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如点头去了。
一切准备就绪,杨凝若正想着好好小憩一下,以便下午能有个饱满的精神去四处玩玩,刚要入睡,突然一阵喧闹之声传来,惊了她的秋梦。
“妹妹,我们去瞧瞧,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怎生得这么吵闹,烦得人无法休息。”杨凝埋怨,于是二人走出门外。
“你们大家听好了,我家二皇子刚打了胜仗归来,要在这郯城庙内为已故的宣妃娘娘办祭祀大典,所以从今日开始这郯城庙三天之内禁止任何人进入,已在庙中的人也请另觅他处,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不然的话,休怪莫某刀下无情。”声音大得让人发悚。
杨凝若打量着这个人,虎背熊腰,脸黑如炭,面容冷酷,手握一柄大刀,甚是吓人,一见就知道是一个身经战场的人物。杨凝若心想:怎么着也不能让此人坏了自己的计划,以后若是还要有这等机会怕是难了,便大胆的走上前去说道:“想必这位也是位英雄般的人物,刚才你说你们是打了胜仗回来的,可见这位英雄你的功劳也不小了。”杨凝若眼珠一转。
那黑脸人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色说道:“若要论起这功劳莫某我确实有一些,但主要还是我们家主子的。”
“既然称你为一声英雄,你就应该有一些英雄该有的气度,怎生得如此蛮不讲理。”杨凝若态度一转。
那黑脸人颜色突变嗔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战场讲究的是用兵,你们打了胜仗小女子我自然是佩服,但是这里是京城,没有战火,所以要求的不是用兵之道,而是服民之心,你刚才三申五令的,气势甚是吓人,这难道不是嚣张跋扈,蛮不讲理吗,这郯城庙是公众场所,难道只有他二皇子来得,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就来不得吗?”杨凝若极力抑制住内心的紧张不平。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都是皇家的,更何况这小小的郯城庙呢?”那黑脸人不屑的说。
“壮士也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就更应该明白,得民心者得天下,民贵君轻的道理。”杨凝若不卑不亢,眼睛与那汉子相对。
“你这丫头,不想要命了,竟敢说出民贵君轻如此大逆不道之话。”
“难道我说得有错吗,想如今这天下太平,民服于君,但是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今日壮士如此拂乱民意,难道是要当今皇上失民心,惹民怨吗,这种罪名你可担当得起?”
“你,就算刚才是我不在理,可是我家主子要为已逝的宣妃娘娘祭祀,希望这庙中无人打扰,这有何不可?”黑面人自知再说下去还会惹上罪名赶忙改变话题。
“不是不可,我只想问你,这祭祀要的是清静还是吵闹啊?”
“自然是清静。”那黑脸人冷冷答道。
“既然是清静,可是壮士刚才那一番动作可就是扰了这里头的气氛,更何况这郯城庙并非皇家所有,又有何资格不让百姓进入呢,就算你们家皇子有了些功劳,但也不能自恃功高,我想那宣妃娘娘生前定是向善之人,要不然你们家主子也用不着到这庙里来祭祀,与其吵得宣妃娘娘的亡灵不得安生,还不如在这三天内,让凡是进入这郯城庙的百姓为宣妃娘娘念一遍《金刚经》超度,一来顺了民意,二来这宣妃娘娘在九泉之下也应该知足,三来也能为你们家主子增加胜而不骄的美名,可谓是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你休得伶牙俐齿,我家主子决定的事,就你这一句两句言语也改变得了,来人将这刁蛮的女人拉下去。”黑面人愤愤的指着杨凝若。
“住手!”一个声音起来,语气十分的凌厉,干净。
“莫名参见二皇子,禀报殿下,这女子口出狂言,凌辱宣妃娘娘贵体,莫名欲将其拿下,以告宣妃娘娘天威。”莫名语气刚烈。
“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就按这位姑娘的意思,这三日内凡进入郯城庙的百姓为我母亲念一遍《金刚经》即可,你让他们退下,返回途中不可惊扰百姓。”
莫名心中大惑不解,以前自己的主子都是言必行,行必果的人,怎么今日表现如此的反常呢?那丫头的言语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按主子的性格应该不至于止啊,难道是?不可能,自己跟随主子多年,自从宣妃娘娘过世之后,除了雅微公主,他就从来没有和任何一名女子说过一句话,包括皇上亲定的平都郡主,莫名一头雾水。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一声怒喝,冷得直让人钻心。
“是,莫名领命。”莫名悠悠而下。
陆清宇转身,正好对上杨凝若那双杏目,两人相互打量着对方。
一米七八的左右的个头,头发整齐,两鬓收敛,简单的蓝色发冠立于头顶,浓眉大眼,脸上饱含着历经风霜的老练和成熟,高挺的鼻梁将英俊的脸分成两半,而写在这张脸上的只有一个字:冷。一身蓝色的长袍裹在其身和他身上散出的冷气甚是相投,未近其身已觉心寒。不由得让杨凝若想起了一位朋友发给她的一条短信:有一位剑客在一个冰冷的冬天,站在冰冷的雪地上,他的剑很冷,眼神很冷,面容很冷,心也很冷,最后他冷死了。杨凝若心里有个很怪的想法:莫非短信里描绘的就是他这般的男子,他虽然没有剑,但是那冰冷的脸足以冻死一只蚊子,那冰冷的眼神可以把水凝聚成块,真是想不到世上竟然有这般性格的男子,还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