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沥术冷冷的盯住仍在垂死挣扎的凶灵道:“不要再白费力气了,刚才在进来时我就设了禁锢咒,有胆子敢害活人的性命,就要做好魂飞魄散的准备!”
说着段沥术指间又多了一张明黄的符纸,扬手就向那团红雾挥去。就在这时,咔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给打开,那团红雾瞅准这个时机,贴着门缝飞快的蹿了出去。
“该死的。”千钧一发的时候竟然让那凶灵给逃了。段沥术已念了一大半的咒语瞬间卡壳,俊脸顿时黑了大半。
“文件整理好了。”来人根本没注意到那蹿出去的红雾,一进来就对花盐亭嚣张的说道。
“萧堡舸,你还真是老样子啊,进来前都不敲一下门。”花盐亭见那团红雾跑了,一点也不懊恼,悠悠的坐了下来。看了看段沥术的脸色,兴味的光在桃花眼中一闪,故意责怪似对萧堡舸说道。
萧堡舸看都不看花盐亭,直接走进来,将手中的文件夹往办公桌上一甩,冷硬的说道:“不是一直都这样么?今天怎么了?突然说起这个。”
萧堡舸?段沥术黑沉沉的脸色一变,转身就向萧堡舸的方向看去。不可能!还真是昨天那人!难道现在的他是灵魂实体化?保持着人的形态,其实早死了?不对!这样也说不通,他身上没有死气,是常人所有的活气!这就更奇怪了!以他昨天那黑的发紫的印堂来看,他昨晚就应该死了才对!怎么会好好的站在这里!而且连印堂的黑气也消失不见了!
“你今天怎么还会活着。”段沥术压下心中的惊疑,清冷的看着萧堡舸。
萧堡舸这时才冷眼看向一旁的段沥术,见他是盯着自己说的,才不屑道:“我今天不该活着?”
“你昨晚就应该死了。”
昨晚?萧堡舸听言脸色一变,昨晚发生的事他没有跟任何人讲过,这人到底知道什么?谨慎地将手抓在腰间的泽霆剑剑柄上,垂吊在外地玉流苏嗜血的晃动起来。放出杀气,瞪视段沥术厉声道:“你是什么人?知道些什么?昨晚的事,难道和你有关?”
段沥术对紧锁在周身要穴的杀气丝毫不在意,神情依旧淡漠:“昨天看见过你,印堂黑的发紫,应是昨晚必死。”
萧堡舸听言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不言。凝气紧紧锁定住段沥术周身几处破绽。
“我姓段,是段氏天师家族的人,看相这种活计,对我们来说还是不难的。”
萧堡舸听他说完,抓着剑柄的松了开来,原来是这样。还以为这人跟昨晚的那袭击他的猫妖有联系呢。段氏天师家族?萧堡舸略微一想,以前好像听父亲提起过。身体放松了警惕,收起外露的威压。嚣张回道:“我未死,干你何事?”
原来只是个会看相的,昨天的事一经,现在真的有些草木皆兵了。萧堡舸皱眉,不知昨天的怪东西为什么会袭击他?还有那猫妖从肚子里掉出来的玉符,处处透着诡异。
段沥术见萧堡舸不想说,夜一般深沉的双眸微微一眯。转身就向门外走去,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不说?他有的是办法知道。
花盐亭见段沥术要走,便知道没戏可看了,出其不意的对着已经一只脚踏出门外的某男问到:“神棍?”
段沥术步伐踉跄一下,面色又黑了一大片,努力维持住自己淡漠的神情,不让它褪下。他刚才不是已经说了他是段氏天师家族的人了吗?
咬牙切齿的回答道:“我是天师。”
天师?那个古老的段氏天师家族?原来是个除鬼的,那么可以看出命格就不奇怪了。花盐亭抚了抚嘴角,优雅的笑起来。刚才只顾看戏了,完全没有注意他们的谈话内容。
腰间的玉流苏嗜血的晃动,萧堡舸紧盯着段沥术背影。他记得昨天那只猫怪走时紧盯着的是——自己腰间的玉流苏。而从它肚子里掉出来的,也是玉符,那玉符上的花纹,与这人拇指上带的扳指花纹是一致的。看来,还是要好好查查他才行。难道是段家对他们萧家有所图?萧堡舸凝起俊眉。
那里像神棍了?轮番因为他人捣乱,放掉凶灵。段沥术有些火大的用力甩上门。怎么跟那粗鲁女一个德行!碰到这些异类,会抓到凶灵那才奇怪!
“这人以前没见过。”段沥术走后萧堡舸往转椅上一靠,嚣张的看着花盐亭问道。
“转校生。”纤长的睫毛轻垂而下,花盐亭温和的说道。
萧堡舸听言深思了一会儿,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墙壁上的裂纹,和花岗岩上的巨型深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两人刚才干架了?
花盐亭在一旁探究的看了萧堡舸一眼:“不是平时都很寡言的吗?今天怎么话这么多?”
“少废话!快说!”
花盐亭妖孽的一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说道:“你今天可把人家气的不轻。”
“不是一直都是你喜欢气人吗?怎么怪起我来了?”
