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脑飞快地转着,林萌怎么跑到我们小队里来了?她想怎么对付我?把我推到河里?这也忒狠了点吧,你说我们就这么点小矛盾至于嘛!大不了我赔你条夏奈尔。
我正苦思对策,耳朵里却已听见湖水哗哗的流淌声。完了完了,看来我林某人今天注定是得去河里走一遭了。
这时候林萌又开口了:“马上就要上铁索桥了啊,你可注意着点,遇到障碍我会提醒你的!”
我没听错吧,这林萌怎么转了性了?我心里不禁还是有点放心不下,悄悄举起另一只手想掀起眼罩偷看一下情况。
“好小子,还想偷看!”林萌一记手刀将我不老实的手斩于马下。
“我说你轻点啊!”
“哼!那你别偷看啊!”
“我哪偷看了?!”
“你不偷看,那只手偷偷摸摸想干什么?”
“我抠鼻屎不行啊!”
“粗俗!”
我双眼蒙着眼罩跟林萌不停地斗着嘴。
“上桥了啊,你再说我就把你扔下去!”林萌撂下这么一句狠话。
“我凭什么听你的啊!”说归说,我还真怕她把我拽下去,再说这铁索桥晃悠悠的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林萌牵着我小心翼翼地在桥上走,遇到障碍的时候就提醒我躲开,其实所谓的障碍也不过就是些小板凳,轻轻跨过去就行了。
我心想林萌嘴上说得狠,真做起来到还是心慈手软,等这个训练结束了可得找她把上次的事情好好解释清楚。
大约走到一半的时候,林萌终于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
走着走着,我就觉着前面又有障碍了,因为林萌整个人的行进明显停顿了一下,但是林萌并没提醒我说有障碍,也怪我太轻信人,对这颗美色糖衣炮弹失去了戒备,我就照样径直往前走,“啪”的一声小腿撞在了一个板凳的边缘,疼得我龇牙咧嘴。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提醒你了!”我明显听出林萌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幸灾乐祸的笑意。
哼!小娘皮算你狠!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接着我提高了戒备,时刻注意着林萌的动作,她一有略微的停顿,我就抬起脚往前跨着走。
“哟,没看出来你还能透视!”林萌看我没有再中着,不服气地说道。
“那是,你在我眼前就跟没穿衣服是一个样子地!”
“你!”
现在的我真想摘下眼罩看一看林萌的表情,我猜她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一定正精光四射地盯着我。
我正对破解了林萌的损招而自鸣得意,没想到她却又生出了新的主意。
林萌也学乖了,没障碍的时候她时不时故意做些假动作,有障碍的时候她就连着做假动作,搞得我不是被凳子坷了脚,就是一脚踩在凳子上做登高望远状引来阵阵嘲笑。
“有你这么对待残疾人士的么?!”我对这林萌假意怒道。
“你是残疾人士么?”林萌也毫不客气地回敬我。
“我是瞎子!”
“你是睁眼瞎!”
靠,老子不要你牵了。我一甩手就想把手从林萌的魔爪中挣脱出来,没想到林萌握得还挺紧,我一下子还未能逃脱魔爪。
我一急,使上了八成力气。忽然,我就听见身边一声惊呼,接着就是“扑通”一声。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跳河!第二个反应就是赶快摘下眼罩看看,是美女我就去英雄救美一下!
我摘下眼罩,忽然发现身边的林萌不见了踪影,再一看,我靠!掉到水里去的竟然就是这小妮子!
林萌在水里不停地挣扎着,看样子特别痛苦。当时的我也没犹豫,脱了鞋就一下子跳了下去。
那铁索桥离水面也就不过两米的高度,我一跳到水里就发现上当了!我TM竟然一下子就立住了,这水最多也就1米6的深度!
我在林萌的腋下一托,对她说道:“别装了啊,这水还没我家浴缸的水深呢!”
林萌嘿嘿一乐,说道:“你也下来啦!”
