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秦泽伦终于醒了。
他醒来的时候,我就陪在他身边,给他讲故事。医生说,外界的刺激会对病人有一定的影响,我就给他念以前他给我讲过的故事,希望他能早点醒过来。
在他张开眼的一刹那,我的眼泪如泉水般涌出。
秦泽伦看见我,笑。他想要伸出手帮我擦眼泪,我已经先握住他的手:“你先别动,我去找医生来看看,好不好?”
我怕他接受不了自己现在的样子。医生说过的,他腿上烧伤面积最多,以后恐怕是难以站立了。听到那个消息,连我自己都接受不了,何况是那么骄傲的秦泽伦。
“不用。”他看着我,摇头,“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笑着看着我,手轻轻地握着我的,可我能感觉到的只有纱布粗糙的触感。
“婔雨,看到你没事就好。”他说。
我无言。
这个曾经被我视为最亲密的男人,这个曾经抛弃了我的男人,这个救了我性命,对我说你没事就好的男人……我该用什么去报答你对我的感情,为什么非要在现在这样一个时刻,让我面临这样的选择。
“你想吃什么?我去准备给你吃。”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吃东西,医生嘱咐可以在他醒来的时候吃一些流质的食物。“不过你要好吃的、香的东西可不行,医生交代过的。”我装作轻松的样子,对他笑。
秦泽伦也笑,“你先帮我换个病房,在这里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他明明是一副开玩笑的语气,我的心却突然紧张的剧烈跳动。“胡说什么,你命好着呢!”我的声音大了起来。
“你别生气,我开玩笑呢。”见我激动,秦泽伦赶紧安慰我。
我心中无限疼痛,只说:“你先休息,如果医生说可以转我马上安排。”说着,我拿过一杯温水,“你先喝点水,补充下水分。”
“好。”他艰难的要起来,我赶紧拿了吸管过来,“你别动,等医生说可以拆绷带了再活动。”我把吸管递到他嘴边,看着他无奈的一笑,咬住了吸管。
“秦泽伦,以前都是你照顾我,现在轮到我照顾你了,知道吗?”他的喉结缓缓上下动着,应该是真的渴了。我轻轻地倾斜杯子的角度,确保水流到他嘴里,然后说。
他微怔后,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决。
我把杯子收了,走出去。
和医生谈了半天,他终于同意给秦泽伦换病房,大约也是出于病人心理方面的考虑。秦泽伦,不是一个可以示弱的男人。
我等他搬了房间,自己则去准备了晚餐。
等夜幕降临的时候,我拿着保温杯去病房。路上遇到认识的护士,说这位小姐你怎么不去自己的病房休息,我就笑说明天就要办出院手续了,不过我还有一位朋友在这边,不知道可不可以住在医院。
那位可爱的护士小姐张大了嘴巴,大约是从来没有见到过我这么奇怪的病人吧,过了一会才笑着说:“家属是可以陪床的,你可以去申请哦。”
我说谢谢后,就去了秦泽伦新搬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