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纪儿第一次在摄影镜头前意乱情迷,叶墨,第一集团叶氏实业的当家人,年少多金,英俊潇洒,但是,最引她着迷的却是他目空一切的冷傲轻狂。
唉,这双眼睛……笑得灿烂的郭纪儿却在这时发现,叶墨的眼眸望着门口,眼神突的变得无比灼热,但是,只一瞬间,他眼里的灼热便归于平静,甚至掠过极冷的冰芒。
她顺着叶墨的眼光望着门口,城中另一名流公子邓梓安正牵着女伴款款而入。
在这个圈子,论长相,论财富,论贵气,能与叶墨分庭抗礼的,除了邓梓安,是找不到第二人了。
但是,即使优雅大气如邓梓安,也被他今晚身边的女伴夺去光芒。
一件粉红的露肩晚装,丰满的上围被粉红的丝质小抹胸温柔包裹,一条黑色腰带绕过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裙子在右侧打了个飘逸的蝴蝶结,超短泡泡裙下是一对被黑色丝袜薄薄痴缠的修长玉腿。
她一双灵动的水眸茫然四顾,娇艳潋红的嘴角淡淡含笑,如此的单纯温婉。长长的小波浪卷发随意的垂于两肩,浅紫发梢顺滑的沿着额头向外轻梳,却又衬得一双明眸风情万种。
美丽的女人,站在那里,都自成一景。更何况,她身边有一个刻意高调的邓梓安?
邓梓安拉着她在摄影机前摆了几个甫士供人拍照,对着连番好奇的提问,也故作高深,微笑不语。身边的女子也落落大方,淡淡的笑容挂在唇角,盈盈的转身与邓梓安相偕进入会场。
郭纪儿只觉与自己挽着进入会场的叶墨的手极其冰冷,不常见的焦躁浮上他的俊脸。
郭纪儿有点心虚:“叶先生,我们……”
话没说完,热闹的会场气氛便扑面而来。那名女子与邓梓安已经在要人群中穿梭应酬,正安静的坐在第一排礼宾席。
叶墨骤然放开郭纪儿的手,居然来到那名女子的旁边站定。
那名女子转头,看也不看叶墨。叶墨俊颜冷得像刀,抓住了她桌下的手:“祝安好,你在这里干什么?”
“废话。不就是参加晚宴嘛。”
“那么邓梓安呢?为什么跟他一起来。”
“他是我男朋友,我当然得陪他来。”她淡淡的,艳红的唇瓣微嘟,很不耐烦的模样儿。
“男朋友?祝安好,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啊?告诉我,叶先生。”她转过身子,一双明眸直视着他。她今晚的妆容很明艳,比平时的清秀更加妩媚,淡紫的眼影衬得一双眸子星星闪闪。可是,她今晚的娇艳,竟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你是我的女人,祝安好。”他有点咬牙切齿。
“叶先生,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们充其量只是床上关系。”她甩开了他在桌下越抓越紧的手:“叶先生,这床上关系,下了床,就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叶墨感觉胸口正有一股闷闷的气流直冲上来,她却盈盈的站了起来,身子像贴纸一样贴上刚刚回到身边的邓梓安,笑得像白糖糕一样甜:“梓安,你干吗走开嘛?这里……好多蟑螂。”
邓梓安喜逐颜开,故作轻佻的刮了一刮她的尖下巴:“哎呀,小宝贝,我才离开一会儿,就惹来那么多蛇虫鼠蚁了?”
虽然知道邓梓安今晚带她过来,就是为了气死叶墨。但是见到叶墨愤怒得差点扭曲的脸,祝安好心底还是忍不住隐隐发抖。
“算了。”她拉了拉邓梓安,邓梓安却大刺刺的与叶墨站到一排。
祝安好看着表面笑得儒雅,却相互较劲的这一对。渐觉自己成了闲人,识趣的不打扰两个,躲到一旁吃点心。
她明白,今天邓梓安带她过来,只是为了气一气叶墨,作为花瓶,今天她的任务已经很好的完成了。
邓梓安满面春风,侧身端起酒杯,轻啜一口:“怎么,不高兴了?”
“会吗?就为了这种女人。”叶墨轻哼,阴沉沉的脸滑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一个只配供我发泄的女人,你却带着她招摇过市,真不怕笑丢人的大牙?”
“只配供你发泄的女人?哈哈哈……叶墨,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明白你?”
叶墨见邓梓安成足在胸,不禁眉头轻皱。
邓梓安正容道:“祝安好,她的父亲祝运同,曾经在你们叶家做了10年的司机。6年前,祝安好14岁,母亲病逝。她一直在你们家中寄住。此间,祝安好在你们叶家整整住了1年。后来,黄伯母被绑架……”他抿了抿唇,叹了口气:“祝运同也在同时失踪,1个月后,却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判决入狱,一直至今。”
“哼,那又如何?”
“祝安好那时候,只有15岁。但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即使是15岁应该也相当有魅力吧?我还听说,其实把祝安好安置在你们家,是你的主意。而在那段时间,家中的佣人称呼这个司机的女儿是:祝小姐。并且,享受的是公主般的待遇。是也不是?”
叶墨和邓梓安关系微妙,除了因两人同在商场,行事作风相似,又旗鼓相当外,还因为他们两家实为世交,叶墨比邓梓安年长一岁,叶墨的母亲去世前与邓梓安一家简直是情同亲人。
因为双方上一辈的纠葛是,两人即使暗地里斗得你死我活,但还是不会真的擦枪走火。
但此刻,叶墨却明显被激怒了。他抓住邓梓安的领子:“邓梓安,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弄清楚,祝安好于你,并不仅仅是床伴那么简单。”
“哼,你太抬举她了,她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表子。”
“那就好了,我们两兄弟终于达成共识。你要她的人,我得她的心。”
“邓梓安,你不觉得羞耻吗?”
“我光明正大的追求她,而你只是花钱供养她,到底谁更应该羞耻?”
邓梓安拥着祝安好进了舞池,祝安好很不好意思的低语:“我的舞技不怎么样?”
他微笑:“没关系,我带你。”
悠扬的音乐,暧昧的气氛,祝安好心中感叹:这有钱人就会玩花样,明明是为了疾病中人谋福利的晚宴,却硬是被办成上流社会的交际派对。
出席的人士,说是慈善,不如说是争相在这一个名流汇聚的场合,交际应酬,获取更多的人力资本。又有几个人真正关心肾病人士的死活?
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叹气。
邓梓安手贴着她滑嫩的肩膀,感觉她心乱如麻,冷笑着:“怎么?得罪了叶墨,心里不舒服?”
“我哪有?我都不知多畅快。”她不自觉的抬头四处望,却见叶墨正拥着一个女子进了舞池,有意无意的来到了她和邓梓安的身边。
祝安好望见那名女子那张优雅从容、精致温婉的脸,突然的全身簌簌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