“是,这下你满意了吧!”
“满意,满意,相当满意!”
我和林萌被同事接上岸的时候,林萌一口咬定说是我把她推下去的,害我受到了不少妇女同志的谴责。
“林乱毒手推落美女同事”的消息以极快的速度在这40个人里传播了开来,估计等我们回公司的时候,这消息就得走样成“林乱非礼美女同事未遂,推人落水泄恨”。唉,以讹传讹还真TM可怕。
黄昏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被安排坐在一个大的房间里,培训基地找来了一个慈眉善目的心理学家,说是要引导触发我们感恩的情怀。
房间里熄了灯,音响里播着舒缓的《感恩的心》,心理学家循循善诱,让我们去回忆往昔,回忆那些抚养我们的人,帮助我们的人,从小到大的经历如同放电影般在我们每个人的脑海中一幕幕闪现。
训练结束,日光灯又亮了起来,我看见很多女同事的眼眶都红红的,有的正在偷偷抹眼泪。我也想起了我的老妈,不竟平添了几分思念之情。林萌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上住在下榻的酒店,有的人扎堆打牌,有的人趁机把妹,有的人互吹牛皮,唉,人世百态,我有啥好说的呢,我也没啥好说的。
我一个人走出酒店,到不是我装B,实在是不爱打牌,不爱把妹(美女除外),虽爱吹牛,但跟一帮子大老爷们吹个什么劲啊——你一日几次?我一日一日!
现在已经进入秋季,夜空如洗,微微有些泛着寒意。月光将我的倒影托得好长好长,等等,这是我一个人的影子么?我仔细一看,靠,这明明是TM两个人的影子啊!
我霎时之间寒毛倒竖,我背后难道还有一个人?!可怎么一点声息都没有?管他呢,先下手为强。
我猛一个转身,一记右勾拳迅速挥出,那人身手也是相当了得,只见他一矮腰就躲了过去。
“哪路好汉,报上名来!我林乱手下不诛无名之人!”靠,我金庸铁定是看多了……
“你有病啊!”声音娇嫩。
“林……萌……你干嘛跟踪我?”
“谁跟踪你了,臭屁!我自己出来转转不可以啊!”
“可以可以,您爱怎么转就怎么转,哪怕转得跟个陀螺似的也没人来管你!”
“你才陀螺呢!跟你说个正事!”
哟,没想到这个小妮子还能跟我说正事。
“什么正事?”
“赔我的夏奈尔!”
--!靠,这就是所谓的正事啊!
我连忙将那天的经过跟林萌解释了一遍,林萌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啊!”
“你凭什么不相信我啊?”
林萌想了想,“好吧,本小姐就姑且放你一马。”她笑吟吟地说道。
“谢谢啊!”
“不客气!”
“……”
三天的拓训很快就结束了,林萌在训练中所展示出的决策组织能力不禁让我对她这个小妮子刮目相看。
大巴将我们一干人都载回了公司。
回到公司,我收拾了下东西准备起身回家。好几天没回去了,不知道朱珮嘉回来了没有,这几天竟然连个短信都没有,实在不像她的风格。
站在公司大楼的门口,这贼老天竟然下起了雨。靠,这不成心跟我过不去么。我初步估计了一下这儿到车站的距离,准备来个雨中狂奔。
“哟,没带伞吧!”林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这小妮子神出鬼没的,真怀疑丫是学暗杀的。
这不明摆着嘛,我要带着伞还呆在这儿干球啊。
“要不本小姐送你一程,我来公司的时候没开车,只能把你送到最近的公车站了。”
“那感情好啊!谢谢你啊!”
“客气客气,咱俩谁跟谁啊!”
“别,您这么说我心里闹得慌!”
我跟林萌就是喜欢抬杠,互相谁都不服谁。
说归说,我还是站到了林萌的伞下,并主动承担起打伞的重任。正在我们准备向车站进军的时候,一个撑着花伞靓丽的人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我看着迎面站着的美女惊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