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痛醒的。
针刺在我的胳膊,我不自觉的收手,就听到啧啧的几声。
“又打歪了。”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打?”
愤怒的声音,温热的触感。
那人执起了我的手,目光灼热,似乎可以刺穿我的皮肤。我转了转眼珠,考虑要不要在此时睁开眼。
“既然已经醒了,为什么要装睡?”
欠揍的声音,让人不爽。
啪的一声,我的手臂被甩,我立马睁开眼睛,对上叶景崇那双气势汹汹的眼睛,气势立马弱下,我真怕他一掌劈死我。
“你放心了,他舍不得这么对待病号的。”立在旁边那人看不下去,扔掉注射器,朝我一笑,“你们先聊,我出去散步。什么时候准备好乖乖打针了,叫我哟。”
我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
一身白大褂,斯文的金丝边眼镜……嗯,还有和煦中带着邪邪的微笑。我不自觉的朝他点头,那人在我的注视下走出去。
电影里的变态杀人狂都长这样。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来那男人的高颜值也拯救不了他从内而外散发的邪气。
不过,这些似乎都不是我该关注的重点。
我咧了咧干巴巴的嘴唇,笑:“我怎么会在这儿?”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帘子,连被子都是清一色的白。
“你——说——呢?”
叶景崇咬牙切齿,看我乐呵呵的笑,白了一眼:“不准笑。”
“哦。”我赶紧闭上嘴巴。我也不想笑,这不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嘛。
叶景崇倒了杯水,“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我的嘴垮掉了。
“这不是劫后余生,值得庆祝。我还以为我要死在那儿了呢!”我摸摸被打的青紫的手臂,哎,真是遭罪呀。
“你知不知道,我再晚一步……”叶景崇转过身,加大音量,对我吼。
我正在抚摸我可怜的手臂,被他吓一下,手指按到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叶景崇,杯子倒了。”我觉得我关注的重点很有问题,看到被他放倒的水杯,滋滋的往外冒气,我很是不忍心的提醒。
他看都没看一眼那可怜的杯子,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直到我心虚地低头,软糯糯的说了一句,我错了。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我低眉顺耳:“我不该一个人跑出去,更不该下雪天跑出去,最最不该没告诉你一声就出去。”
“认识的倒是很深刻嘛。”叶景崇冷笑一声,又倒了杯水给我。
我不知道自己已经躺了多久,但嘴巴干涩涩的没有一点水分。
“还有呢?”
“还有吗?”我眨眨眼。
“秦婔雨。”叶景崇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赶紧啜了口水,撩起被子就往里面钻。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君子动口不动手,有什么话你好好说,有什么错你慢慢讲,别生气呀。”
回答我的是关门声,威力无穷。
哎,我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又喝口水。
下床蹦蹦跳跳无碍之后,我就准备回去。医院里的气息总是带着它特有的符号,让人闻着就不安稳。
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立着两个大金刚。我缩回去,小心翼翼的打招呼: “Hi。”
“你好。”
其中一个金刚说话了,声音柔软的和他的身段成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