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绦穗挑青丝吊灯散发出的晕光色泽,将屋子里照耀似明非。一打开门,徐伊儿就见自己的房门前,竟站着一高挑的黑影,瞳孔猛然放大,一声惊呼,吓的徐伊而向后阻跌踉跄了好几步。
微微眯起眼,好使自己的视力达到最佳状态。是人?谁?借着晕光隐隐约约看清那高挑身影的身形,不确定道:“段沥术?”
正往楼上缓步而走的段沥术,暗瞳在看到徐伊儿的那刻微微收缩一下。清浅的抿起嘴角,并不言语,继续淡漠的走上楼梯。
不说话?徐伊儿已然猜测出了这定是段沥术无疑,先前恐惧之意早不知被她抛却到那个爪哇国去了。这家伙怎么现在才回来?
“你…….”徐伊儿将楼梯上的灯打开,竟意外的看到段沥术的脸色很是苍白,与生了病的人脸色一般无二。一时间早已准备好的损人话,到有些说不出口了。
段沥术视线清浅的扫过站在楼道之上的徐伊儿,如夜一般的眸子中暗色一闪,清冷道:“看来没事,一连打多个电话,还以为你出事了。”
段沥术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徐伊儿的火又冒了起来。立刻就想到了看见凶灵的危机时刻,自己给眼前这人打电话,这人居然一个电话也不接这事!
“为什么不接电话?”徐伊儿走上前,大力的拍了一下段沥术的肩膀。徐伊儿还没来的及拷问。哪知段沥术居然闷哼一声,额上顿时浮出一层细汗,差点的连脚都站不稳,段沥术果断伸出右手抓住扶栏支撑住身体,用力的连手背上的青筋都尽爆而出。
“喂……你没事吧?”徐伊儿忙扶住段沥术。颦起秀眉,她拍的没这么重吧?
“没事!”段沥术手背上因用力过度而浮起的青筋,在他有意的控制下,平和消退下去,松开紧按在扶栏上的手掌,木质的扶栏上竟印下一个清晰可见其手掌纹理的掌印。眼睫因为压抑疼痛而微颤,淡漠的挥开徐伊儿搀扶住自己的手。
“你看着像没事的人吗?你到底做什么去了,现在才回来!”
段沥术平静无波的看着眼前皱着秀眉的徐伊儿,淡漠道:“男人,总会有要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
徐伊儿吃惊的瞪大眼眸。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今天见到焦和贵时的情景,脸颊不自觉的透出一丝晕红。像看怪物似的盯住眼前的这淡漠之人,他…..他…不会是……
“你….你…不会这段时间和…..女人……在一起吧?”段沥术这种淡漠的人不会做这种事吧?他看着可不像这么激情澎湃的人啊?徐伊儿的脸颊不自觉的抽动一几下。
“嗯。”段沥术波澜不惊的应了一声,错开徐伊儿往自己房间走去。
还….还真是?徐伊儿的下巴差点惊掉下来,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啊。想到先前焦玲态度强硬的说自己定要嫁予段沥术的那番言语,徐伊儿莫名其妙的不服气起来。她徐伊儿又不是死皮赖脸的缠着这死神棍非要的嫁给他的,这家伙一直对自己是什么烂态度啊。他不情愿,她徐伊儿还更不情愿呢。
徐伊儿横身挡在段沥术身前:“你现在怎么说都还是我….未婚夫,你…你怎么能在我面前大言不惭的说这些!”
段沥术停下步子,轻描淡写的扫了眼生气不已的徐伊儿清冷道:“你在意?”
“我才不在意!”徐伊儿瞪了眼依旧淡然的段沥术,绝口否认道。
“………”段沥术不说话,继续错开身,欲往自己房间走去。
徐伊儿又一个转身挡身在段沥术身前,不让他进房间,嘟起朱唇立誓般的说道:“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你爱怎样我都不管!等找到了玉符我就跟你解除婚约!正好我们两个都眼不见为净!各自去找自己人生的另一半去!”
