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铭池给德方那位叫Alexander的德方代表去了电话,可人家推说最近都有约会,工程的事除非中方的工匠代表出面道歉,否则绝不会回来。
他这样子的态度实在是过分!程铭池差点砸了手机:“以为我们缺他不可吗!这样子的态度,我完全可以告他们!”
我坐在沙发上看合同书,听到他这话缓缓抬头:“恐怕不能。”
程铭池已经是愤怒到极点。公司内部斗争激烈,外部更是不让人省心。
“为什么?”他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我,“我们就告,告到他赔偿我们损失,乖乖回来的时候。”
“程铭池,你冷静一点。”我放下手中的合同,“第一,我说过的,合同中关于双方合作的细节规定十分详细,告到法庭上我们输赢风险太大。第二,如果开庭拖延的时间太长,他们或许拖的起,但我们这边的工程是争分夺秒的事,不能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掉链子。第三,技术掌握在德方手里,我们不能撕破脸。”
这样一番话下来,程铭池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看了:“难道我们就要受制于人,舔着脸去给人家道歉吗?”
“当然不能。”我思索片刻,才开口道,“你难道不觉得如今的事凑的太过碰巧了吗?公司内患还未全部清除,原本顺利的合作也因为这样小的矛盾搁置……”
程铭池迅速打断了我的话:“你是说,有人从中故意破坏?”他眉头紧锁,看着我。
“这个还没有求证,我让人去查查。”
“不用查了,”程铭池冷哼一声,“我原本就觉得这次的合作案成功的太容易些,没想到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们,真是煞费苦心。”他脸色阴沉,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恨意。
“商场上本来成王败寇,可他们如此无所不用其极,简直是恶心到了极点。”他恶狠狠说。
我心下觉得不好,说:“你觉得会是谁在给我们使绊子?”
“我们的竞争对手何其多,”程铭池语气非常不好,“可是这样处心积虑想要致我们于死地的除了叶氏,我想不出第二个选择。”
“不会是叶氏。”我脱口而出。说出此话的第一秒我就已经后悔了。
果然,程铭池阴沉沉的目光扫过我的脸,我嘴唇微张,看到他怀疑的目光不知该作出如何反应。
“程铭池,你听我说……”
“你和叶景崇果然有关系。”他语气坚定,“我原本还在怀疑,想着派人去查,但是又觉得不够尊重你的隐私。现在,你不需要说其他的,只需要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在那一瞬间,我的脑袋里一片混沌。程铭池的眼光如此锋利,如此寒冷,我甚至毫不怀疑我的承认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能骗他。
“你要相信你爷爷的决定。我,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和谁有什么关系,但我一直会站在你这边,直到你可以接手远程。”
我踌躇一番,最后将这些话说出来。
以程铭池的聪慧,他不会不懂我的意思。