得了什么?”
就凭面前这小子也配?鲁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他重新审视了一番张星天,但他的弟弟鲁海一样,鲁云也没能发现张星天身上有啥能让他特别刮目相看的地方。
“鲁云,您看人可别只看表面。”胡海傲似看出鲁云的心思,微笑道,“这位小张虽然年轻,但是和我们这些修外功的不同,他是一位小有所成的内家武者。”
“小张,你是内家武者?”却是谢凌燕好奇道,看张星天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异样。
就连一旁李曼露的心绪也因为胡海傲的话而泛起涟漪。
胡海傲作为一位外家强者,却对内家功夫极为推崇,曾多次在徒弟前介绍过内家武者的种种神奇之处,而众人在耳濡目染下,也就对这内武学多少有了向往。
当然,谢凌燕和李曼露之所以对内家功夫感兴趣,却是因为按照她们师父的说法,修习内家功夫的好处之一就是能够留春驻颜,仅这点于爱美的她们就具备莫大的吸引力。
不过胡傲海也指出,虽然他多年都在明里暗里地做探访,却也未能找到真正的内家师门。
现在胡傲海却告诉她们,面前的这位陌生的俊秀少年就是一个内家武者,引发了她们的强烈兴趣之余,也不由令其萌生了希望能借张星天踏上内家武道的念头。
听罢胡海傲的引荐,张星天谦虚地冲众人拱拱手:“胡叔您言重了,我资历还是很浅的。”
当然,并非在场的所有人并非都对张星天的身份表示信服,比如鲁云,他鼻子里低低“哼”了一声:“内家武者?就怕是自吹自擂的‘雷’家。”
“鲁云,不得无礼。”胡海傲立即训斥道,“小张的资质如何,为师可是知道的,你当为师是在讹诈你们?”
眼见气氛就要因为自己变僵,张星天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道:“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这位鲁云大哥对我有所怀疑也是正常的,不过因此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就是就是。”却是谢凌燕道,“来者皆是客,鲁云你态度确实不对。快道歉。”说着她扯了扯鲁云的衣角。
张星天将谢凌燕的这个亲昵动作看在眼中,立即得出这谢凌燕和鲁云关系不一般的结论。
哪知鲁云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倨傲的头颅也仰得更高。
弟子待客这般无礼,作为师父的胡海傲当然感到脸上无光,不过他眉头一皱突然计上心来:“鲁云你是不服对吧?那为师再告诉你,这位小张尽管年纪轻轻,实力却可是在你之上。”
“这……是真的?”谢凌燕有些不可置信,她作为鲁云的伴侣兼搭档,对鲁云的实力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甚至就连鲁云闻言也沉不住起气了:“师父,就算这张星天是您的贵客,您也犯不着灭自家威风长别人志气吧。”语气中竟隐隐带着一股委屈。
鲁云自从被胡海傲收为关门弟子以来,他就一直以此为骄傲,并坚持刻苦训练,以不辜负师父的栽培与期望。
然而,今日师父却当着一个外人说自己不行!
更不用提那张星天看着年纪不过二十岁,能比自己强到哪儿去?
“鲁云啊鲁云,你在武道上修行了这么多年,应该明白学无止境的道理。”却是胡海傲语重心长地训话道。
“可是,师父,我不这么看。”鲁云坚持反驳道,甚至他看向张星天的眼神都泛起愤懑。“这样吧,你叫小张是吧,难得我师父这么看得起你,我们不妨比试一番?”鲁云说着抡了抡他那筋肉结实的胳膊。
张星天闻言微微皱皱眉,虽然不知道这鲁云的实际战力如何,但就后者的这番表现来看,显然鲁云的心性还有待进一步磨炼。
哪知胡海傲爽朗地一笑:“鲁云你也别不服气,俗话说得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然后他将头转向张星天,道:“小张,我现在代我徒弟向你发起比试挑战,你俩武艺谁高谁低一试便知,可好?”
张星天于是算明白过来,原来方才胡海傲故意激鲁云,其实是让鲁云打头阵试探自己口牙!
但张星天也没打算示弱,毕竟真正的尊重终归要凭借实力来赢得,于是答应了下来:“承蒙胡叔和鲁云大哥看得起我,那就来吧。”
鲁云的眼中顿时射出一股精芒:“好!”
***
海傲武馆第二层就有用于弟子平日训练和格斗的演武场。
张星天和鲁云约战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武馆。
一个不知从哪来的毛头小子,居然挑战胡傲海的真传弟子之一!
光比试本身就有极大的噱头,于是馆内这会手头无事的人都纷纷聚集到此处观战。
鲁海自然也在其中,当他听闻那个张星天要挑战自己的哥哥,先是难以置信,接着有些幸灾乐祸:看来这小子估计接下来几个月都得在医院病床上度过了。
至于谢凌燕和李曼露则隐隐带着另一番心思,甚至有些期待:究竟这内家功夫究竟能有多么神奇?
“小张,我敬你是师父请来的客人,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这人和别人比试,向来都不怎么会留手。”场内,鲁云随意舒展了一番全身筋骨,嘴角浮起戏谑一笑,“至于医药费什么的更加不会帮你付。”
张星天将这番话听在耳中,却无所谓耸耸肩。
从鲁云说他不怎么留手这点来看,张星天推测这鲁云的实际功力并不十分出众,起码做不到收放自如。
“好了,可以开始比试了。”胡海傲作为武馆里身份最尊贵之人,自然当起了比赛裁判的角色,“只说几点规矩,首先就是不能攻击要害部位,也不能致残或是闹出人命,再就是一方如果喊停,另一方不可继续出手,如果有触犯上述规矩,自动视为失败。”
胡海傲却是明白,上述规矩的几条主要是讲给鲁云听的,他这个徒弟虽然勤奋刻苦,就是性格过于刚烈冲动,但凡在武馆内和别人切磋武艺,必须得有人看着,以免闹出事故,
出乎胡海傲的意料之外,鲁云并非像往常比试那样不打招呼就出手,而是先对张星天拱拱手道:“海傲武馆弟子鲁云,修行大力金刚门,练过散打和拳击,望赐教。”
鲁云的这番赛前礼数也让张星天有些意想不到,随即他也认真地回礼道:“张星天,无门无派,此次切磋,还望鲁兄多多指教。”
“那我来也!”礼毕鲁云即虎吼一声,人一阵疾冲后闪电般地腾空而起,腰一扭就是一记凶狠的右勾拳呼啸着砸向张星天的脑门。
武馆的其他人见了鲁云爆发出这等威势,纷纷高声叫好道:
“鲁师兄好样的!”
“师兄加油!”
“真威风!”
鲁海将自己哥哥出拳的雄姿看在心里,心想:如果张星天不及时躲开,被鲁云这一拳给打实了,最轻也得是当场被打得吐血。
他可是清楚,自己哥哥过去练过拳击,巅峰时期曾戴着拳套一拳将练习用的沙袋打爆。
至于谢凌燕和李曼露作为女性,天性善良的她们则暗暗为张星天捏了一把汗,尽管她们和张星天只是初次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