花盐亭听言笑的更加妖孽,伸出食指在萧堡舸眼前摇了摇道:“错,今天气人的可真不是我,是你。从打开这个门开始。”
“又在发什么神经!”萧堡舸说完,甩给花盐亭一个白眼,起身也走出了办公室。
花盐亭见人都走了,玩味的一抚嘴角,自语道:“今天上午过的真愉快,除了这个。”
花盐亭又恢复了他一如既往的温和,看了看仍然很光亮但踹了凶灵的鞋,优雅的脱下来,丢入垃圾篓里。继而优雅的拿出手机,按了几下键后便道:“喂,刘管家,是我。现在立即派人送一双新鞋到东道学院学生会办公室来。”
死神棍胆子真大,才转来这学校就敢翘课!徐伊儿咬咬笔,认真地开始听老师讲课。
“伊儿!”坐在身后的梁琴雨拍拍徐伊儿的肩小声的叫道,然后递过来一张纸条。
‘从实招来,你跟段沥术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了!’
梁琴雨这家伙,直觉真还不是一般的准。徐伊儿想了想在纸条上回道:‘能有什么关系?你要真喜欢他,就去追好了。’
‘真的没有?那他怎么只和你说话?’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他好了!’
‘又不老实了吧,看你那样就知道是在骗人!中午有我们学校和文感学院的篮球联谊赛,去不去看?’
‘去!为什么不去!听说萧堡舸要在里面打前锋!我当然要去!’
‘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学校的所有帅哥中,你就对萧堡舸还感冒点!’
传话完毕,徐伊儿撕掉纸条,认真听起课来,这次期末考试,她一定要摆脱那让她备受耻辱的名次!
“今天食堂的菜色真不错啊!居然还有我爱吃的茶叶蛋!”梁琴雨端到套餐后大惊小怪的尖叫道。
“切,还不是和平时一样,只不过多了你爱吃的茶叶蛋而已。”徐伊儿白眼一翻,不在理会旁边那人,径自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梁琴雨也不再多言,拿起筷子就袭向她垂涎已久的茶叶蛋,三两口就下了肚子。
段沥术在一旁看到梁琴雨的吃相,嘴角不留痕迹的抽搐一下,挑了两筷子菜,愣是没胃口在往嘴里送。
“伊儿,你吃不吃茶叶蛋啊?”梁琴雨吃完后紧盯着徐伊儿餐盘中完好无损的茶叶蛋羞答答的问道。
“拿去!拿去!你那什么鬼样子!”徐伊儿一把夹住自己餐盘中的茶叶蛋放入琴雨的餐盘中。周围那么多人都在看这边呢,粱琴雨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自觉!要不是她叫了她的名字,徐伊儿真想装做不认识此人。
“好伊儿!真是爱死你了!”梁琴雨叉起茶叶蛋,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当心吃多了上课的时候又放屁,声音又大……真是替你丑死了。”
梁琴雨用力吞下最后一口蛋黄,听徐伊儿这话,马上回道:“不会的啦!我好久都没上课放过屁了,就算有时候有,嘿嘿,都是闷的,班上同学是不会听到的啦!”
坐在一旁吃饭的段沥术终于忍受不了,脸上的淡漠消失无踪,筷子一甩,向对面的俩人低吼道:“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修养,别人在吃饭。你们在一旁讨论什么屁不屁的!”
徐伊儿听梁琴雨这么说,手上的筷子也啪嗒一声掉在了餐盘上,就说最近上课时,怎么总会闻到一阵奇臭,为此在每次实在忍受不了时,都会拜访那不明制造人的祖宗,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制造着就在她身后坐着。
虽然徐伊儿也忍受不了,但怎么说也是她姐妹,可不能被这死神棍欺负了去!当即便秀眉一横理直气壮的对明显动了怒的段沥术回道:“不爱听就走,我们又没求你坐在旁边。就是因为你坐在这,你知道我们刚才有多不自在吗?那么多女生都眼带杀气的看着我们呢!”
段沥术听言无语了,薄唇微微一抖,你确定你们刚才真的有一丁点儿的不自在?
就在这时单一宇殷勤的跑到了徐伊儿的身边,兴冲冲的对徐伊儿说道:“伊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嗯?是小宇子啊,有什么事?”徐伊儿收自己那张牙舞爪的气势,一副大姐大的样子对单一宇道。
单一宇献宝似的拿出一个便当盒,小心翼翼放入徐伊儿手中道:“伊儿,我给你带了便当。”
段沥术将清冷的目光放到单一宇身上,转了转手指上的玉扳指,看来这就是早上花盐亭说的‘伊氏忠犬’了。
徐伊儿看了眼那便当,再看了一眼餐桌上的盒饭,尴尬的说道:“小宇子,我都已经买饭了……”
“那有什么?你不是还没开始吃吗?给粱琴雨就可以了,反正她的胃有饭桶那么大。”单一宇理所当然的把徐伊儿的面前的餐盘推到了梁琴雨面前,而后体贴地把他带来的便当放到徐伊儿面前。
梁琴雨兴高采烈的接过徐伊儿的餐盘,听到单一宇这么说还赞同的点点头。
徐伊儿脸上挂下一排黑线,请不要怪她多心。刚才的那句话,她怎么觉得心思单纯的小宇子在变相骂琴雨是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