“不准!”段沥术停下了步子,冰冷的目光有如实质一般锐利,投射在徐伊儿身上。
“为什么不行!只要玉符被找到,那我的特殊灵体就能被护住了!那我还用跟你在一起干嘛?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也不愿接收我这麻烦制造体不是?”徐伊儿翻了个白眼,直接无视段沥术那冰冷的目光。
“我说,不行。”段沥术前进一步,伸出完好的右手抵住墙,将徐伊儿禁锢在其间,墨瞳中的幽暗越加深邃,森寒的说道。
段沥术森寒的目光,让徐伊儿瑟缩一下,不敢再与他对视,嘴硬的嘟哝道:“为什么不行。”
“你以为这只是找到玉符就能解决的问题?段家这代的家主说,只有你才能当段家的下任主母。换句话说,如果娶不到你,我就不能继承这段家的家主之位。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段沥术危险对上徐伊儿的眼眸,清冷的眼神如同月影重楼,孤灯对月。
“最讨厌什么?”眼前这人又变的跟那晚一般无二了,想到那晚寒意冰冷的他,徐伊儿秀眉微拢。这样的段沥术,很骇人!仿佛下一刻就会捏断人的脖子似的,徐伊儿警惕的尽量与他拉开些距离。胆颤的咽进一口唾液,自己不会又将他给惹怒了吧?
“我最讨厌的就是屈居于人下!若成不了段家的下任家主,以后的我在段家就会屈居于人下!”段沥术手渐渐的附上了徐伊儿的脖子,徐伊儿清秀如玉的脸立刻惨白。
“你……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而已。你似乎很不乖,怎样才能让你乖乖听话呢?”段沥术淡漠不带感情的陈述着,手指却**的抚摸着徐伊儿颈间的肌肤。
“听你个大头鬼!”刚才还吓的脸色惨白的徐伊儿突然发难,两只小手迅速的扣住段沥术在她颈间抚动的那只手,身体翻转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就想把段沥术撂倒在地。奈何徐伊儿一连串的利落动作并没有成功,段沥术依然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而段沥术也被徐伊儿此时的攻击给彻底被激怒了,用身体将徐伊儿抵至墙上,让她短时间动弹不得,抬起右手扣住她的两只不安分的手手肘,将徐伊儿正面对着墙给重重的抵了上去。徐伊儿高挺的小鼻子重重的碰上了墙面,昨天流了这么多血的手肘也被段沥术的大掌给紧紧的卡在了身后,疼的徐伊儿直骂道:“混蛋!”段沥术再次倾身将自己的全部的重量都压到了徐伊儿的身上,清冷道:“以后可会听我的话?”
在某些时候徐伊儿虽然会很胆小,但在某些时候徐伊儿却又意外的很倔强。“听个屎,我就不嫁你……啊!”徐伊儿话还没说完,段沥术压在她手肘上的大掌再度用力攥紧,直疼的徐伊儿话还没说完,就痛呼出声。包扎在手肘上的白色纱布瞬间被温热的血液浸湿,啪嗒一声,一滴红绸的血液顺这皓白的臂弯滴落而下,雨落残红,竟泛出一丝寂寥的苍冷之意。
手掌见传来的**之感,让段沥术的动作微顿。冷凉的低下头,在眼神触到徐伊儿手肘上那被血液浸湿白色纱布之时,段沥术漆黑的眸子略微闪了一下,手下不自觉轻了力道。该死的女人!都说不要在他生气的时候再惹他生气了,怎么还是学不乖!
“以后在不许再说解除婚约的这种话,不然………”
“不然怎么!杀了我!”徐伊儿面对着墙,段沥术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那冰冷的声音,却听的段沥术皱了俊眉。
“解除婚约这句话可不是你说的起的。”段沥术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淡漠的说道。
“…………”
“你以为那块丢失玉符是你的所有物?”段沥术将薄唇贴近徐伊儿小巧的耳垂边:“我告诉你,那是段家历代主母所佩戴之物。是我们段家的东西!”段沥术淡漠的说完,便松开了对徐伊儿钳制。徐伊儿顿时无力的滑坐到地上,头低低的垂着,完全看不清她此刻是如何神情。
“说话……”段沥术勾起她的下颚,想让她面对自己,没想到触手却是徐伊儿**的泪。段沥术夜色的眸子中,一瞬间划过千万种情绪,有些怔愣的看着自己被泪沾湿的手指。她,居然哭了………
徐伊儿安静的站起身,完全不顾自己还在滴血的手肘,静静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啪嗒一声落了房门。颓唐的靠门滑坐道地上。
连那块玉符都是段家的吗?我……真的注定要嫁给他吗?徐伊儿埋首在自己的臂弯里,无声落泪。对月烛泪,雨打残花,酥铭的情绪慢慢地在失措的心间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